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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火焰带着内部的哀嚎逐渐熄灭,然而旁边院子里女性身心皆受尽折磨的惨叫却愈演愈烈。
老四并没有立刻动手,色眯眯地盯着坐在床上的张淑仪看了一会儿,托着她的下巴自觉深情地说:
“你以后就是我的老婆了,以后好好跟着我,在这末世我和我大哥都会罩着你,你也应该看到了,我大哥可是有超能力的,要是不听话你就会像外面的那些女人一样。”
见张淑仪既没有以后有依靠的喜悦,也没有将会被凌辱的恐惧,老四自觉无趣,坐到了她的身边。
沉默了一会,老四像是倾诉一般开始说起他的往事。大概内容是他以前的两任女友都弃他而去,后一任甚至是在订婚之后,原因都是因为他穷。现在他跟着大哥可不一样了,可以横行末世,不会有人再看不起他,而他一直想圆了娶老婆的这个梦。
老四说完过往,看着张淑仪,想要从这冰冷的脸上看出一丝波动。
他依旧失望了。他也明白,今天杀人太多,张淑仪受了不小刺激,现在魂不守舍也是当然。
他甩下一句:“你好好待着,晚上就来娶你”后锁上房门就离开了。
“哟,老四你是不是不行啊,刚刚里面怎么没动静。”
“什么?你还要等晚上明媒正娶?你不行就直说,兄弟们会帮你啊。”
“‘仪式感’是个什么东西,能吃吗?哈哈哈哈”
外面传来对老四的嘲讽,张淑仪并无感想,依旧面无表情地呆坐在床上,双亲罹难,村子被毁,外面的世界也已经面目全非。
她已万念俱灰,现在只剩躯壳,无所谓这群恶魔如何摆弄。
不知是已经没有体力,或是变得和张淑仪一样绝望,女孩们的声音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突然,房门被打开,老四一只手里拿着一件红色的中式嫁衣和一个化妆盒,另一只手拽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走了进来。
他把嫁衣和化妆盒往床上一丢,命令道:
“把衣服穿上,化好妆,晚上别给我丢面子。”
见张淑仪一动不动,又对带来的女孩说:
“你伺候好她,不听话就继续玩你。”
说完摔门而去。
女孩叫小玲。被折磨的女孩不是死就是疯,只剩下她还算正常。
小玲默默地走到张淑仪旁边,拿起嫁衣,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又拿起梳妆盒开始为她梳妆。
“淑仪,这嫁衣本来是下个月小慧为了嫁给阿军准备的,现在小慧疯了,阿军也被他们杀了,全村都被他们杀了!有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咱们的村子报仇。”
张淑仪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无神的状态。
小玲见她没有反应,知道她已绝望,再劝无益,咬了咬牙,不甘心地落下两滴泪,继续为她梳妆。
夜幕慢慢降临,老四带着几个兄弟来接新娘。
“老四眼光可以嘛,这新娘子还真漂亮。”
“四哥真会挑,下次我也找大哥要个媳妇儿。”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那边吃喝都摆好了,那个妞,你当伴娘,我们来接亲了,赶紧带我老婆过去。”
老四虽显不耐烦,但脸上兴奋的神情难以掩盖。
除了几人的吵闹,村子里安静得出奇,往日的热闹埋葬在祠堂里,化为了焦炭。
祠堂残破的墙壁里透露出的一具具面目狰狞、姿势扭曲的焦尸似乎在痛骂几个罪魁的恶行。
张淑仪被几人裹挟着经过祠堂,在此刻,为了保护内心而织就的茧破开了一个大洞。
站在祠堂前,她仿佛看到了父母和乡亲在烈火中挣扎模样,仿佛听见了大家对这群禽兽不甘的哀求和怒骂,仿佛那些死了的和疯了的女孩对她这个幸存者的羡慕化作一把尖刀刺进胸口。
她要活下去,她要复仇!
她假意顺从,依旧表现得木讷地和老四拜堂成亲,陪着那群禽兽一起吃喝。
酒桌上的动静慢慢消失,装醉的张淑仪抬起头,桌上杯盘狼藉,从村民家里搜刮来的食物酒水已经被挥霍地所剩无几,被当成作乐工具的小玲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桌边。
桌上几人早就被酒精一个个放倒,睡得横七竖八。
唯独老四一个人还在自斟自饮,时不时傻笑几声,也许他觉得自己是今天的主角,酒精也压制不住兴奋的神经。
见张淑仪醒来,老四倒了两杯酒,笑着递过来其中一杯:
“咱们还没,嗝~,还没喝交杯,嗝~,酒呢,来,喝一个。”
张淑仪顺从地接过酒杯,双手交叉后却并没有喝,趁着老四仰头喝酒的瞬间,另一只手抄起一个酒瓶就朝他的太阳穴砸了过去。
老四一声没哼就倒了下去,张淑仪马上拿起一根筷子从他眼窝捅了进去。
还沉浸在幸福里的老四就这样归了西。
刚刚的动静惊醒了三人,毕竟在末世求生这么多年,对周围风吹草动的警觉还是有的。
趁他们还有些迷糊,张淑仪立即如法炮制地结果了其中一人的性命,血腥的一幕让其余二人瞬间酒醒,立刻朝她扑了过来。
张淑仪仗着自己身材相对瘦小,钻进桌底,从另一头钻出,朝着大门就跑。
二人见张淑仪要跑,一人连忙追了上来,另一人则去试着叫醒其它同伴和大哥。
仗着自己对村里地形的熟悉,没一会儿她就甩开了追来那人,但她没有直接逃跑,而是去老乡家里拿了一把水果刀,折返了回去。
追来那人正走在小巷里四处张望,张淑仪绕到那人前面,躲在一个不起眼的阴暗拐角,趁那人走过时一刀给他抹了脖子。
张淑仪面无表情地静静看着那人紧捂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噜噜地气泡声,鲜血从他指尖抑制不住地流出,在明亮的月光下脸色逐渐惨白。
擦拭了一下喷溅到脸上的血迹,看到远处四五个火光正向这边靠近。
她不敢犹豫,立刻向村外跑去,想要复仇至少要先活下来。
月色让她不需要火把就能看清前路,可也让那伙匪徒在远处就清晰地看见了她逃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