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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当当一桌子的早膳，任由元瑾品尝。
她的眼神看到哪里，忍冬跟剪秋立刻就奉上哪道佳肴。
在后宫，眼力差的不是葬身井底，就是抛弃在后山的乱葬岗上。
剪秋见元瑾吃得心情愉悦，趁机禀告：“皇后听闻您少了人伺候，又送来一名宫女，不知您是否要见？”
半夏刚被杖毙，母后就迫不及待又送来一人监视自己。元瑾不露声色，继续用着早膳。
等早膳用完撤下，换上茶水、点心，元瑾这才宣人觐见。
大概是在门外跪了许久，宫女低着头走路的姿势明显有些僵硬怪异。
“奴婢叩见长公主。”
元瑾抿了一口香茶，打量着宫女，“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
宫女抬头露出一张鹅蛋脸，朱唇粉面，双眸如盈盈秋水顾盼生辉，跟剪秋她们相比，各有千秋。
能选进宫的都是美人，丑的都在尚衣局等死。
即便有了元瑾的命令，宫女也不敢直视，垂眸回话：“奴婢名唤连翘，请长公主赐名。”
无论进宫前叫什么名字，进宫后上位者叫你阿猫阿狗，你都得笑着感谢。
很显然连翘这个名字也并不是宫女的本名，而是皇后给她取的。
如同元瑾宫里的忍冬等人一样，皆不是本名。
“连翘？好名字。”元瑾夸赞了一句，母后取的名字，她自然不会随意更改，“以后你还是叫连翘。”话锋一转，眸色森寒，“你可知，伺候本宫的半夏是怎么死的？”
为了保证皇帝的绝对权威，即便是太后都没资格私自处死奴婢，都要找各种借口，偷窃、失踪、自杀等各种借口。
在御书房门前杖杀奴婢，等于是当着皇帝的面亲手杀人，哪个敢给皇帝留下这种印象？
今天你敢当着朕的面杀奴婢，明日是不是就敢亲手杀了朕。
御前杖杀奴婢，即便是太后都没这个胆子，可偏偏元瑾做了，皇帝还默许了！
后宫谁人不知？甚至传遍了整个朝堂。
连翘身在后宫岂会不知半夏之死。
这一刻，她明显感觉到元瑾的杀气。
“背主之人，死不足惜。”
连翘磕头，五体投地。
作为皇后派来的细作，她真的不明白，为何生母要监视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本该是后宫嫔妃之间的手段，却用在母女之间。
看似母女情深，实则龃龉不合。
背叛皇后死。
背叛长公主还是死。
身为一个奴婢，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连翘心中一片悲凉。
当初被家人当作牺牲品送进宫，她就早已预料到自己的下场。
“以后你就接替半夏伺候本宫，初来乍到，不懂之处请教忍冬，若惹本宫不快，半夏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元瑾敲打了一番，命她起身伺候。
“换衣，本宫要去书院。”喝完茶，元瑾站起身走进内寝。
忍冬忙着找衣服，剪秋跟连翘伺候元瑾换上。
满头的珠翠摘下，换上更简便的骑马装。
美艳的女郎转眼间变成了英姿飒爽的少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