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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猜的。楼层左边是他的私人会客厅，里面工作的女仆如果走主楼梯，需要穿过他的卧室。所以会客厅后面应该也有一个边梯。
他从未开口问过。
他不问问题。
就像现在，他不知道他们要去哪，他也不问。
他第二次进这个大厅。
大厅是主楼梯的起点，应该是地下城堡的最高层。
他跟着他们向前走。
大厅尽头左边墙上有三扇一模一样的小门。
一扇门微掩，能够看见几排架子，架子上放着一些瓶子。
他们前方是大厅尽头浅棕色的墙壁。
他们走向墙壁。
突然，森失海屿听见尖细的“滴滴”两声，他看见眼前的墙面从棕色瞬间变成白色，又从正中间打开。两扇墙以极快的速度缩向两边，露出一块极为宽敞的空间。
他们径直走进打开的墙壁。森失海屿瞄了一眼，墙壁的厚度超过一米。
他们进入一个敞亮的大厅。大厅面积极大，几乎可以媲美市政广场。大厅地面和天花板被无源灯照的雪亮，森失海屿一眼就认出了最远处那……两节柜式车厢！
没错！大厅尽头停着两节柜式车厢，一大一小，看上去跟超级高铁的车厢没有任何区别！
车厢旁摆放着一张长台和几张沙发。
他们走到长台前。一个穿着蓝灰色制服的男人鞠躬，向较小的车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小车厢大约七八米长，大的那个长度是小的两倍。
让森失海屿吃惊的是，车厢底下果然铺着轨道。银灰色的轨道延伸向前，消失在前方墙壁里。
“教授，请。”安洁莉娜笑道。
穿制服的男人点了点腕带，车厢门打开了。
森失海屿刚要上车，后面传来一阵“嘶嘶”的声响。
身后白色的墙壁竟然开始……变淡、变淡，蒸腾的气雾翻滚着从上方抽走，很快便完全消失了。
这是一堵气墙！
这里为什么需要一堵气墙？
墙后是一条宽阔的隧道，三条轨道依次亮起冷灰色的暗光。
“全推翻了？”莫然愕然道。
“他就说了一句话，”胖子摊手笑道，“一句话，我搞了整整一个月的方案就被毙掉了！”
“他说的倒是没错，建在地下肯定最安全。”
“从安全看，肯定地底下最安全。但你想想盖在地底下的都是什么建筑，有盖办公楼的吗？单说公司形象，她一个生物制品公司，要把实验室搬到地底下，这是要搞护肤品吗？”胖子做出个惊悚的表情，“搞生化的，这是要搞‘生化危机’的病毒啊，听起来瘆人不瘆人？还有，你让她说，她要一劳永逸，在地底下搞个大的，什么生活区、办公区全搬到进去。对了，还有养殖场，这可能吗？人能天天住地底下吗？现在她只同意地面上盖展厅，就是她上次看中的光娱馆。她想用‘数字分身’搞个‘数字城’。我说你们卖护肤品的，要搞就搞‘换脸馆’啊，那个叫什么的电影来着，虚拟世界，给他们换个脸、换个大胸、还能换性别，就我们的屏显效果，这玩意直接就能赚钱！”
“数字分身可能很快就会立法，”莫然摇头道，“数字id是禁忌，现在乱极了，我们自己的我都不想搞了。他们没法搞体验区吧？从头到尾只有一款产品，一个展台就够了。这帮人也是怪，就一款产品，他们后面还会有新品吗？”
“一款就够了啊！延缓皮肤老化，还不够牛逼啊？难道后面还能长生不老，还能返老还童？”
“搞生化的公司，什么都很难讲。他们研究基因，我感觉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你怎么突然忧心忡忡的，心里有事？”
“没有，我也是突然想到。我们以为他们是倒霉，被韦恩连累了。你说，会不会是他们自己有问题？你看，如果那天我们不是正好去试金石，就不会知道阿米莉娅进防护室，就没有后面所有事。她们锁住门，待了整整一天，她们究竟在里面干吗？”
“阿米莉娅说她们去复制模型和数据库。他们的模型和数据库是政府项目，安全规章上是‘机密’，全封闭运行。她们怕实验室倒塌，所以要把核心数据弄出来。她说特别是模型，是唯一重要的东西。罗素的数据就是想跑这个模型，才甘心情愿把数据传给她们。”
“你觉得没问题就行，我只是随口说说。我们自己还有一堆麻烦事，能把自己搞定就不错了。”
“勘探仓那个，你打算选哪儿？”
“肯定选极地。”
“我也这么想。嘉平的储量比不上冻土层，勘探成本差别也不大。”
“还有国际勘探组那些人，多认识几个朋友多几条路。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总是感觉束手束脚的。”
“你先去，我把试金石的方案重搞一下，然后我要跟鬼强去一趟铁翅，”胖子的表情严肃起来，“远东船运说过来见我，人家客气，我们更不能怠慢。我过去一趟，既显得我们重视，还有你说的原因，那边也没这么多眼睛盯着。”
“哪儿都有眼睛，他们也有盯他们的眼睛。不过没关系，”莫然略一沉吟，问道，“鬼强以前跟我们玩过几年，你跟他的关系究竟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