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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认,她不甘心。
曾经,她也是大官的女儿,她也有好的前程。
这么些年,午夜梦回,她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就算不能,有个知心人也好。
穆舒池就是她自认为的知心人,可他一言不发,扭头便娶了别人。
沈容轻声道:“娘子琵琶弹得很好,对人也很好,本该谋划好前程,何必为一寒门子弟伤心呢?”
“娘子应该知道,依你的影响,穆相公便是想为你赎身,怕是官府,还有醉花阁的妈妈也是不肯的。”
太妃娘家人打过的招呼,谁敢放人啊?
除非,趁着年轻,找个更位高权重的男子……
把希望寄托在寒门士子身上,那不是猴子捞月一场空,又是什么?
这话虽然有些难听,却是实话。
“你倒是直接。”柳烟韵哭着哭着,忽然又笑了:“旁人都是顺着我,说他是个负心汉,就你说实话,我喜欢和你说话。”
她心里自然是清楚的,自己和穆舒池压根不可能。
柳娘子哭的也不是穆舒池娶了别人,她哭的是自己命运,看着风光,却又一文不值的命运。
至于为什么,她要和只有一面之缘的沈容说这些,那自然是听穆舒池说起过顾清风是君子。
他是君子,那她妻子应该也不会差。
“娘子。”沈容不知该怎么安慰,只把自己带的米糕放在桌上:“今日的糕点,我多放了一些糖。”
“你多多吃些,糖吃得多了,这心情也就好了。”
见她并不为所动,沈容有些无奈,都说每位花魁娘子小性子都大,原来这都是真的。
“娘子,你知道,最好的报复方式是什么吗?”
闻言,柳烟韵抬起脑袋,咬牙切齿地道。
“自然是抽她的血,扒她的筋,再砍她三千刀了事。”
就这,也才堪堪能解她心头之恨呢。
沈容:“……”
倒也不必这么血腥。
“你过得好。”她坚定地道:“只要你能过的比她好,她就会难受,会痛苦,比杀了她还要痛苦许多。”
这是她娘,告诉她的道理。
“废话。”柳烟韵白了她一眼:“我若是能过的比她还好,我还伤心什么,早不伤心了。”
就是因为她过不好,只能看那贱人高高在上,所以才难受。
沈容眨眨眼,轻声道:“可你也不能把她剥皮抽筋啊,你越难过,人家倒是越发高兴了。”
哭,是不起作用的啊。
沈容柔声道:“人生很长,娘子如今还没有走到一半,怎知以后会如何呢,慢慢计划着,日子终究会好的。”
如今是乱世,陛下都不一定好,何况是一位太妃呢?
柳烟韵顿了顿,有些被安慰到,看着洁白却泛着酒香的米糕,到底还是伸手捻了一块儿。
“你以后若是不嫌弃我,可以来找我说说话,若是嫌弃,便也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读书人的老婆嘛,都有些清高,她也不是不理解。
“不嫌弃。”沈容笑道:“娘子的琵琶,千金难求,我能听,那简直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呢。”
她现在的身份,比起她们,也好不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