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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这都死不了吗！”
“你这个怪物！”
西装男手掌沁出了冷汗，弧度却从身子的后退间由角落冒出。他凝视着张献忠烂了大半，就像个从楼梯上滚落的西瓜般碾碎的头颅，突然有了种奇妙的感觉。
真是抽中头奖了啊…他看着那跳动的脑沟，以及握住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想难道可以在这里满足自己吗？
虽然有一点麻烦就是了。
刚才…好像没有看到这家伙的攻击呢？
他眼珠流转，视线稍稍扫向下方，由于大力，手腕边缘已呈青紫色了，麻木散去的痛感正在电流般刺激大脑。
但这样的话，只要…
西装男将手抓住张献忠的白骨，同时神秘的力量在指尖舞蹈。
只要再炸掉一次就好了，他微笑道，到时再抽着你的筋将手抓下来！
然而，预想中轰鸣与脱困的场面并未出现。
抓——
一只沾了无数干涸黏糊的血的手，就在视野中骤然逼近。不仅抓住了脸，同样还让指尖轻松穿破面骨渗了进去。
西装男感到冷风直往背上窜，他惨叫一声，剧痛爆发下，意志力根本无法集中，眼看就要完成的爆炸小火苗一般熄灭了。
那五指在刚穿破头皮后便抽了回来，化作拳头，阴影与褶皱像会微笑般在他面前形成了一个鬼脸。
然后毫不犹豫地塞到了由其所造的黑暗里面。阴影包裹着带血的拳头，裸露在皮外的骨骼和筋膜已经在恢复，张献忠的脸皮仿佛被拍成渣的残屑倒流般从下巴开始复原，砂砾迅速组成了他灿烂的笑容，像一幅画。
“天气真好啊，小鬼们。”
他对他们龇牙，血流缓缓从烂掉的眉毛上方滚落下来：
“很可惜，也许再瞄准一点，本大爷的意识就会彻底消失了呢。”
他的笑容定格于此，风雪在室内吹拂，但却明显有一种超越了它的冷意。
正在跑过来，很是担心的奏秦也蓦然停下了脚步。她眼里焕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那种琥珀色的星光，就连先前也未曾有过。
淡淡香味在空气中扩散，张献忠瞥了奏秦一眼，好像有一幕未来提前在眼前生成。
“你…你这混蛋！”
没想到被打成了这样，西装男也未死。他用被皱缩成一小团、看起来诡异无比的脸咆哮着，死死抓住了张献忠的脖子，要发动爆炸！
但烟尘爆开前，张献忠眼里只有惊心的嘲弄。西装男感到在那一刻自己的心都悬了起来，然后一只黑手在夜里毫无阻碍地裹着血漫了进来，像潮汐冲洗沙滩般带走了自己的心和一切。
月光下，未得到照明而发黑的的血从张献忠指缝滑下。
仅仅被破坏的前胸宛若形成了一个黑洞，在吸住壮汉和刀客目光的同时，好像还有一颗心脏伪造其中那样剧烈地搏动着。
真是不甘心。
西装男就在这时回忆起了自己的一生。他摇摇头，痛感再也压抑不住，于是变成了癫狂失态的吼叫。
那个纨绔一生，动辄就在私下里让别人以命偿还的贵公子跋扈的脸，好像又再次浮上来，出现在他尽量保持文雅的脸上。
但到此为止的话…也算是不错的结局吧。他笑笑，倒映起那个记忆里站在雪地里的女人，那个背影自己至今也不能忘。
也想起来，好像是从被父母拒绝这段恋情始，自己才变成人渣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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