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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轵邑，繁华热闹的景象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荒凉，饥饿，动乱。
璟和小夭到的第一站是忻邑城。
璟五十年前曾来此参加过狩猎，对当地也算熟悉。
当年忻邑城以盛产动物皮毛著称，城主小月氏为了方便各族来此做皮毛生意，在城外山坡设立专门的围猎场，一部分租给百姓做生意，一部分让贵族游玩专用，因此靠着这些，忻邑城也算繁华。
可如今，还没进城，城外到处都是衣着破烂的乞丐，他们都蜷缩在城墙下，有的吃雪，有的吃泥。
小夭放下帘子，不忍再看。
“璟哥哥，第一站就是这种景象，只怕情况不容乐观。轩辕城的主人将这个活交给涂山氏，即使免除了青丘的赋税，也是一笔得不偿失的生意。”小夭记忆里的外爷总是那么冷酷绝情，就连外婆去世的时候，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
璟命令队伍进城，回之以一个从容不迫的笑容：“既然我应下了，就不会吃亏。你要知道，涂山璟，从来不做吃亏的生意。且有关民生，中原氏族不可能放着不管，陛下更不会因此动摇他的根基，要知道，清水镇还盘踞着洪江的军队。”
小夭点头，她并不知道轩辕城如今是各种情况，玱玹还在高辛，轩辕城如今是五王七王的天下，如果玱玹要回朝云峰，会是一件很难走的路。
城内萧条，几乎不见人影，因为半个月前下的大雪，压死了很多人。
城主小月典，已经有十天没露面了，每天都有来小月府要个说法的人，可小月府大门紧闭。
璟和小夭从后门跟着仆人进了小月府，仆人一身缟素，沉默不语的将两个人迎进了院子。
一身黑衣的高束发女子站在院内，见璟和小夭过来，叹气道：“你又何必趟浑水？”
“表姐。”璟拱手，侧头对小夭说：“这是离戎有仪，昶的堂姊，我的表姐。”
小夭行青丘礼，也跟着喊了一声表姐。
“你何时定亲的？”离戎有仪应下，却总觉得眼前这女子有些眼熟。
似乎在何处见过。
璟哑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还未定亲。这是小夭，舅舅的小女儿。”
“小月典死了，身中奇毒。我过来时，院中的账本全部被销毁，但他不像自杀，账本的事情，也像被人设计，伪造成畏罪的样子。”离戎有仪带着小夭和璟来到停放尸体的院子，很可惜的道：“若他没死，至少小月菱不会被欺负。”
小月菱，是小月典的女儿，如今被逼着嫁给五王之子始冉。
“轩辕王孙已经到了？”
“是，昨日我同他打了交道。他似乎……脑子不太正常。”离戎有仪回忆起昨日玱玹那疯魔的景象，不由得摇头。
那人有病。
“小夭，此处不吉利，你先跟着静夜去后院。”璟回头，示意静夜带着小夭离开。
听到玱玹的名字，小夭像是一激灵，她攥紧的手，看向璟。
“是，小月典中的毒还没查清，他死状极其惨烈，你一个小姑娘就别看了。”离戎有仪见小夭头上已经戴了那个簪子，心下已经知道什么。
小夭是被涂山氏认定的，二公子的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