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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晏然，真是……”嘉王直接给气笑了，他挥手：“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后开始攻城。”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顾清风没有说话，只是心里觉得此事有些奇怪。
这位张相公的脾气，他听自己的老师说起过几句。
按道理说，他若是不愿意开城门，怕是早就在城墙上痛骂嘉王了，怎么也不该不出面啊。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城内。
张晏然在布满弓弩手的大街上，看着陛下的亲笔，心中是既觉得惊骇，又觉得痛心。
他迟疑道：“可……可宁王如今，并无反叛之举啊……”
只要京都一日不破，只要宁王一日不举反旗。
那嘉王就不该举兵才是，他也不该这时候就开城门啊。
“等他有反叛之举，就来不及了。”曹英杰急道：“亲家，开城门吧，让嘉王把事给成了。”
“陛下和大娘娘，说不准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成为废帝也好，成为傀儡也好。
好歹，能活着啊。
“这这这……”
“报~”
张晏然正举棋不定的时候，忽然一信使匆匆跑马过来。
“知府大人，大名府传来的消息，京都城两日前，被都察冥的军队所破，北狄军队在京都大肆屠城。”
“如今，陛下已经携大娘娘自焚于福宁殿中，现下，宁王殿下，正带着大军向鄂州府赶来。”
“刘都知命属下前来问大人，咱们是不许宁王进城，还是许宁王进城，请大人给个话。”
突闻噩耗，张晏然险些没有站稳，还好被曹英杰给扶着了。
“不开，不许宁王进城。”
忠诚了一辈子的老张，咬着牙吩咐了这么一句后，才满脸泪水地跪向了京城的方向，并狠狠磕了个头。
“陛下，陛下，臣……恭送陛下和大娘娘上路。”
圣上殉国，免遭外敌侮辱，不管他再怎么不忍心，再怎么痛心，可也不得不说一句死得好。
“哎呀呀呀……亲家，你快别拜了。”
曹英杰此时已经，顾不得为自己的亲闺女、外孙伤心，而是连忙上去把张晏然拉了起来。
“快开城门，放嘉王，不，是未来的陛下，让他们进来吧，也好抵抗宁王的军队啊。”
这时候大家要的是速度，可不是讲忠心于谁的时候。
“对对对，是得开城门。”曹英杰连忙道：“来人，传令下去，开城门，迎接嘉王殿下。”
说着，他便擦了擦泪，脚步婆娑地走向城门，准备前去亲迎，曹英杰也连忙跟了上去。
忽然张晏然止住了脚步，转头看向曹英杰，似笑非笑地：“公爷真乃世上第一稳重的人物。”
“亲闺女和外孙都没了，这便急着为新主卖命。”
“想必，将来打回京都城以后，公爷还是公爷，荣华富贵皆依旧，我还得仰仗公爷照顾啊。”
“哼。”
虽然知道曹英杰这态度，像是早有准备的缘故，可是他心里头，还是觉得非常不舒服。
总觉得，他过于冷血功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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