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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你可以把这种特殊物质,理解成一种病毒。”
孙小八直接忽略掉了斋藤的嘲笑道:“你这么说我就懂了,只要清除这种病毒,那隐性变异基因携带者,就可以展现出他们的变异能力,成为变异者。”
“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可多次试验后,我发现每当我消灭掉这种病毒,那变异基因也会随之消失,携带者会快速衰老,直至死去。多次试验后,我终于得出结论,原来这些携带者,并非什么凡体,而是从未发现过得一种变异体质,我称之为长生体。这种长生体,没有其它的变异能力,只是基础寿命会远高于普通人,通过修炼后,甚至有可能成为长生不老的怪物。”
孙小八咂了咂舌,这斋藤简直是天才啊,若不是手段太过激,他都要为之鼓掌了。
“我有点明白了,这所谓的特殊物质,其实才是真正的变异基因。只是这些人不知道自己的体质,亦感受不到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才未修炼。可变异战士哪怕修炼到极限,最多也不过是战神境巅峰,怎么可能长生不老呢?”
斋藤扭动墙上的骷髅头,地面瓷砖缓缓向两旁移动,一个半人高的箱子,从地底升起。
他打开箱子,拿出一条全新的机械臂,边给自己安装边解释道:“谁告诉你变异战士只能修炼到战神境?变异战士的境界,根本没有终点。在战神境之上,还有人境、地境、天境等,理论上来讲,修炼到最后,你会成为神。”
孙小八倒吸了一口冷气,科学的尽头竟然是神学,这确实太不科学了!
“那你为什么又会到处剖腹取出婴儿呢?”
“你听说过盗紫河车吗?”
孙小八摇了摇头,斋藤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似是望向了远方。
他不紧不慢道:“在遥远的华夏古国,诞生了道家文明。道家认为,未出生的婴儿,具备先天元气,乃是炼丹的上好材料。我的国家在历史长河中,深受华夏古国影响。我加入的宗教,亦是道教的分支。”
“道教我倒是略有耳闻。你一个顶尖的科学家,竟然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胡说八道?”
“道随顺万物,没有固定的形态,道家是一种道,包含天地万物,哪怕佛亦只是道的一种。道教是在道家的基础上,衍生出的宗教,两者不能混为一团。我尊重神学,但从不信奉神灵,加入宗教完全是因为我需要。你别忘了,我最开始亦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有能力抓住变异战士,我需要宗教的力量。”
孙小八长期从事执法工作,非常了解斋藤这类疯子。这类人通常都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亦没有善恶对错之分,他们的一切行为,全都基于“我需要”这三个字。
只要我需要,杀多少人都没关系。只要我需要,别人如何痛苦都无所谓,甚至我都没有感觉。
大灾变前,这类人会看心理医生,会被定性为反社会型人格或亚斯伯格症。可通常这类人,都极度聪明,执着冷静到令人发指。
“既然你根本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孕妇?”
斋藤冷笑道:“你要知道,我是一名医生,和平城所有的孕妇,都会来我这里检查。开始我只抢夺了那些刚出生的婴儿,把从长生体身上提取到的基因,研发成变异药剂,注射到他们体内,但失败了,无一例外,这些婴儿都死了。”
“我不甘心,又经过无数次实验,偶然间发现,从尚未出生的婴儿体内,提取到的变异基因,研发出的变异药剂,注射到普通人身上,融合率明显高了很多。我马上针对此方向,进行了大量研究,最终得出结论,怀孕五个月左右,尚未成型的婴儿,提取到的基因效果最好。”
“为了这个研究,害死了那么多孕妇,害的那么多人家破人亡,真的值得吗?”
“那是他们的荣光,为了人类的发展,总要有牺牲。”
孙小八笑了,他很生气,非常生气,但他生气的不是斋藤的做法,而是自己心里,竟然隐隐觉得斋藤说的有道理。斋藤是个变态疯子,那他是什么?
“接下来,你又做了哪些实验?”
斋藤安装完机械臂,握了握拳头道:“混蛋,你在这提审呢?看在你可能是我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份上,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我把类型不同的变异基因,研发成变异药剂,注射到普通人身上,可毫无意外,这些人都死了。失败了上千次后,我惊奇的发现,长生基因简直是万能基因,可以吞噬掉任何其它的变异基因。我开始尝试以长生基因为基础,融合其它类型的变异基因,研发出新的变异药剂。没想到,这种药剂注射到普通人体内后,竟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有的人甚至真的成功拥有了变异能力,只是活的时间较短。”
“这个较短是多短?”孙小八疑惑道。
斋藤医生想了想道:“最长的一个,活了3分42秒76毫秒11微妙58纳秒30皮秒…”
“停…继续往下说重点,你接着做了什么。”
斋藤鄙夷的瞪了孙小八两眼,似是再说没文化真可怕。
“我又做了无数次实验,最终得出结论,人力无法胜天,无论再做多少次实验,都不可能成功。所以我暂时改变了研究方向,我先把变异者的血液器官,移植到普通人身上,然后再尝试改良基因,配合机械改良,把人变成半机械战士,果然成功了。”
“总统身边那两个半机械人是你的杰作?”
“没错,那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那马家家主呢?”
“我的研究资料,卖给了科学研究中心,马家家主若是我的杰作,那你现在未必能站在这里。”
“你的研发资料,成为了别人的研究成果,你竟然能忍下这口气,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为什么?你知道我的研究,需要多大的投入吗?哪怕我每个周都去抢一次银行,都完全不够用。卖掉这个成果,我就能继续研发下去。而且,每位父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出人头地。我的研究成果就相当于我的儿子,把它留在我的手中,只会让它蒙尘,只有让它成为研究中心的利器,它才有意义。”
“你就一点都不难过?”
“为什么要难过?哪怕我留在研究中心,研究出的成果也最多挂上我的名字,还不如多换点钱呢。”
“擦!连这么不正经的人,去了帝国研究中心都要卑躬屈膝,都要受压榨,这么腐败了吗?”孙小八无语,不过这不是他能管的事,和他无关。
“你既然已经转变了研究方向,为什么还要在病房放监控设备?”
“我本来已经放弃了研究,决定好好做个医生,了却残生。但我听说暗部,研发成功了基因改良变异战士,和基因复制战士。我怀疑暗部最初的研究目的,应该跟我一样,只是同样没有成功,所以改变了研究方向。我的心开始死灰复燃,我隐隐觉得,如果我能得到暗部的研究资料,那两相比较,极有可能会成功。”
暗部有上千名研究科研人员,斋藤则只有自己一人,经费也全是自己想办法。若是可以拿到暗部的研究资料,斋藤真有可能研究成功。
“我在每个病房放置监控装备,为的只是想要找到实验材料,无论是变异战士,还是孕妇,或是与众不同的凡体,都会成为我的试验品。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会遇上你,我抽取了富贵的血液,发现你的基因根本不可能是人类,你究竟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