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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嗓音温润如玉,似乎有一种让惊恐的灵魂感受平静的魔力。
“真相远比想象中残酷。但灭绝、屠杀却是没有的。你看,韦恩家还有我们,还有阿米莉娅,我说的对么,教授?”
这话宛如炸雷般击中森失海屿,他焦立原地,眼中充满惊恐。
安洁莉娜微微一笑,缓步向他走来。
他本能的想躲开,却发现膝盖僵直,根本没法挪动半步。
她越走越近。
他见她的脸庞白得耀眼,湛蓝的眼睛发出摄人的光彩。
他感觉嘴唇发干。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却发现喉咙干涩如枯草。
“你识她,便以为知她、懂她,在保护她。呵,她是谁,你心知肚明。你自视太高,你以为以你凡人之智,便能猜中她的心思?”
森失海屿强装镇定,连声否认道:“不,不!我没有……这是她的选择,我……尊重她的决定。”
“尊重?以你凡人之智,你以为你陪着她、顺着她,就能赢得她?你本是世上最幸运之人。在她最觉孤独的启蒙年岁,你有幸与她相识,又能与她如此亲近,你何其幸运。你看你做了什么?卑躬屈膝的迎合,卑微祈盼,靠这些赢得少女情窦初开的心动?简直是笑话!胭脂俗粉的庸俗经历,还有你拙劣的伎俩,怎可赢得如此出众之人?”
“我从未这样想过,她是我的学生!”
“她是你的学生?呵,你怎配教她?你除了你的固执、你羞于见人的企图,还有你索求无度的欲望,你还有什么?你以为你看着她、盯着她、守着她,变成她的习惯,她便会把你当做她的世界。可笑之极!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她是悲痛欲绝的痛苦,还是刻骨铭心的绝望?哦,她倒是挺失落的。”
哦,失落!
这两个字似刺刀扎进森失海屿,他摇晃着失去平衡,伸手去抓椅背,却一把抓空,重重摔倒在地。
安洁莉娜站在面前,就像一尊女神的雕像。
森失海屿喃喃道:“不,我没有……我……”
“你不敢面对自己,又怎能赢得她?你视而不见、见而不识、识而不知!”
森失海屿垂着头,几乎蜷成一团。
安洁莉娜摇摇头,脸上露出怜悯的表情。
她弯下腰,拨开散落他脸上的头发,见他已是满面泪水。
她缓缓偎进他胸前。
她轻抚他的脸,凄然说道:“上天给了你智慧、才华和无尽的野心,你却甘愿辜负。你真傻。”
森失海屿感觉到温柔的手指抚着他的脸,又拂去他冰冷的泪水,温暖的手掌又抚起他的双颊。
他睁开眼,视线模糊中,他分辨出一双浅色的眼睛。浸润的泪水把安洁莉娜蓝色的眸子稀释成极浅的颜色,似玻璃斑驳。
他被这双眸子看迷了,整个人旋转似的感觉醉酒般眩晕,满眼满脑都只有这双透明的眸子。
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无法克制的冲动,他猛地搂住怀中柔软的身体,用力吻住她的唇。他感觉她开始颤抖,她的双臂一紧,随即她吻了回来。激烈的回应让他的喘息更加粗重。
他似等待千年般吻她,他贪婪吸吮着甜润的唇,直到用尽所有气力。
……
“你真打算听他的鬼话,搞极地?极地就是血本无归,就把我们搞死了。”胖子恨恨地说。
“血本无归只是暂时的。极地有极地的好处。你听他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说了吗,环保风险和舆情压力!这鬼话,要不是你在,我肯定当场跟他吵起来。”
“吵架要能解决问题,我吵得更凶。”
“那你说怎么办?”胖子敲敲隔档,玻璃旋即降下,“去海湾城,总部大楼。”
“好嘞!”小徐眨眨眼,升起隔档。
“小徐怎么永远就说这么两个字,是被你折磨的,还是他天生就话少?”
“没注意,我看他一直这样。”胖子放下车窗,“啪”地点燃一根烟,“把他们当兄弟,人家自然把你当哥们。”
“去海湾城干吗?”
胖子挤挤眼,说:“我约了一个人。他特别擅长解决棘手问题。”
莫然立刻摇头拒绝,说:“我不去。还没到这种程度。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去找威廉姆。跟他商量一下,他说不定有其他办法。”
“也对,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胖子兴奋地把烟一扔,把隔档敲的“砰砰”直响。
小徐惊慌的脸立即出现:“老板?”
“去风向标,。”胖子说,“然后喊黑鹰去试金石。”
“好嘞。”
“还是五级实验室那事。佩特拉想让试金石把五级实验室放在迷谷。”莫然皱眉说道,“试金石不会同意的。”
“肯定不同意。但佩特拉说的没错,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们在做他们的安保,如果能把实验室放在迷谷,就完全在我们手里了。你想想法子,实在不行我们就出点血。”
莫然点点头,说:“光出点血恐怕还不够……我想不到他们为什么要同意这事。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这事根本不能提,万一教授拒绝,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胖子咧嘴大笑道:“这事根本不用提,我记得阿米莉娅说,上次他们的申请就被驳回了。有第一次,就有可能有下一次,这不就是威廉姆最擅长的吗?”
莫然听了突然拧紧了眉毛,说:“何止是威廉姆,他们韦恩都擅长。佩特拉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两人突然沉默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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