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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获了来自商界新起之秀莫恩小姐的独家专访之后, 小记者克拉克仍然在星球日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打杂,虽然文笔流畅见地犀利,但在论资排辈的报社如果没有一篇足够重量级的报道, 只能慢慢熬资历。不过他倒是很适应这种生活,克拉克肯特越不起眼, 超人的真实身份就越安全。
接过热情同事递来的咖啡, 克拉克抬了抬眼镜,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桌上。吉米朝他挤眉弄眼, 用手肘给了他一下, 打字机的声响在不大的空间里嗡鸣,吉米低声说道:“听说今天报社的新老板会过来视察。”
怪不得怀特先生最近心情很好的样子, 应该是大笔注入的资金缓解了报社的燃眉之急,在这个新媒体逐渐兴起的时代,纸媒的没落仿佛是必然的趋势, 但总有些人一直在坚守着某种固执的信念。怀特先生可能不是一个好上司,但他绝对是一个敬业的新闻人。
但再犀利坏脾气的上司面对资本力量的时候也会带上最热情的微笑。
——尤其是两个不对付的老板撞上之后针锋相对, 怀特先生不得不左右周旋。
“是布鲁斯韦恩和莫恩维奇!”吉米惊呼。
克拉克无奈的微笑,果然在下一秒就对上了莫恩的视线。
按理说莫恩对布鲁斯韦恩的感官应该不错, 毕竟在原来的时间线里他还是女巫的大金主,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但现在她有了自己的集团, 加上和韦恩之间没有甲方与乙方的关系, 就感觉到了对方身上并不讨人喜欢——起码是她不喜欢的虚伪。从某个方面来说,她能感觉到对方和自己是一类人, 同样封闭内心, 同样谨慎多疑,同样警惕着外界也害怕着自己,她讨厌这种照镜子一般的感觉, 更何况布鲁斯韦恩比她更会伪装,他多情的外表像是一层虚幻的假面将真实的自己牢牢包裹住。
见惯了克拉克这样太阳一般真实而温暖的人,莫恩很难喜欢韦恩的作风——更何况他还和自己争夺星球日报的控股。
两家资本的角逐让怀特先生渔翁得利,报社的股价都翻了一倍,最后两人平分秋色,各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布鲁斯韦恩耸耸肩,轻佻的说道:“别这样看我,维奇小姐,我觉得百分之五十的让步足够体现出我的诚意了,有兴趣在下班后和我一起喝一杯吗?”
莫恩转身倒真的没再看他。
布鲁斯眯着眼看着她走向那个自己关注许久的人,舌尖抵了抵上颚。
超人和女巫的配合,在物理和魔法侧堪称无敌,真是棘手啊。
克拉克在一众男同事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头疼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莫恩,实则甜蜜的勾起嘴角。
“我们公司将要推出一款新产品,需要一篇报道预热。”
怀特先生凑过来刚想说没问题,我们这里的好记者多的是,绝对能把老板的产品吹的天花乱坠引起销售热潮。但他定睛一看,哟,原来她心里已经有人选了,只好鼓励的拍拍克拉克的肩,用眼神示意他好好完成金主的要求。一边被布鲁斯喊过去,还在心里感叹,肯特这小子真有艳福,莫恩维奇对他的特殊对待真的是有目共睹啊。
享受了特殊待遇的克拉克没想到莫恩这是帮他攒资历,他看到对方略显苍白的唇色,低声问道“早上是不是又没有吃饭”。
在得到一个飘忽的眼神之后,操心的肯特“妈妈”忍不住叹了口气。原来有他监督还好,现在大学毕业,两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尤其是莫恩需要掌管那么大的集团,忙起来的时候就是她最羡慕超级速度的时候,所以忘记吃早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怀特先生有给你安排办公室吗?”
莫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按理来说应该是有的,但她收购股份主要不是为了来管事的,只是为了克拉克顺带自家集团也需要宣发渠道而已,所以怀特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她也不清楚。
“算了,你等我一下。”克拉克回到自己的工位,拿上东西,用了一个自己也不相信的“了解产品效果”的借口就大胆的旷工了。
莫恩没动,看着他:“你要去干什么?”
