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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康复治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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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趁着罗加尔输液后熟睡中,韦伯斯特轻轻掩上门,顺着住院部长长的走廊,拐到值班医生办公室。

只见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没有其他人,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大夫端在桌前,对着高亮节能观片灯箱凝神注目,正在仔细查看某位病人的一张脑部ct扫描片子。

韦伯斯特略一迟疑,举起一只手来,“铛铛铛”轻叩门扉。

大夫侧脸看了他一眼,微笑着点头说道:“请进。”

韦伯斯特大大方方地走进去,侧身坐在桌旁。

“你哪里不舒服啊?”大夫亲切地询问。

“哦,我想咨询一个问题。”

“呵呵,说吧。”

于是,韦伯斯特与主治大夫谈起了罗加尔。

“失忆症能不能恢复?”

“嗯,这要分情况而论。”大夫抬起头,伸出两根手指扶了扶金丝边眼镜框,歪着头抿着嘴巴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失忆是可以恢复的。 失忆一般是由于脑部受到外力损伤而引起的一系列病症,失忆主要分为心因性失忆症和解离性失忆症。一般失忆主要是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造成患者往往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者认不出周围的人,记不起来过往的事。失忆经过一段时间系统化的治疗,大部分患者是可以治愈的,基本在受伤后半年内是可以恢复的。”

这个信息令韦伯斯特颇为振奋。

果不其然,经过医生多次会诊和积极抢救,一个月后控制病情进入恢复期,经过预防、康复治疗等综合措施,三个月内取得了临床上比较理想的效果。

罗加尔语言表达能力有了明显提升,然而,神志和感觉方面还是遗憾地留下了后遗症。总体上来说,比正常人还是稍显反应迟钝。

主治大夫说这已经算很不错了。通常情况下,80%的失忆症患者都会留下不同程度的后遗症,如感觉、运动、视觉、视力、听觉、语言、神志等方面。也许,根据各人体质不同,以后还会有所改善。

手术后的第二个月开始,在医生建议下,罗加尔就转院了,三个多月来他都是在疗养机构进行康复治疗。

当初,大夫提出来时,韦伯斯特心里一动,恰好与他内心想法相投。他的母亲正好在两公里外的一家疗养院休养生息,干脆送罗加尔也去那里。每次去慰问探望,自己也可以与母亲相聚。

于是乎,罗加尔拄着拐杖,经常在后花园与老太太见面。坐着轮椅的老人,总在护工陪同下,在那里晒太阳。

老人神情呆滞,并不认人。但是,每次韦伯斯特和弟弟妹妹来时,她的目光里还是会透出一缕慈祥的柔情。偶然间会嘴角牵动,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罗加尔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每每也会凑过去帮老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也有个白人护工瓦卡西,是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棕色头发宽下巴,眉骨略高眼窝凹陷,一双狭长的蓝眼睛,使得目光显得深邃,他个头不高,但是体格健壮很能干。

这段时间的康复治疗,已经有了很大的成效。韦伯斯特一周来探望他一次,平时,这个护工一周来两次。毕竟,罗加尔自己已经完全可以生活自理了。再假以时日就可以出院了。

最近,他一直在琢磨着出院后的打算,首先要找份工作挣钱,为韦伯斯特偿还垫付的费用。虽说那个不算多,可是这段时间的伙食费也应该不少。

可是,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呢?工作好找与否,都是不可知的事情。

在平素里,他有意识地通过与瓦卡西的攀谈,了解了一些当地的民风民俗。

挪威人视自己为真正意义上的平等主义者,体现在文化中的相互尊重和相互依存。它包括不要以为自己很特别,不要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不要觉得自己比别人懂得更多,不要觉得自己可以比别人更好的解决问题,不要嘲笑别人,不要相信别人很在乎你,不要觉得自己可以教别人任何东西。

这些法则早已不再是法律,但是的确有助于各国的旅行者尽快对挪威的风格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在日常生活中,包括不要在室内穿鞋,不要迟到或者早到,不要讨价还价,不要用手去抓食物,要用餐具,不要随意评论别人的生活方式,以及晚餐后主动离开主人的家等等。

