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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抄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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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宸走到桌案前,取出早已备好的纸笔,扶住宽袖,抬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尹南安凑过去瞧,她歪着脑袋不解锁眉,在萧北宸收笔时,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惊愕,开口道:“你,你竟让鲜于阙教唆玄瑢抄了侯府?”

萧北宸垂着眸,待纸上墨迹干了些,才叠好放进纸封里。

“你可是还有值钱的物件没带出来?”他知她向来财迷,便拿她逗趣。

怎料尹南安上前来抓住他的胳膊,满是担忧地试探真伪,“可是,祖母年岁大了”

萧北宸眼神落寞下来,他将那纸封随意往桌案上一丢,面上终是露出一丝倦意。这模样是今日见面以来,尹南安都从未见过的萧二公子,似被深深的无奈将他裹挟向前。

尹南安心口似被人大力揪住,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她一直忧心他的安全,却不曾想过,他平日里再多不羁,也是有自己喜怒哀乐的人。

一只大手落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二公子的声音出奇的温暖柔和。

“放心,我自有防备。”

尹南安知晓这话只是安抚,安抚她,也安抚他自己。

便是有再万全的防备,哪里能做到真的万无一失?何况,人年岁大了,便是情绪大些,也会伤着根本。

尹南安伸出手,想去抱抱他。

手刚触及他身上衣料,龙四在外头咋咋呼呼的声音就涌进她耳朵里。

“瞧瞧!这桌子是汉白玉的吧!这要让皇帝老儿瞧见,不得抄了他的家!”

“啊哟,你打我做甚?”

尹南安听着玄七压着嗓子斥责龙四,外头闹了一阵便又静了下来。

只那句“抄家”,似又让眼前的男人后槽牙紧了紧。

“龙四!”萧北宸在身侧的椅子上坐下,朝着外头唤人。

龙四粗犷的嗓音在外头应了声,便大大咧咧推门进来。

萧北宸敲了敲桌案上的纸封,交代他,道:“将这封密信,送到襄城那处旧宅去。”他又挑起鲜于阙送信的旧布袋,朝里头瞧了眼。

嘴角勾起,满不在乎一笑。

原先那破布袋里头的字,早已消失不见。看来鲜于阙这次是万分谨慎小心,竟用上了一个时辰之后便会消失的流光墨。

龙四接过那纸封,挠挠脑袋,应下差事。直至转身走出老远,才小声嘀咕,“跑了两个时辰的马才到这儿,又让我回去”

尹南安的思绪被信件上的内容困顿住许久,猛得听龙四如此没心没肺的抱怨,心下竟是一松,宽慰了不少。

萧二爷这暗戳戳的报复心,唯有龙四这般傻呵呵的人,才瞧不出端倪。

烛芯替了暖日的阳,晴明的夜,连蛐蛐都愈加兴奋。

晚间的宴席,玄瑢只叫了妹妹玄阳一道作陪,他心里装着事儿,面上似笼着厚重的迷雾,叫人不敢亲近。

玄阳见他俩都不做声,愈发觉得百无聊赖。不过,瞧着她哥郁郁寡欢的模样,她便知晓那人无恙,既是如此,她也愿安安静静陪着用上一顿餐食。

玄璟浅浅扫一眼玄阳,眼里是再柔和不过的笑意。他捏起酒盏,朝玄阳示意,道:“我原先听七哥说你也跟来了襄城,还不愿信。你九哥能得你这般时刻挂心,定是欣慰的。”

话音落下,玄阳同玄瑢二人,心下皆余苦涩,面上却还是装出和睦一家亲的模样。

玄瑢心中的苦更浓一筹。可更让他察觉刺耳的,是那句“听七哥说”,这句不经意带过的话,无疑不是在点拨他,把扎在他心口的刺又往深处推了推。

倒是玄阳,以茶代酒,扎扎实实饮了一杯。

不为旁的,只为傍晚时候,这位她从未深交过的八哥,给她带了一个她最想知晓的消息。

“好香的酒!”

门外人一声嘹亮说笑声,打破屋内的沉寂。

玄瑢闻声紧了眉头,眸中的愤懑胜过厌烦。

玄璟却是很得体地起身,他用眼神询了玄瑢意见,见他虽面露不满,却也无阻拦之意,便让仆从挂了帘子,将人请进来。

鲜于阙迈步进来,瞧见玄璟,面上笑意只僵了一瞬,继而立即笑迎道:“我听他们说,府衙里又来了位温和有礼的皇子,特来讨杯酒喝!”

他在“温和有礼”四字上落了重音,玄瑢却并未抬眸望他一眼。

鲜于阙自是瞧出玄瑢的异样,他佯装吃惊模样走近玄瑢,探过去脑袋问道:“九殿下,这是抓那‘反贼’无果,心中怨怼?”

玄阳自打他进屋来,就见自己哥哥不喜,眼下再听这“反贼”二字,更是刺耳。她愤然站起身,将手中杯盏重重磕在桌上。

屋里三人,鲜于阙熟悉的二人眼下瞧着都不欢迎他,余下一个他摸不透底细,也不敢妄动。

他两条浓眉下的眼珠子窜了窜,还是试探地开了口。

“殿下莫要忧心!”他又走近了些,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玄瑢绷紧的肩头,“我这几日犯了咳嗽的旧疾,侍从为我去寻草药,你猜怎么着?”

他面上的笑容绽开,似是很享受瞧见玄瑢这副倨傲又好奇的模样。

他转脸瞧向满眼写了“你快讲”的玄阳,声调又高了一份,“你们猜猜瞧见谁了?”

讲到这儿,他大摇大摆为自己寻了处位置坐下,自顾自为自个满上一杯酒。“不过不用急,我已增派了人手去跟,想必,晚些就能给九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玄瑢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所见之人为何,他又怎会再猜不出?

可这一步棋,又是何意?他鲜于阙是不知自己手握他私下勾结的秘密,还是又憋着什么坏?不过,这一切都不再重要,若说再等等,一日两日,他自是等得起的。

鲜于阙面朝玄瑢玄阳二兄妹而坐,自然瞧不见背后玄璟探究的眸光。

“瞧见谁了?!”

屋里唯一沉不下性子的,自然是玄阳。她云袖下的双手捏拳,虽心下虽已知晓,但仍抱希望于从鲜于阙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鲜于阙眸子一亮,再一次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番这位十公主。

“公主何必着急?我听人来报,那人马上可坐着另一位姑娘!”

玄璟瞧着屋内众人,仰头饮下一杯烈酒,宽袖遮挡下,是蹙到一处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