克拉克揉了揉太阳穴,好笑的说道:“我去做欧培拉蛋糕,你吃吗?”
莫恩抿抿嘴:“现在是工作时间”
在他满含笑意的注视下,她撑着气势接着说:“但老板就是能决定上下班时间的,所以我们走吧。”
塞了一口欧培拉之后,莫恩觉得自己在克拉克面前越来越没有气势了,明明最开始她牢牢掌握着主动权,现在却沦落到了被他管着的地步,但再喝了一口热可可之后,她自暴自弃的想着这样也不错。
克拉克在看莫恩递给他的文件,刚刚说的报道并不是借口,认真负责的肯特记者肯定是要彻底详细的了解产品之后才能动笔。
“这是我们上次找到的材料配置出来的药水吗?”
莫恩点头,吃完蛋糕后她没什么胃口,就将另一边的三明治推给了克拉克。
“你不是试过吗?”莫恩说的是在她自己尝试过新药水之后,因为魔法免疫的体质,只能够确定它的作用和无害性,却无法量化它的效果,如果要稀释后批量生产的话还需要更准确地测量——魔抗为零的克拉克就自告奋勇成了那只小白鼠。
当然代价是他的皮肤变白了好几个度,好在氪星人强大的代谢能力让这种情况只维持了短短两天。
“我打算将它作为内服的美白产品发售出去。”不论在什么时候,女人对美丽的追求都是疯狂的。本来这类药水在女巫看来十分鸡肋,但定价反而要比其他修复提神的药水更高。
资本家嘛,当然是跟随供需的链条不断调整自己良心的定位。
克拉克将她推过来的三明治吃掉,看完手里的文件之后有些犹豫的说道:“我想去找氪星遗迹。”
莫恩动作一顿,抬头看他,过了几秒才说:“那你去吧,我会照顾好玛莎和乔纳森的。”
克拉克:“你”没有其他话要说?
莫恩:“你想这件事已经很久了吧,从我们到北极发现了孤独堡垒之后,你不是就一直想要回到故乡吗?既然现在有了线索,那就去吧。”
“我会等你回来的。”
归属感是一种强烈的本能需求,无需引导无需刻意,自然而然就会在一生中的某个阶段萌发出来。大多数人的归属感来自于童年与家庭,在步入社会后,人际交往也能提供这样一种需求。如果没有归属,人就像一抹幽魂,孤独孤勇而孤注一掷的生存,就像莫恩曾经那样,需要借由许多外物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她的归属来源于这个世界里肯特夫妇如同父母一般的爱护和作为一个普通人成长生活中所经历的一切人世的温暖。
克拉克和她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拥有了这些,但也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原本拥有的不该是这些,在人类和外星生命之间的身份挣扎始终存在于他的心灵深处,他迟早要解决这一点,莫恩并不意外。
但在失去了联系的一个月之后,莫恩开始烦躁起来。
克拉克撰写的那篇报道已经发出去了,集团名下推出的新产品也广受好评,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把她投入到星球日报中的资金赚回来。乔纳森和玛莎在她的要求下去周游世界了,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莫恩也想让这对善良的父母过的轻松快乐一些,至于农场,聘请工人来管理就好。托尼斯塔克失踪后又出现,在全世界面前宣告自己是钢铁侠,莫恩在他身边也看到了精灵的身影。
大都会这一次在没有莱克斯卢瑟搅局的情况下风平浪静,哪怕超人已经一个月没有出现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布鲁斯韦恩倒经常来星球日报找她,她在实在拒绝不了的时候才会答应见面,却没想到在最近一次发现了他身上有着黑龙鳞片的气息。
一切都截然不同,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逐渐与原来的时间线重合。
莫恩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那些被漫长时间淹没的记忆重新浮现。
她捡到克拉克的时候,那艘只剩残骸的飞船,在他失忆之时,在无数张报纸上对超人死亡的讣告
“你来了。”斯特兰奇站在阿戈摩托之眼前,仍是那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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