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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希松和胡雪梅的事情很快在砖厂传开。赖希松却希望大家都知道才好,而胡雪梅受不了这种舆论的压力,最让她担心的是她怀了他的孩子。
胡雪梅的爹知道了这件事后,气急败坏地来砖厂找赖希松算账,吓得他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
沈长凤知道了后,赶紧把她爹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大叔,赖希松在我们这里表现挺好的,会有很好的前途。”
“他就是个流氓,整天叭叭的,不说人话,我就是把女儿打死糊到墙头上也不会嫁给他。”
沈长凤听了胡雪梅她爹话有些想笑。
“他是能说,爱开玩笑,这说明他心眼活泛,您愿意找个整天像闷葫芦似的女婿吗?”
“他强奸了我的姑娘,我要告他去。”
“大叔,您可不敢在外人面前胡说。本来人家别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您却到处说,这不是自毁自家闺女的名声吗?”
胡雪梅他爹不再言语,沈长凤继续对他说:“你回去问问雪梅是怎么想的,如果她不愿意跟赖希松再联系,我这边也会阻止他,如果她愿意和他处的话,那就另说了。”
“沈厂长你不知道,赖希松就是个流氓,我家闺女怀了他的孩子。”
沈长凤听了,心想:赖希松这小子还真挺能的,还没有多久就把人家大姑娘的肚子搞大了。这事得抓紧安排解决,要是胡雪梅显怀了,就好事变坏事了。
许强带上赖希松到胡雪梅家提亲。胡雪梅她爹和她大伯老胡正在商量这件事情。
老胡说:“赖希松这小子就是家里穷,可他脑子好使,嘴皮子溜,是个能人。”
胡雪梅她爹心有不甘地说:“我已经托人了,给她另找了一户人家。”
这时,胡雪梅从里屋走了出来,对她爹说:“要找你去找,我谁也不嫁了,就老死在家里!”
他爹一听她的话就火了,气得大声说:“我供你吃喝,上到了高中,你也算是有文化的人了,上班不到两个月,竟然就干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
“我给你丢人现眼了,那我走好了吧,免得你看见心烦。”说完,胡雪梅就要往外走,这时,正好撞见许强和赖希松提着礼品走了进来。
胡雪梅看见了赖希松,向前挎起他的胳膊,说:“走,人家不稀罕你来。”
说完就要拉着赖希松离开。赖希松知道早晚得过老丈人这道关,他挣脱了胡雪梅的手臂,然后和许强一起走进了屋里。
胡雪梅她爹看到许强到来,连忙让座。然后又拉下脸对赖希松说:“你来干什么?”
许强接过话说:“赖希松是过来向二老道歉来了。”
“提亲?我正要找他算账呢!走,去公安局!”
她爹揪住赖希松就要往外走。胡雪梅她大伯老胡看不下去了,喊了一句:“住手!老二你这是干什么?你再生气也不要失了你的身份。”
她爹松了手,刚才连气带拉扯,脸色通红,气喘吁吁。
“您老消消气,希松你过来,跪在地上!”
赖希松跪在了堂屋的地面上,低着头一言不发。老胡看到这种情景,想过去把赖希松拉起来,但没有拉动。
“老二,你有点过了,孩子现在是诚信过来给你赔不是来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还要怎么样?”
胡雪梅她爹这时看到赖希松跪着,他也耍不起脾气了,态度软和下来。
“起来吧,我可受不起你下跪,有什么起来说吧!”
许强在旁边拨拉了一下赖希松,赖希松缓缓地起身,站到了一旁。
“你不是挺能说的吗?这时候怎么没话了?”
许强一笑,接话说:“在这儿他暂时还没有说话的份,我替他说吧,今儿个除了向二老赔罪,还有一件事,就是需要跟二老商量一下两人的婚事。”
“让他家拿出五千块钱来作为彩礼,我就让女儿嫁给他!”
“叔,他就是砸锅卖铁也出不起这个彩礼呀!”
“我不要彩礼,大,你这是卖闺女还是出嫁闺女?”
胡雪梅从外面走了进来,插了一句。
“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老胡也批评胡雪梅说:“大人在这里商量事,你先不要插嘴。”
许强说:“婚姻大事,我们当小辈的原不该跟你们讨价还价,但随行就市,我替赖希松做主了让他出三千吧!”
她爹看了一下她大伯,她大伯点了点头,这个彩礼数算是适中,不多也不算少。
这门亲事算是定了下来,但赖希松往哪里去凑够这三千元彩礼。许强对他说:“赖希松,我借给你一千,你去沈长凤那里借一千,你自己出一千。”
沈长凤听说了这件事欣然答应拿出了两千给了赖希松,让他赶紧把人家大姑娘娶了。
在赖希松结婚的那天,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但并没有影响结婚时的喜庆场面。沈长凤虽然年轻,但作为新郎新娘的领导,婚宴上自然少不了她讲上几句话。她正要站起来发言,这时柳叶青悄悄地走过来跟她说了几句话,沈长凤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把许强叫到旁边说:“沈世宝病危,要我马上过他家一趟,你陪我一起去吧!”
沈长凤向赖希松说了一声,和许强匆匆地赶往沈世宝家。
沈世宝家在山后德泰镇,从齐河镇到德泰镇需要攀山越岭,如果开车走大路,花费的时间会更长。他们只好借了一辆半旧的摩托车抄小路赶过去。
到了沈世宝家,他已经奄奄一息,看到沈长凤到来,伸出手握着她的手笑了笑。
他努力地示意他的枕头底下,沈长凤俯身从他枕头下掏出了一封信。沈长凤把信递给了许强,她哭着对沈世宝说:“世宝叔,我大(爹)也去世了,现在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沈世宝也落下了眼泪,他手放在了沈长凤的头上,艰难地说:“我……我对不起……沈家。”手一垂,便没有了气息。
许强拿着那封信,他没有征得沈长凤的同意就打开私自看了起来,当他看到后面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