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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忘了，你还有很多可以用的地方。”
陈平在张献忠脸上看到了此生从未见过的表情。
愤怒和冷血是毋庸置疑的，但在这之外，那居然压抑住了怒火的理性表现的冰冷且阴沉。
少年分明认出了这种表情，那种为了更大的宏愿而强压意志，甚至连灵魂的愿望都短暂捏碎的魄力。
他现在应该想马上掐死我吧…少年想。
但张献忠并没有这么做，他脸上出现的诡秘笑容，让陈平的阴沉和理性，那种为了更大的宏愿而强压住怒火的震惊，让他脊骨抽搐，通体冰寒。
没成多想，张献忠便一掌打向他的颈骨。皮肤和雪白的骸在须臾间便粉碎，而失去了卡位与支持，整个脑袋都在力道的后卸下旋转起来，直到完成180度才堪堪停止。
磅礴的目眩、窒息与干涸感让陈平想咬紧牙根，但却发现就连这也做不到了…‘神经’毫无反应，自己居然连动牙齿也成了徒劳。
在刚才被一起打断了么…他究竟想做什么？！
陈平终于在这次战斗中感到了恐惧，浓郁的不安笼罩了他，让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了。
“你可要做好觉悟啊，幸运儿。”
张献忠鬼魅般凑近身后，影子在掩盖陈平两眼边光明的同时递出了耳语，少年可以看到他影子低语的嘴角：
“你将永生永世地保留最卑微的意识活着，直到这个世界毁灭。”
“不…或许即便我毁灭了，你也将继续在这个世上生存一会吧？”
“但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你只会成为我‘电力奴隶’的这个事实。”
奴隶？
陈平愣了愣，下意识想要发笑，时间却只够他表达这一个想法。
横暴的右手撕裂了空气，从阴影中沉沉握来。那看上去是极其缓慢的一击，却在陈平高速运转的大脑中避无可避。
他感到那张巨大的手贴上了自己的头皮，那裹满了血的粘稠的五指，几乎在压倒头发的一瞬间便让陈平颤抖与反胃起来。他身上涌起最后的泪光，想要拼尽所有挥出一拳！
——就算刚才打不中你…现在以‘血’作为媒介，你在高压电下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吧！
他露出郑重的神情，想在这一刻挽回自己的尊严。
可也就在这时听到了张献忠的声音：
“严格而言，你的想法非常有效…”
“只可惜我直到现在才给你这可怜的希望。”
张献忠怜悯的摇摇头，五指再也不迟疑地发劲，顿时和被压出裂痕、片片瓦解的头盖骨一起拥入了后脑。
陈平的后脑勺当即被握碎了，捏紧的指缝间，张献忠的后脑连同意识一起，被拧成了血肉模糊的麻花。
那只缠满雷光的手，在失去意识的牵引下也苍白下落，在碰到地上以前便被张献忠踩住，连同整个手掌一起被拆下来，从手腕处破开的人皮和骨头碎块在地上掉的到处都是。
“还没完呢。”
张献忠冷漠道，拎着陈平的大脑混合物起身。少年的头差不多消失了五分之四，唯有脸上还未扭断的一部分存留。
由于脸朝下，被拎住时血不断从额结节与头盖骨的凹陷中流出。陈平的整个后脑都塌了下去，从张献忠拳头外散出的浓黑的血宛若毒药。
但奇妙的是，少年的意识并没有消失。
他在流泪，原以为在意识的消散后会来到天国，却只看到血水不断顺着下巴和额角流下，两根手指自后向前，戳破自己的眼睛探出！
“喔啊！”
陈平惨叫一声，优先级更高的恐惧却压倒了一切…为什么？为什么！我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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