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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是毛时正整个人的身体刚刚滑到雪坎子下面的时候，陈树那边才堪堪从通风甬道里冲出来。
对于处于丧失了神志状态的陈树来说甬道实在是算不上是什么好地方，他本来那赤红色的双眼几乎可以看穿一切，乃至于毛时正身上那种摸不着的变异能量都能瞅见，但是这个甬道完完全全是混凝土浇灌而成的，上面不出意外甚至还涂上了特殊的涂料。
这种涂料是有味道的，是一种让陈树冷静？昏睡？
反正说不太清楚，是一种很有作用的压制他身上那看似无穷无尽的能量的抑制剂。
陈树的本能感觉也并没有错，通风甬道的的确确的运用上了这种成本极大的抑制剂，这也是地面基地的研究成果之一。
在这种抑制剂下，只要是第一次嗅到或是接触到，据现有的数据来说，无论是什么生物的变种都将不可避免的受到削弱。
变异不彻底的，或是体内的变异能量并不多的生物甚至会直接晕倒。
任人宰割，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任人宰割。
陈树走出甬道的时候感受到的是漫天的雪花和那些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杀死的生物——变异山羊。
那些呆头羊此刻就静静的站在李衡一行人开来的皮卡车上。
数量不多，相较于先前牧羊女在地下隧洞烤羊时身边站着的羊群数量，明显少了不少。
这也是这会躲在雪窝子后面被毛时正的手肘狠狠压着头顶的牧羊女的一丢丢小心思。
不管怎么说，这些由她精神力影响的羊群是她在地下城安身立命的本钱所在。
更何况，她是从二区的出口上来的，不留一些羊娃子在二区是不合理的。
所以这羊的数量少了！
毛时正看着那边又愣住的陈树，心底暗道一声不好，随后用手将牧羊女低着的头抬起来，随后恶狠狠的和她对视了一番。
牧羊女当然也没理由惯着毛时正这头“赖皮狼”，都是地下城的人，就算是李衡这些家伙在旁边，你还能改换门头，猪鼻子插葱，装象不成？
所以牧羊女丝毫不怵，直接死死的盯着毛时正，同时还暗戳戳的运用一点点精神力，让自己的眼神更有冲击力一些。
但是陈树其实根本就不是发现了什么羊的数量不对，他妈的，他是受着这冰天雪地的冷风一吹加上前面地底那片的抑制剂的效果，他的脑子这会居然有些恢复理智的苗头。
而且他的眼睛在褪色！
可是就在陈树想要说话的时候，脑子居然多了一个声音！
妈的，那个像是鬼叫的声音一直在那呐喊到：“杀羊！杀羊！”
但是陈树现在受着刺激的理智只想搞懂这他妈是哪？
要知道，陈树这17年里都在地下城里活着，哪里见过外面的世界，这一下看见个冰天雪地的小山坡加上远处那荒凉的旧城，让谁来都得懵逼。
随后那个声音竟是越叫越大，让陈树直接在原地抱头哀嚎起来，然后当陈树再直起身子的时候，眼神恢复了，没有那种懵逼的神情了，有的就是刚才和毛时正干架的坚毅。
毛时正和李衡二人一直是露着个头看着这边的陈树的，骤然看见陈树的那种懵逼的眼神加上那种赤红色的消退，毛时正感觉自己应该看错了。
所以在陈树恢复“正常”后，像个“傻逼”一样接着宰羊去了之后毛时正才开口小声询问道：“李哥，这小子什么情况？”
李衡说实话也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碍于是毛时正问的话，当即装模做样的答复道：“这小子百分之八十是自己变异对吗？”
毛时正点了点了，这小子是他看着喝下那大兔子的血的，甚至那兔子的残躯还是他亲自收拾的。
李衡看着毛时正确认，脑子里竟是灵光一现，道：“那这小子宰的，或者意外也好，让他变异的东西不简单。我看多半是他还有什么血统。”
毛时正这会更是狐疑，因为他觉着李衡绝对在瞎咧咧，且不说这个陈树宰的那个动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这小子他妈的17啊。
17年前变异者的子嗣，那会属于是国家重点保护人员了，早就去中华地下城总部了，怎么可能在西北地下城？
而且现在17年的资料也基本都解封了，17年前一共就几个老前辈成功变异了吧，且还能生孩子的，至于那些试验人员，那基本都是重症也好，死刑犯也罢，他们到哪去要孩子？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根据中华区最后公示的通告来看，人类一共就俩变异途径，血统传承和自己喝了变异生物的血，吃了变异生物的肉。
压根就不存在这两种共存的情况！
李衡这家伙一本正经的胡咧咧，脸也不红，反而是招呼着还在地上思考着的毛时正，说道：“那边那个小子好像是清醒了。”
没错，陷入那种癫狂状态的陈树面对几只压根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变异山羊，根本就是虐杀。
不到三十秒，就完事了。
陈树脑子的另一个声音也在陈树将视线目光所能看见的山羊宰完后，消停了，就好像是幽灵一样，陈树甚至在怀疑那个声音是不是自己精神分裂了。
就像是钟老师讲过的，精神分裂加双重人格。
保有神志的陈树杀完羊后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掏空了，直接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陈树听到的最后一个动静是一个听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声说道：“嘿，李队，这小子醒了。”
然后陈树就成功的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当毛时正和李衡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法子确认这人还活着。
如果说陈树先前的心脏是陕北高原近乎疯狂的腰鼓，那么现在这小子的心脏起伏就像是猫，以至于李衡的手下第一时间检查的时候觉着这人死了。
但是就这副样子，离死不远了
毛时正和李衡两人都不是医生，毛时正全身上下的技能点都是搏击和搏斗，至于李衡，他就是个普通人，压根没招。
最后这近十个大汉还是看着牧羊女出手。
牧羊女看着前面倒在大雪里的小孩，本来是想上来踹两脚的，没想到这人居然看着危在旦夕，牧羊女心里的不爽和逆反一瞬间直接飙升到了顶点。
“呵，杀了我的宝贝，想死？没门，老娘要叫你一辈子还我的债！”
随后牧羊女直接蹲在了陈树的胸膛上，以一种极为香艳的姿势将自己的嘴唇接触到了陈树的脸庞。
这一刻，牧羊女——“羊”的精神联系已成。
牧羊女和陈树此刻精神相交，水乳交融。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两人的命这会是绑定在一起的。
毛时正看着牧羊女在一边涨红着脸之后直接爬上了陈树的身子随后一通操作后，陈树的呼吸居然直接平稳有力了。
也不管牧羊女这女人脑子里究竟想的什么玩意。
赶紧招呼着身边的几个兄弟把陈树连带着他身上的牧羊女一同运往地上基地。
至于为什么是地上基地，这是李衡开的车，毛时正没法子决定目的地，不过毛时正觉着现在不管去哪，保住陈树的小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