待人接物实在厚道的瓦卡西,曾经说过自己的脾气性格就是受本土文化影响,他接触的许多挪威人,都是说话做事方式直接,根本没一点虚伪。比如说,这里最直接的一件小事是:在挪威基本不需要给太多小费,正常的服务费会包含在账单中。当然了,在账单中四舍五入到下一个5或者整数10的金额是正常的礼貌。但是如果你像在美国那样慷慨的付出15小费的话,则会被挪威人认为你是在无谓的炫耀。

对此,罗加尔默默记在了心里。

挪威人的平均年收入为64,992美元,对外来移民来说,工作的语言需求跟同样高冷的国家,诸如瑞士相比并不苛刻。挪威人大多可以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做到英语流利只能为你提供门槛,而并不能带来更多额外优势。你必须具有更高的专业水准。

罗加尔懂英语,康复治疗后已经可以流利地与人进行英语交流。所以说,他具备基础工作的语言表达能力。这一点让他暗自心生感慨:多学一门语言,必要时可以多留一条生路。

一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罗加尔正斜倚着大树旁的长条椅坐着,一只手臂搭在靠背上,懒洋洋地伸展开去,万道霞光闪烁着耀眼的金光,洒满他的全身,他舒展着长长的双腿,两只脚交叠在一起,嘴角上扬,眯缝着眼睛,惬意地晒着暖阳。

这时,不远处两三个病人家属的议论声此起彼落,令他不经意间了解了一些挪威薪酬待遇方面的信息。

“呵呵,我签约的这家公司是60的工作合同,每周工作三天。”一个年轻的穿着时尚的魁梧男人双手抱在胸前,在与另一个瘦小的小伙子谈话。

“我也是。不过,通过朋友推荐,最近又签了一个40的工作合同,是一周两个工作日的兼职合同。快结婚了,想多挣几个钱。”小伙子平静地接话道。

“咱们这里拥有世界上最好的薪水和最好的工作条件,薪资水平超过了许多其他的欧洲国家。”旁边一个白胖的中年妇女中肯地感慨着,“一周内典型的工作时间一般不会超过37个小时,而且在星期五通常会提早结束,比较灵活。”

“就是的。挪威人工作与生活之间实现了平衡,漫长的工作时间不多见,兼职工作比较普遍。”瘦小子点点头表示赞成。

“所以说呀,挪威的薪水看起来更加平等一些,造成了贫富差距相对较小。而在低端市场,如清洁工、饭店工人和体力劳动者中尤为明显。但是说句老实话,在一定规模的高端市场,情况略有不同。高级管理人员的薪酬待遇,可能不总是像例如美国那样具有竞争力,挪威人的幸福指数却常年位居世界前几位。”壮汉美滋滋地心生自豪感,“据说,近年来的一项联合国统计数据显示,挪威人均幸福指数全球第一呢!”

这些人还谈到了挪威人均寿命,目前已经达到了843岁,排名世界前列。罗加尔越听这些介绍,越兴奋。看来,自己出院后前景挺乐观,保不齐可以在这里娶妻生子安居乐业了。

沉闷的日子里,他觉得度日如年。有时候,独自坐在室内发呆,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来自一个不一样的国度,好像还有几个姊妹。可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自己的过往生活,也记不起自己的父母是谁?

就这样,他面壁思过般除了冥思苦想,就是读读小说杂志打发时间;按照医护人员的要求正常打针吃药;在绿草茵茵静谧的花园里陪着痴呆老人一起晒晒太阳;等护工忙完手头工作后抽空和他聊聊天,解解闷。

时间久了,老人一直木木呆呆没什么变化,对罗加尔的关心询问总是置若罔闻。令罗加尔索然无味,不过老人的一个临时护工却引起了罗加尔的关注。

老人的护工玛利亚是个身材挺拔较消瘦的中年妇女,阳光色的皮肤,眼皮已经有些耷拉,眼角不少褶皱,鼻子两侧有清晰的法令纹,栗色头发总是一丝不苟在脑后梳成发髻。据说,她才来了一周时间,是个义工。

按说,瓦卡西与玛利亚岁数悬殊,除了工作接触,平时生活中不可能有什么来往。但是,罗加尔发现,二人关系不一般。

“也许,他们是亲戚吧。”通过一些所见所闻,罗加尔暗自思量瓦卡西与玛利亚的关系,那是偶然间的想法。不过,很快,他发现这个念头有问题。

这要从一次短途旅行谈起。

瓦卡西曾谈起过挪威当地美轮美奂的风景,令罗加尔早就心生向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