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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过了三天。
涂山璟的毒小夭还是没能解开，西陵婵也找了许多高手过来，却无人能解小夭的毒。
这三天，小夭每天上午都会早起在药房里炼制解药，到了下午准时给璟诊脉。
涂山璟倒是进退自如，又无灵力在他看来根本没有妨碍。
这日午后，小夭昏昏欲睡，手指还翻着书的页，下一秒直接睡了过去。
淑惠过来给小夭送水果，却见小夭手里的书，她随手一看，羞得脸通红。
那本书叫《荼靡烈焰》，是如今黑市里流通的画本子，讲的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和贴身丫鬟虐生虐死的故事。
“哦？姐姐，你怎么来了？”小夭听到动静，揉了揉眼，她看到淑惠手里拿着的书，立刻抢过来藏进怀里。
“你从哪里找的这种书？”淑惠忍不住的往小夭怀里看：“可千万别让娘知道。”
“这书是哥哥给的。”小夭看了一眼周围，把丫头都赶走后，才神秘兮兮的问道：“这两天在璟哥哥这里，倒是时常看到那两个婢女，静夜和兰香。”
淑惠点头：“静夜姐姐很早就在璟哥哥身边伺候了。”
“我看画本子上，世家子弟大多有暖床丫头，甚至有一些运气好还能成正头夫人，你看兰香和静夜……”小夭八卦兮兮的笑着，还不忘看向里间。
璟耳聪目明，又从小修习五感之术，对于外界的声音自然敏感，他本无意偷听，却听到了这话。
淑惠但是解释了：“从前我以为，璟哥哥成婚后大约是要收了静夜和兰香的，毕竟璟哥哥去年还曾说了一句静夜幽兰香。”
“不过，那都是馨悦那个鬼丫头传出来的话，璟哥哥在涂山府和几个亲戚办诗会，馨悦喝醉了拉着璟哥哥让璟哥哥用婢女的名字写诗，璟哥哥没有驳馨悦的面子，便说了这一句。”淑惠笑了起来，“但璟哥哥并不是那等好色之辈，三月底的时候姑姑曾问过他是否有心仪的女子，璟哥哥只说愿得一人心。”
小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不死心的问一句：“姐姐觉得，是静夜好看还是兰香好看？”
璟刚好迈出里间的门，听到这话脑子轰隆一声。
那个声音在脑中回响。
“璟！十七！还是那个问题，静夜好看还是兰香好看！”
淑惠的声音打断了璟的思绪，“璟哥哥，今天你怎样？”
小夭跟上，怀里的书不小心掉落，她慌忙捡起来，却被璟抢了先。
他并没有翻看，装作没有听到刚才姐妹两个的谈话，依旧平淡如水，眸子里漾出笑容来，“出门转转。”
等璟出门以后，小夭才松了一口气。
“幸亏他没看。”
“没看什么啊？”离戎昶提着一壶酒来，“小夭，你喝不喝酒？”
既然离戎昶作为涂山璟的好兄弟，那一定很了解涂山璟。
小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中执念着那个问题，拉过离戎昶来问道：“昶哥哥，咱们打个赌好不好？”
小夭将心中所想告诉昶，淑惠脑袋都大了。
“我觉得兰香比静夜好看。”昶犹豫半天，“不过还得你去问，我要问，依着璟的性子，我在青丘的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若是你赢了，我就让娘帮你把轵邑的铺子赎回来。要是你输了，你亲自去找涂山璟，让他给咱们的赌坊写个匾额。”小夭让淑惠把书拿走，自信的迈出大门。
静夜过来伺候的多，璟肯定喜欢静夜多一点。
璟正坐在雪园的灵树下抚琴，青丘公子的琴艺乃登峰造极，指尖随意弹拨，就流淌出动听的琴声。
他一身青衣，头发被白玉冠半绾起，余下的头发随风飘扬着，似乎连风都偏爱他几分。
小夭从他身侧走过，不忍心打扰，便在不远处坐下。
琴声落，璟抬头看向小夭，不知为何他今日心绪不宁，心中似乎缺了一块口子，此刻望向小夭时，只觉得那份烦躁都化为乌有了。
“《荼靡烈焰》，确实是一本生动的书，只是那书中的主人公非我，我亦无他那般心思。”璟叹气，见小夭眼睛亮晶晶。
她径直走到璟面前，没带任何犹豫，微微凑近，小声问道：“璟哥哥觉得，静夜姐姐和兰香姐姐谁更好看一点？是静夜吧！绝对是静夜！”
小夭没听到璟的回答，心里大喊着“我赢了我赢了！”
风轻轻吹过，灵树被莫名的灵力感知到了，竟在此刻飘落下略带蓝色荧光的雪，那雪落在小夭的肩膀上，头发上，她整个人都站在光里，就这样不远不近。
璟的心跳漏了一个节拍，他脑子里冒出一句话，没有任何预兆，开口说了一句：“你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