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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他他竟然是你亲生父亲?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站在一旁的静心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两人,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着。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温柔善良、坚强独立的李小艾师妹,其生父竟会是这样一个狠心绝情之人——一个妄图将自己亲骨肉卖掉以换取钱财的男人。
此时的李小艾,双眸噙满泪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她紧咬嘴唇,努力不让更多的悲伤流露出来,但内心深处却早已如波涛汹涌般无法平静。
“不,他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早就已经死了。”李小艾哽咽着说道,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麻五的突然出现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她那颗脆弱的心。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所以从未曾有过太多关于亲情的奢望和幻想。然而此刻,当那个本应给予她关爱与呵护的男人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时,带给她的却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失望。
“或许他也有他自己的苦衷吧。不然他为何今天又找上门来呢?”静心轻轻地拍了拍李小艾的肩膀,她的声音温柔如水,仿佛能够抚平一切伤痛一般,轻声地安慰道。
李小艾紧咬嘴唇,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心中的痛苦和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如果他真是我的父亲,那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静心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了李小艾内心最脆弱的地方,瞬间将她心底压抑已久的苦闷彻底引爆。
麻五见李小艾如此模样,心里也是撕心裂肺的痛,只听他开口道:“我有去看你,真的有!只是……只是峨眉派可不是像我这种身份低微之人能够轻易进入的。每一次,当我满怀期待地赶到山脚下时,都会被那些看守门派的弟子毫不留情地驱赶出来。”说着,麻五不禁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水,脸上满是无奈与委屈。
他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其实并非他不愿意去探望李小艾,而是实在无法突破那重重阻碍,那唯一一次见李小艾也是因为他从后山翻上去,历尽千辛才远远的看了李小艾一眼。
“真是这样吗?”李小艾瞪大了那双原本就水汪汪的眼睛,眼眶红红的,宛如两颗熟透了的樱桃一般,她直直地看向静心,那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和难以置信,似乎迫切地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以此来确认麻五所说之言究竟是否属实。
静心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又无助的小师妹,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麻五刚才所讲的一切。
只听她轻声说道:“他说的的确都是真的,咱们峨眉派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轻易上山的地方。想当年,他竟然有本事将你送上山来,想必也是他走了大运,碰巧没有遇上有人看守山门的时候。”
静心自己曾经守过山门的那些日子,对于门派的规矩以及门禁之事自然是要比旁人更为清楚明白一些。
听到静心如此肯定的回答之后,李小艾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遭受了一记沉重的打击。
“爹!”紧接着,她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样,飞奔向麻五所在之处,并一头扎进了他那宽厚温暖的怀抱里,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之间,让人闻之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女……女儿啊……我的女儿啊……呜呜呜……都是爹不好,爹没本事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呜呜呜……是爹对不起你……呜呜呜……”麻五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那悲痛欲绝的哭声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响彻整个山谷。
他涕泗横流,身体因抽泣而不停地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捂住脸庞,似乎想要掩盖住那份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一旁的李小艾同样泣不成声,父女俩相拥而泣,那悲恸的场景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看着眼前这对父女如此伤心难过却又充满温情的画面,陈小军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之情。毕竟这次能够帮助他们重逢,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总算是没有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好心办坏事。
突然,陈小军想到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尚未解决。于是他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身旁的静心身上,然后放轻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静心师妹,以他们现在这样的状况来看,师伯会不会同意让小艾师妹跟随她父亲一同离开峨眉山?”
“离开峨眉山?”静心听闻此言,不由得一愣,满脸惊愕之色,瞪大双眼望着陈小军,疑惑地问道:“为何要离开峨眉山?小艾师妹在咱们峨眉派里可是衣食无忧啊,不仅能够有安稳的住所,每日还有可口的饭菜供应。而且在这里,她可以跟随众多师姐们学习精妙的武艺,日后定能有所成就。再说了,师父对门下弟子向来要求严格,又怎会轻易放她下山去呢?”
陈小军皱起眉头,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可即便如此,难道就要让他们父女俩永远不得相见吗?血浓于水的亲情岂能就这样被生生隔断?”
静心轻咬嘴唇,面露难色,叹息一声后说道:“唉……这我确实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呀。你也知道,咱们峨眉派自古以来就有规矩,绝不允许任何男子在此长久逗留。若是贸然违反门规,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陈小军苦思冥想其他可行之策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麻五忽然开了口。只见他恭恭敬敬地朝着陈小军抱拳施礼,缓缓说道:“主子,请您切莫再为此事而为难了。小人能够与失散多年的女儿小艾相认,已然是上天赐予的莫大恩赐。如今得知小艾在峨眉派生活得这般安好,小人心中已是万分欣慰。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成长,小人也就心满意足、别无他求啦。”说罢,麻五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脸上却露出了宽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