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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正鹰神色如常地辩解道:“你二婶儿也是心急,偏听偏信。你父母刚刚去世。你难免在悲痛之下,会作出什么有伤体面的事情。阿岫,你二婶儿是一番好意,莫要多思多想。”
他说的冠冕堂皇。
叶云岫半点都不相信,她抬眸,眸子里凉意染红了她的眼眶:“二叔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她就是想要听一句实话。
可偏偏叶正鹰和李氏,都在回避她的问题。
叶正鹰带着暖色的眸色,蒙上了一层冷意:“阿岫,我已经解释过了,”她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叶云岫抬眼,毫不畏惧地对上了叶正鹰的目光:“二叔,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事,自然有我的舅父操心。一个隔了房的婶子,上门来搜我的房间,难不成是觉得我父母双亡,又五长兄庇护,便人人可欺之,侮之吗?”
叶云岫的神色很平淡,但说出口的话,却如同刀子,寸寸入心。
“你这话说的重了,”叶正鹰道:“你二婶儿是看着你长大的,待你如亲女,自然是看不得你被人如此羞辱的。再说了,我是你的亲叔叔,怎么就由得外人教导你了?阿岫,你要相信,我们这些人是不会害你的。”
叶云岫轻挑了下眉,眉梢落下的讥讽,让叶正鹰脸色发红:“二叔,娘亲舅大。且不说舅父会如何说二婶儿是旁支,来搜长房姑娘的屋子,就说长辈无缘无故地搜晚辈屋子,那便不合礼数。”
叶云岫先用碎月严氏压叶正鹰,后来又用叶家的规矩压叶正鹰。
逼得叶正鹰不得不低头,和叶云岫道歉:“你二婶儿是听信外人的挑唆,才这么做的。阿岫,这事是你二婶儿错了便是错了。”
他看似诚恳地和叶云岫道歉。
但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还是让叶云岫捕捉到了。
叶云岫道:“既然二叔说二婶儿错了,那便是二婶儿错了。”
长辈给晚辈当众认错,都已经够丢人的了,偏偏叶云岫还咬着不放:
“那既然如此,二叔是不是要给我一些补偿?”
闻言,叶正鹰顿时觉得好笑:“翻过年,阿岫都已经十九了。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和二叔要东西呢?”
叶云岫没理会叶正鹰话里的含义,笑道:“二叔,只要二婶儿答应我,以后府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有我来处理,那我就可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她要借这件事,彻底地收回柱国公府的中馈。
“不可能!”
听到叶云岫的话,一直在装昏迷的李氏,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
“你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要掌家之权!”
叶正鹰冷冷地看着她,暗自骂了一句:蠢货!
叶云岫浅笑,淡声道:“二婶儿的病,好了。”
李氏根本没理会叶云岫语气中的嘲讽之意,着急忙慌地说道:“你只是一个未出阁的丫头,根本不明白府中的事情如何处理!阿岫,你肯定是听到谁在你的耳根子边上说什么闲话了,才会和二婶儿这么说话的!”
李氏一脸怒气地盯着站在叶云岫身边的严妈妈,话有所指。
严妈妈低头不语。
叶云岫拿着手里地帕子擦了擦嘴角,道:“可惜我心志坚定,从不被旁人的三言两语挑拨。”
间接地用方才叶正鹰说她听信下人的话,来搜水云斋的事儿来回怼她。
李氏的脸色的发红,“叶云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听信旁人的话了?”
“哦?难不成是二婶儿你自己的意思?”叶云岫淡淡地看着叶正鹰,那眼中的嘲讽,让叶正鹰的脸子都有点挂不住了。
叶正鹰高喝一声:“李氏!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李氏后知后觉,两眼一闭,又假装晕倒在了杨氏的怀里。
杨氏接住了李氏,惊慌失措:“夫人!夫人!”抬头看着二爷,情意绵绵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假意的关心:“二爷,夫人又晕倒了,用不用去请大夫过来给夫人看看?”
柳氏自然也不会忘了在叶正鹰面前表现的机会,假意地哭了几声,“二爷,这可怎么办?”
叶云岫看着叶正鹰的两个妾室,利用李氏争宠,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
“让人把李氏带去偏房,去寻个大夫过来给她看看。”叶正鹰道。
水云斋伺候的下人没动。
叶正鹰的脸上染上了一丝恼意:“叶云岫,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心肠变得这么歹毒了,竟然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二婶儿出事!”
叶云岫抬眼,波澜不惊地说了句:“二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言外之意便是,他答应了他的条件,她才会给李氏请医看病。
叶正鹰忽然放松了身体,靠在了椅子上,笑道:“我若是不呢?”
叶云岫道:“那二叔,就要在水云斋留宿一段时间了。”
叶正鹰眯着眼睛,冷声道:“你要软禁我?”
叶云岫轻轻地摇了下头:“二叔说错了,那不是软禁。只是侄女儿这而有今年刚送来的春茶,想要和二叔一起论茶。”
叶正鹰冷笑:“阿岫的嘴皮子,倒是比从前利落许多。”
叶云岫笑道:“二叔也比从前更加风流。”
自己的妻子都已经昏过去了,他还有心思和一个婢女鬼混。
还真是把风流玩儿成了下流。
叶正鹰的脸上并不见任何恼怒之色,反而是苦口婆心的劝道:“阿岫,你只是个女子,早晚都要出嫁的。就算是你现在掌家,以后也是要归还给你二婶儿的。阿岫啊,你听二叔的话,这掌家劳心劳力,又不讨好的事儿,就交给你二婶儿好了。你二婶儿和京中的各家夫人都很熟悉,等你身上孝期过了,我就让你二婶儿给你寻一门上好的婚事,如何?”
叶云岫低头,沉默不语。
“阿岫,你要知道,祖国公府以后无论谁当家,都会替你父母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吃半点亏的。你的年纪也不小了,首先要做的是要准备好嫁妆,等日子一到,欢欢喜喜地出嫁,多好啊!”
叶云岫神色平平:“我的事情,我喜欢自己做主。”她定定地站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叶家的掌家人,只能是长房。就算是长房没有男丁,但我可以招婿。”
叶正鹰又惊又怒,“你一个女儿家,安心准备嫁妆就好了!大丧期间,说什么婚嫁之事,还有没有女子的矜持了!”
他心中暗暗吃惊。
叶云岫是什么时候接触外男,并且和外男私定终身了?
为什么刚才桃枝儿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