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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如今年事已高，精力和年轻时已经无法相提并论，有了于修这个年轻人做帮手才勉强应付着天下的琐事。
“于修，你以为。。。”
高楼躺在那张宽大的椅子里，口中喃喃着。
于修停下了手中的纸笔，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高楼身上。
可高楼只说了一半便将嘴里的话憋了回去。
“高相，这已经是今日第五次问我了。”
高楼听闻此言，顿时在椅子里哈哈大笑起来。
“难道探花没有猜到我想问什么？”
对于高楼的反应，于修并没有什么回应。
他继续在奏折上批示起来，而后回答道：“高相是不是想说二皇子殿下的动向？”
高楼睁开了眼，有些兴奋地看着于修：“这小子据说现在身边带了个女人！”
他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的脸色都红润了些。
“探花，你猜错了。”
高楼的笑声戛然而止，只有两个人的政务堂一时间有些肃静。
阳光照在这位权臣的脸上，于修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难道。。高相是想问我关于皇帝的事？”
“嗡！”
于修忽然听到耳边有一阵风声，而后，一道真气将二人笼罩其中。
阳光暗了一些，于修知道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他笑了笑，相比于高楼的谨慎，对于此事，他并不感到奇怪。
“不错，对此你怎么看？”
高楼转头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于修放下了手中的纸笔，将今天已经作出批示的奏折摞在了一起。
“这个天下谁做皇帝都一样，对于黎民百姓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
若是这番话听在别人耳中，于修必然要落个大逆不道的下场。
但此时此刻站在他对面的，正是整个天下最大逆不道的臣子，所以对于自己的想法，于修并没有隐瞒。
高楼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这位探花郎的下文。
“若是高相要做皇帝，恕我直言，放在今时今日，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可天下人纷争来去不都是为了做皇帝吗？”
“我已经斗了大半辈子，若是再不做皇帝，只怕就要入土了。”
说到这里，这位权臣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些遗憾和畏惧。
那是对于权力的遗憾和对死亡的畏惧，而这样的情绪，其实也伴随着世上的每一个人。
“做皇帝这种事情自史册诞生以来，人人都趋之若鹜，但依我看，若是有一人能做到让天下从此没有皇帝，那才是真正的伟大。”
“这个人的功名应该被写在所有皇帝的前头，比唐武，铁木更伟大的人！”
高楼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脸上的神情丝毫掩饰不住他对于于修的欣赏。
“咚！”
于修忽然对着高楼跪了下去，而后说道：“臣以为，丞相或许能成为这样的人！”
高楼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他收回了自己放出的真气，双手握住了于修的手。
“若是有一天这个想法成为泡影，你我都会成为千古罪人！”
“但若是成了，你我都会是天下最伟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