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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前的他们家，正在被债主上门讨债。
原本就残破不堪的小屋内，仅由一根吊绳维持的灯盏摇晃了起来。
门在震动后被粗暴地踹开，一家人惊恐地神情还未维持片刻，便覆上了与期待相衬的恐惧。
然后是不得不堕入的冷漠，结结巴巴与麻木。
没有什么廉耻可言。
自己家里，也并没有别的地方可以遮挡视线。
债主嘿嘿笑着，便宽衣解带，与徐金的母亲嘿咻起来。
父亲铁青着脸站在一旁，但只是闷闷地抽着烟。
自己还坐在从外边拾来的脏书桌上，不堪入目与入耳的场景，就带着发颤与怪异的兴奋，表现在自己的后方。
“……”
徐金难以否认屈辱，但他的心中，难道就没有躁动与兴奋吗？
这样的场景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而从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既无善始，又如何善终？
徐金有时候会想，或许自己很久以前就改变了吧？
——要是现在能握住一个机会，让我在改变自己命运的同时改变世界，哪怕就算抛却所有，我应该都愿意冲向前方。
就在母亲的吟唱汇总，徐金十指交叉在一起，抱在额头前，对着天星许了一个愿。
玻璃昏暗的倒影里，就是那让人面红心跳的景象，天上并无划过的流星。
不。
或许是黑色的流星，在黑色的天幕里划过了也说不定。
于是乎…
轰隆隆！
“发生什么了？！”
“地震，是地震！”
“快跑！妈的，徐老三，门在哪来着？”
“别特么顾忌你的东西了，他妈的跑要紧啊！”
剧烈的摇晃，仿佛先于摇晃的响声，抽耳光的声音，怒啐的声音，叫骂呼喊与密集的脚步声践踏向四方。
徐金却突然愣住了。
他待在原地，看向前方掌间的小灯。
它就像熟睡的小猫般起伏着，晃动之时，就好像近视者摘下眼镜，凝视灯辉时闪烁的六边形一样让人梦寐。
徐金怪异地回过头，发现三人缓慢地逃跑，空中掉下的一块巨石，以及那巨石掉在门口的感觉。
“完了！”
好像是人类的哀嚎，这意味着逃生的不可能。
而这栋早就该拆掉的破楼，看起来也将在末世中坍塌。
于是乎——
徐金鬼使神差地握紧了桌上的笔。
走向前方，像对待毛毛虫一样扎穿了债主的太阳穴。
他甚至连看过来的动机都没有。
父亲脸上开始出现惊异，世界的声音却在被抹去。
徐金拔出这支笔，直直穿没了父亲的胸膛。
从刚才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何人体会如此脆弱。
体内发热发烫，像是告诉运转的机械那般的‘高温’，‘兴奋’，也的确在让自己舔起嘴唇的同时，深深着迷。
母亲衣不蔽体的样子，那种健康黝黑的颜色，以及那掩映在破布间，让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轻松移开视线的饱满。
在大腿深处的蹭动中，他徐金感到自己变成了一条长龙。
他实质上也拥有一道长龙。
然后再也不顾母亲的大叫和瞪眼，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