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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他一命……”
步云涛犹豫了，别的长老求情他可以不听，但是柳如玉的话他必须考虑。
事实上，柳如玉不仅是玄清宗的镇宗之宝，更是修仙界唯一一位辅助治愈系九阶大佬！
高阶大佬打架动不动就是毁天灭地，灵石丹药跟不要钱似的乱砸。
有了治愈系辅助的话，直接比别人多一条命！条件允许的话甚至可以无限续命！
因此，奶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事要是处理不当，令柳如玉失望的话，玄清宗恐怕要失去这位修仙界无上至宝。
要知道天宗可是对柳如玉垂涎三尺，巴不得玄清宗和柳如玉闹不愉快，好趁机挖人。
步云涛甚至怀疑宗门弟子当中安插了许多天宗的眼线，就为了获取柳如玉的情报。
想到这里，步云涛已经放弃了取方景炎的狗命。
“既然柳长老开口了，小道自然从命，只是这小子毕竟杀害了十五位弟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如废掉此子的修为，断了他的修仙之路，柳长老意下如何？”
步云涛自己都没察觉到，此时他对柳如玉说话的语气极其的卑微，简直就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柳如玉向来不是得寸进尺、恃宠而骄之人，她也能体谅步云涛这个掌门的难处，如果宗门弟子杀了人还不用受处罚，以后岂不是乱套了？
只是这处罚……其实也和杀了方景炎没什么两样。
废除修为，断去灵根，变成普通人的话，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犹如白驹过隙。
对于原本可以过上千年的六阶修仙之人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柳如玉眼含热泪地点头。
方景炎静静地听完众人对自己的审判。
众多九阶半神面前，他一个小小的六阶就像一只蚂蚁，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知道这是柳如玉能为他争取的最大的让步了。
方景炎挣扎着起身，正衣冠，去泥尘，三跪九叩，对柳如玉行谢师大礼。
“此礼，景炎叩谢师尊授业之恩。”
“此礼，景炎叩谢师尊救命之恩。”
“此礼，景炎拜别师门……”
柳如玉泪流满面，颤抖着双手将一团柔和的青色光芒注入方景炎体内。
方景炎只感觉一阵凉意遍袭全身，体内的灵气飞速流逝。
片刻间，他的身体犹如灌了铅一般变得沉重。
他知道，自己现在变成凡人了。
师尊总是如此的温柔，哪怕是废掉他的修为，也采用这种柔和的方式。
步云涛带着玄清宗众人默默离去。
柳如玉抱着方景炎痛哭流涕：“孩子……为师对不起你……”
“能捡回一条命，景炎已经知足了……”
柳如玉忽然用指尖轻点方景炎的额头：“为师只能保你此生免受病痛之苦……”
“多谢柳长老……”
方景炎轻轻推开怀里已经哭成泪人的柔美妇人。
他知道，越纠缠只会越不舍。
柳如玉离开后，方景炎扭头看着旁边的叶欣：
“你怎么还不走？”
叶欣微微一笑：“这一世，做我的夫君好吗？哪怕是在这幻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