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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知带着清彦躲开所有人，从他事先准备好的路出去，穿过小巷来到一辆车前，莱知把清彦放进车里，然后从车门处拿出一支信号炮对天空发射。
这是跟汪家约定好的，只要信号一发射，汪家就可以撤退了。
“去哪里？”清彦看着莱知坐上驾驶位，问了一句。
莱知指尖点了点方向盘，“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只需要跟着你。”
“这是引莲给你的任务？”
“不，引莲和南瞎北哑在一起。”莱知否认的笑笑，“我一直都坚信你能带我迎向新生，只要跟着你，就能等到双神陨落，我们共死。”
清彦抿了抿唇角，撇开视线不再看莱知。
说实话，他有点乱。
他根本无法把系统说的那个人和自己联想到一起。
孤独，绝望，一潭死水掀不起波澜。
向往死亡，厌弃自我，窒息的沉浮于世间。
这不是他，清彦不承认。
但尽管不承认，尽管不想死，他依旧要按照原本的路去走，别无选择。
“莱知……”清彦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车水马龙，车窗倒影的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犹豫和挣扎。
“莱知，我……”
说什么？
清彦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什么。
别无选择不是吗？
他在犹豫什么呢？
莱知余光瞥了眼清彦，和黑瞎子一样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不同的是黑瞎子的笑浮于表面，而莱知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只要和清彦在一起他就能很开心，因为只要看着清彦向前走，他就离死亡更进一步。
这世上还有什么和挚友一起赴死更令人开心的事。
“彦，别多想了，这是你最向往的也是最好的结局。”
“独自一人死在没有人的角落，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
不是的。
否定的话几乎是在莱知话音刚落的时候从脑海中冒出来，清彦唇角下垂，但他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轻轻摇头不语。
莱知没管清彦的动作，他开车一路飞驰，压着超速的边界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京城。
灯火通明的繁华城市逐渐离开清彦的视野，清彦回头注视那灯光璀璨绚烂的城市，眸子映着光。
他总觉得，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莱知，我想去古潼京。”清彦轻轻的说道。
“救黎簇？好啊。”莱知爽快的改路，真就应了他说的那句‘你去哪我就去哪’。
京城的慢慢看不到了，清彦回过头在副驾驶坐好，他莫名的就想问莱知一个问题。
“莱知，我是谁？”
这句话里存着很单纯的疑惑，并非明知故问。
清彦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抓紧等待莱知的回答。
“你是清彦。”莱知目不斜视的开车，很快就说出了答案。
“清彦是谁？”清彦双手攥到发白，裤子被弄出褶皱。
可这一次莱知没有回答清彦，他只是开着车笑着，一言不发。
路灯的光照在他异域风情的脸上，天生含情的漂亮眸子美丽又诡异。
这一刻，清彦明白了。
心中沉重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闷闷的，有种难以言说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