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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徒步旅行着,转眼之间进入一片美轮美奂的境地。仙雾缭绕、山岚氤氲、雪山清幽,田园牧歌般的景色迎面扑来。
一眼望去,远处是盖着白雪的巍峨群山,云雾缭绕,宛若仙境。满山遍野的苍翠地衣令人心旷神怡,高耸林立的云杉、松树好像卫兵把守在山坡上。西部山高谷深,飞瀑流泉,风光旖旎。东部辽阔平缓,湖泊和河流遍布,成为垂钓者的天堂。
“这一带山里有驯鹿、麝牛、水貂、狼獾……”玛利亚卸了妆后如同出水芙蓉一般,脸颊粉嫩,额头光洁,她一身轻便的运动装,热情洋溢地当着向导,一路给两个朋友介绍着。
人们或躺在石南花丛中凝望群山,或在波光粼粼的水光中划船、享受日光浴……眼前的景色宛如画卷一般缓缓铺开,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我姥爷姥姥家就在那里。”玛利亚一手掐腰一手指着盖朗厄尔峡湾的尽头,“没想到吧?咯咯咯,盖朗厄尔村和盖朗厄尔峡湾,已经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自然文化遗产了。”她边说边自豪地笑着。
在玛利亚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三人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山村里,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弯曲小路上,两旁是鳞次栉比的陈旧木屋,路上时不时有忙碌的乡亲和玛利亚打招呼,令人感受到浓厚的乡土文化与温暖的和谐氛围。
“初次来这里,有什么感受?罗加尔。我们这里的房子,像从大自然中生长出来的一样。咯咯咯,是不是?”在气喘吁吁的徒步旅行中,玛利亚的脸上也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毛茸茸的汗毛像水蜜桃一般泛着莹润的光泽。她回到大山深处,心清气爽,仿佛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此刻,她灵动的眼波跳跃着,四处张望着侧过来身体挥舞着一只手臂说道。
“的确如此。我已经深深迷恋上了这里,太美啦!看来人类不是万物的主宰,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员而已。”罗加尔一只脚迈上台阶,一手按在膝头,另外一只手搭着凉棚,挡着炫目的阳光,饶有兴致地环顾四周,顿时感慨万千,由衷说道。
玛利亚的姥爷家在较为偏远的一座木屋里。木屋孤零零坐落在半山腰,背靠一片茂密的松林,门前的坡地绿草茵茵,偶有嶙峋怪石分布在丛生杂草之中,稀疏耸立着几棵高大笔直的云杉树,树梢间飞过七八只白鸽,鸣着动听的哨音在蓝天下自由翱翔。原木篱笆围成的宽敞院落里,传来母鸡唤鸡仔的咯咯咯声,还有山羊的咩咩咩叫声。门口有一只大黑狗拖着一根长长的铁链懒洋洋躺在那里打盹,一条蜿蜒的山路通向山村。
渐行渐近中,可以听见“嘭,嘭,咔嚓嚓!”的声音,一阵阵从院落里飞来。
玛利亚的姥爷正在屋外高举着板斧劈柴,姥姥则在屋里织机上弯着腰戴着老花镜织着五彩锦缎。织机唧唧复唧唧,姥姥当门织着。一道阳光的光束投射在老人包着头帕的灰白头发上,脸上被岁月的沧桑刻画出的菊花般纹路显得清晰可见。
“姥爷!”玛利亚还没走进篱笆门,就亲切地呼唤着,引来了两位老人的注意。黑狗摇着尾巴,上蹿下跳迎接着玛利亚一行的到来。
旋即,黑狗又警觉地嗅着鼻子探着头在罗加尔腿旁转悠,吓得罗加尔直往瓦卡西身后躲藏。
“没事没事,有玛利亚在,大黑不乱咬人。”瓦卡西讪笑着拽了拽罗加尔的胳膊,另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黑狗的脑袋,黑狗立刻摇着尾巴让开了道。
“哎呀!玛利亚,我的宝贝!呵呵呵。”爷爷瞬间扔下斧头,大步流星冲了过来,伸出两只强壮的手臂搂住了外孙女,一张长着络腮胡子的宽阔红脸堂,洋溢着满满的快乐。
老人年届古稀须眉尽染,皱纹密布。然而,身体硬朗精神矍铄。
玛利亚的姥姥闻讯也喜滋滋地跑了出来,两只手忙忙地在围裙上摩挲着,又慌乱无措地举起来捋了捋耳畔的乱发。玛利亚蹦跳着来到跟前抱住了姥姥,亲昵地脸贴着脸嘘寒问暖着。
玛利亚的姥爷这才意识到冷落了客人,马上热情招呼两个小伙子进屋喝咖啡。
也许是外面太阳光太强,刚进屋的人们只感觉木屋里光线黯淡,一时间没有分辨出室内布局和物件摆设如何。在老人的礼让中,罗加尔和瓦卡西挨着窗边的木凳坐下。顷,室内的光线变得柔和光亮了不少。罗加尔这才发现,原来木屋里各处是那样的原生态!木梁、椽子、檩条通通取材原木,一眼可见毫无装饰。家徒四壁,除了桌椅板凳,灶台与简单床铺,几乎没有什么摆设。不过,身后的木板壁上,贴着一张兽皮,挂着一杆老式猎枪。
“瓦卡西,最近又找活干了吗?”姥爷陪着俩客人刚落座,就找个话题打破了僵局。
看来,瓦卡西是这里的常客。罗加尔心里想着,只有自己是个陌生人。
“噢,姥爷。最近学业有些紧张,暂时没找事做。”瓦卡西客气地回复着。端起玛利亚递过来的咖啡杯,小口抿了一下。
“这位是亚洲人?”姥爷游离的目光又锁定在罗加尔身上,他一手抚摸着下巴上的花白胡须,一手的指头在桌面上轻轻地敲打着。
“嗯,我是中国人。”罗加尔局促不安地望着老人说道,勉强挤出来一个生涩的笑容。
“咯咯咯,姥爷。罗加尔是我和瓦卡西在疗养院打工时,结识的病人。当时,瓦卡西负责照顾他的康复生活。”玛利亚挨着姥姥坐在织机前,一边研究姥姥的织锦花纹,一边笑着替罗加尔进行解释说明。
“哦,哦哦。喝咖啡喝咖啡,呵呵。”老人一怔,爽朗地笑了起来,“二位喝完有兴趣的话,跟我来参观一下收藏的宝贝。怎么样?”
“哈哈哈,又来了!一有人就要显摆一下。”姥姥直起腰身,用手理了理头帕,嗔怒似的瞟了一眼老伴说着。
“呵呵,参观参观,不错。”老人自有一套,说着站了起来,扭头向瓦卡西和罗加尔挤挤眼睛一摆手,转身朝阁楼的楼梯“噔噔噔”地爬去。
年轻人哪有不跟随的道理?好奇心趋驱使下,他们龙腾虎跃般窜过去,跟着向阁楼上爬去,木梯被踩踏得直发吱扭吱扭的声音,两人一前一后攀爬着逼仄的木质楼梯,罗加尔在后边暗自琢磨着:老人要显摆的究竟是啥神秘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