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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裂缝中一张无限放大的青灰色布满裂痕的脸披散着一头杂乱的长发，在裂缝里直勾勾盯着他看。
一秒……
两秒……
赖黎昭眼疾手快的把身旁的夏凌潇推出衣服堆，自己待在原地反手就是一张扑克牌打了过去！
“桀桀桀桀桀桀……”
被刺破皮肤后，尖锐的叫声像是从被压制在灰青蓝色的血液里太久，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声音音量疯狂撕扯着着赖黎昭的鼓膜！
眼见不对，夏凌潇扯出被直接吼聋的赖黎昭，一边补刀、向外跑去！
那只鬼见一下没得手，一跳跳出了裂缝！
它身后，那个裂缝源源不断地吐出一只又一只形状各异的怪物……
他一边控制扑克牌护好耳朵，一边骂骂咧咧：“这东西是他妈除了头全是嘴吗？声音这么大？！赖黎昭你有事没？赖黎昭？赖黎昭？！赖黎狗！”
夏凌潇见身边跟着跑的人一直愣神，抬手打了一下她胳膊肘。
赖黎昭沉吟片刻：“……我好像聋了。”
夏凌潇：“………………”
沉默，他们的沉默震耳欲聋，但没身后追上来的鬼的鬼叫声震耳欲聋。
夏凌潇没法子，只好飞快在手机上打字给赖黎昭看。
——一切听（看）我的，可以吗？
赖黎昭点头。
夏凌潇深呼吸一口气，在看了一圈商场后拉紧赖黎昭的手，向着五楼奔去！
身后那只鬼寸步不离，眨眼间就要追上他们两个人——
“嚓”。
它的伤口上长出了一只小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在看见赖黎昭的那刻，它眼下的眼袋处缓缓裂开一个看不到嘴角的笑。
前方，赖黎昭眼睛忽的失了神，机械舨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相差几米的鬼潮。
它和长出的其他眼球同时看向赖黎昭明如水镜的眼睛，像是要透过这双明亮的眼睛，去深挖埋藏心底的痛苦。
那一刻，在赖黎昭的眼中，整个空间陡然扭曲，被分割成一块、一块、又一块的破碎镜面。
嘈杂的人声犹如催命的厉鬼疯狂进入她的大脑！
……
那一块又一块的镜面上，一个混沌的、小小的身影欢快地朝幻象中央的赖黎昭招手。
“姐姐！我想吃糖！”
“姐姐！我们去坐摩天轮好不好？”
“姐姐！我也要和你一起去上学！”
………
女孩明丽的笑颜宛若黎明时分被阳光包裹的最美的金山茶，就像是一支永不溃败的金山茶盛开在黎明的地平线前。
“姐姐！爸爸说要给我们买玩具啦！我想要个洋娃娃，可爸爸不让……”
“放心——姐姐去要，你姐期末全科满分，要个娃娃不是难事。”
“好耶！姐姐我爱你～”
……
“姐姐。”
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起伏。
“逃出去。”
赖黎昭多想回到那个最耀眼的黎明，在那摩天大厦倾倒前，带她回到……
这锣鼓喧天的人间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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