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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蹊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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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脸色铁青。

胖子感到心底腾地一股被戏谑的愤怒。

威廉姆为什么找他们帮试金石调查,又不告诉他们背后的故事?威廉姆跟这事到底有什么关系?试金石又是怎么被扯到一起的?

胖子越想越烦,就这么僵着也不是个法子,可他现在也拿不准下面该怎么做。总不能立马回去质问威廉姆。再说了,就算见到威廉姆,又能说什么呢?

威廉姆当时没说,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现在贸然去问,也未必会得到真话。这种时候,最好的法子往往是不动声色的将计就计。

想到这里,胖子感觉心里有谱,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如果墓地是威廉姆发现的,那他肯定也知道是假的了。我好奇的是,如果他想查是谁捣鼓出来这块假墓地,以他的能力,自己就能搞定。或者告诉我,让我顺便查一下。你们是个研究所,他无论如何都不用独独告诉你们吧?”

阿米莉娅摇摇头,说:“没有这么简单。这事他还真得找我们。”

“怎么,你们两家关系这么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干吗要陪着风向标一起倒霉啊?”

“这跟铁不铁没关系,事情已经扯到我们身上了,不得不陪着一起倒霉。怎么,你嫌麻烦,想抽身?”

“那肯定不会。你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我肯定会跟你同甘共苦。”

“怎么到你这里就是同甘共苦,到我这里就叫做陪着倒霉?”

“我嘴欠,您也是大义凛然、女中豪杰、义薄云天,”胖子拍着胸脯道,“再说了,我们跟威廉姆是亲戚啊,我们跟风向标也要同甘共苦,你说是吧,莫然?”

莫然正在发呆,听见胖子叫他,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我没听你们再说什么,我在想另一个问题。阿米莉娅,你看这儿……”

莫然指着影像里暂停的墓碑,问:“阿米莉娅,这排符号看起来有些眼熟,是不是很像你们大门上的‘试金石’那种符号?这排符号写的是什么?”

胖子定睛一看,墓碑底部果然刻着一排竖杠,这些杠杠跟木牌上的竖杠几乎一模一样。

“我不认识这些字符,但是我觉得写的是日期。你看这些竖杠中间也有条小横杠,所以肯定也是日期。小横杠前后的符号一模一样,就是同一天。也就是说,埋在这里的人出生和死亡是同一天,这就是为什么我说这里埋的是初生儿—刚出生就死亡的新生儿。”

“墓碑上为什么会用这种已经失传的语言?”

“这是一种年代极其久远的语言。我有个朋友喜欢这类神秘的玩意,我觉得挺酷,就用了起来。这些字符我一个都不认得。但墓碑上一般只会刻墓志铭、姓名和日期,也不会有其他东西了。”

莫然点点头,走到窗边,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试金石是什么时候开始跟风向标合作的?”

“时间不长。我们跟风向标产生交集只有一年多的时间。我们有一个基因工程项目,以前一直跟政府合作。你知道的,八年前,我们发明了一款护肤品。政府要求对我们的研究加强监管,这个监管方,就是风向标。一开始,我们非常反感风向标用这种方法介入。后来,风向标并不干预我们的研究,还在样本收集上提供了很多便利。而且就在前不久,他们打算把产幼医院和教育培训加入我们的项目。这是不可多得的临床试验机会,我是非常感激的。可以说,我们现在跟风向标的合作非常融洽。基因工程部分,我们是技术服务方,风向标是监管方;延伸部分,你们是技术服务方,风向标是运营方,合作模式几乎一模一样。 ”

“是的,这个项目拓展是佩特拉做的。我和佩特拉就是一年多前认识的,当时她刚刚开始设计加勒比蓝计划。”

阿米莉娅点头道:“就是加勒比蓝计划。佩特拉很厉害。这个计划扩大了基因工程的应用性。对她而言是天才儿童培养计划,对我们而言,培养的过程,本身就是临床过程。她培养计划的成果就是我们的临床数据。回到我们的基因样本库。韦恩家族一向以来都以高智商著称,我们在样本库把整个韦恩家族设置成独立的孟德尔群体。变化发生在六个月前。威廉姆找到爸爸,说他决定不再让韦恩族人参加加勒比蓝计划。原因是,他发现这半年来,医院出生的韦恩初生儿死亡率急剧飙升。他向我们展示了调查数据,里面就有那块墓地的资料。半年时间,韦恩家族死去了32个初生儿。我和爸爸非常震撼,同意了他的请求。”

“这么夸张?半年死了32个,”这数字让胖子咂舌不已,“威廉姆是怎么发现假墓地的?”

