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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痛顷刻席卷全身。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道利箭破风而过，精准无比地射入了水兔子的心脏。
一窝尽灭。
可原野顾不上这些了，立刻奔到了谷溪的身边。
“你没事吧？”
“马上回自由市场。”
谷溪比原野更清楚这里的危险。
水兔子是群体性的动物，但它们又有着微妙的社会性。
一窝兔子会共同围攻猎物，但不同窝的兔子不会互相争夺猎物，它们会等到上一窝全军覆没了，再一窝一窝地上，直到猎物覆灭或者逃脱。
原本，她就是想利用水兔子的这种特性，为原野提供高强度的实战练习。
有经验丰富的自己在旁边看着，出不了太大问题。
但她到底是太高看自己了。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掉链子的人，居然是自己。
“要是再遇到新的水兔子，我们都完了。”
“对不起……”
原野知道，是自己那一下的心软才导致了谷溪的意外。
只低声说了那么一句，就双臂一展，把谷溪从地上抱了起来，快步朝自由市场的方向跑去。
一夜的练习，已经让他几乎脱力了。
但正如谷溪所说，某些时候，他们必须站起来。
这就是那个时候了。
此时此刻的他，完全没觉得累，满心就只有一个念头。
——要把谷溪安全送回自由市场。
谷溪从没被人公主抱过，顿时有些耳根发烫。
但眼睛传来的疼痛很快就打破了这点暧昧的气息，让她心慌了起来。
“我要是……要是瞎了，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原野拒绝这种假设，脚步更快了。
然而，少年行动再快，也比不过虎视眈眈的水兔子们。
还没走出多远，两人又被一窝水兔子包围了，而这一窝，足足有十二只那么多。
谷溪眼睛看不见，但耳朵的灵敏度还在。
她立刻喝道：“放我下来，你回去。”
“我不可能……”原野也有些着急。
话没说完，就被谷溪一巴掌精准地扇到了脸上。
不是很重。
但声音极为清晰。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危急关头，谷溪反倒越发冷静了下来，“我的眼睛虽然暂时看不见，但还能够战斗，你现在的实力，留在这里只会拖我的后腿。”
“可是……”原野从未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心软。
“没有可是。”谷溪看他不动，主动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到了地上，“原野，你要振作一点。现在我只是拖时间，你才是我获救的希望，明白吗？”
获救的……希望？他？
原野心潮涌动着，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但千言万语，最后只汇聚成了一句话。
“我明白了。”
话音落下，他攥紧了拳头，头也不回地奔向了自由市场。
谷溪深吸一口气，笑了。
在这种场面下，少年能够果断地离开，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英勇无畏是好品质。
但在自由区，对死亡的敬重，同样是必要的觉悟。
想到这里，她活动了一下脖颈，突然一个劈刺，成功阻截了想要追杀原野的水兔子。
动作之灵活。
气势之凌厉。
丝毫看不出眼睛失明对其的影响。
她的确没有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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