“这就是蹊跷的地方。威廉姆只是说他发现了一块墓地,他可没说这目的是假的哦。他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和爸爸都认为,这32块墓碑就是死亡的32个初生儿。我是刚刚听你们说,才知道韦恩族人应该埋在家族圣堂。不过,也许你们可以去问问安德尔斯,他的管家。”阿米莉娅晃晃头,补充道,“安德尔斯跟威廉姆一起来的,他应该知道的更多。”

“安德尔斯?佩特拉呢,佩特拉也是一起来的吗?”胖子脱口问道。

“没有。佩特拉没来。风向标是监管方,只负责数据和资金,并不需要跟我们直接接触。我和爸爸从没见过佩特拉。你如果想问的是这个,我觉得佩特拉对整件事可能并不知情。”

胖子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莫然点头赞同,说:“安德尔斯是威廉姆的管家,是韦恩家族的核心人物。韦恩主族生活在北都旧城,安德尔斯是主族的联络人,威廉姆的事基本上也都是他在处理。”

“关于这块墓地,还有个地方很有意思。威廉姆没有说这是假墓地,他的原话是,‘他发现了一块韦恩的墓地’。胖子,你猜他是怎么发现的。威廉姆说他把韦恩初生儿死亡数量和时间跟环保公司的记录进行比对,他发现他们每个初生儿死亡时,这块墓地都会新立一块墓碑。他当时告诉我和爸爸的时候,我们以为是韦恩家其他人在纪念那些死去的初生儿。但如果真的像你们今天说的这样,这是一块假墓地,那情况就更复杂了。”

胖子挠挠头,说:“有意思,能这种法子发现一块韦恩的墓地,真是不可思议。不过,能想比对墓地立墓碑的时间,这个思路更是匪夷所思。咦,那这块墓地跟实验室爆炸又有什么关系?”

“我没觉得墓地跟爆炸有什么关系。我说我知道一些内情,并没说这是爆炸这件事的内情啊。”

“也许有关系,也许没有关系。你说的没错,蹊跷的地方越来越多,我感觉整件事变得更复杂了。”

“爸爸觉得墓地的事情已经半年多了,应该跟爆炸没有关系,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们。”

“威廉姆可能也是这么想,所以没有告诉我们。或者说,他觉得这事有他和安德尔斯处理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告诉我们。”

“也许吧,”莫然面无表情的说,“瞎猜也没有用,现在能确定是的,韦恩家有了大麻烦,你们的实验室确实也爆炸了。不管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你自己最好还是要小心一些。阿米莉娅,我还想问一个问题,你不要介意。你觉得星野秋平有问题吗?”

“星野秋平是爸爸的学生,从读书到工作从没离开过试金石,”阿米莉娅压低声音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实验室爆炸这事,他们连个要是真被人调包了,那很可能有内鬼。星野秋平是唯一的幸存者,很难不让人怀疑。可是,我可以确定星野秋平不是内鬼。她读书时得过急性肾炎,左腿股骨被替换成支架。从医学的角度上说,换心换肺换条腿都有可能。股骨会环绕着支架缓慢生长,就算有人敲掉相同的股骨换成支架,骨骼生长的痕迹是很难模仿的。我跟星野秋平去实验室,把这事给证实了。”

胖子听了不禁竖起拇指赞道:“我听了真是肃然起敬,真真了不起。严谨到这个份上,你这个师傅我是拜定了。”

“人没有被调包,不代表不是内鬼。”莫然平静的说,“胖子,我们要把这里安防的方案重新做一遍了。”

“没错,想要防内鬼也难不住我。我们这么搞,我们先把安保队伍配上,人数越多越好,把如临大敌的声势给做出来,让他们我们有所准备,彰显我们的硬实力。然后我给你悄悄搞点好东西,保准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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