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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周末逛街时,玛利亚与一名女同学被一个化妆品推销活动吸引了目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们意外地参加了半天的免费化妆培训。最后,每人在推销人员的口水战中买了一些化妆品。其实,玛利亚以前就有这方面的基础,要知道挪威的孩子们享受的是免费学习教育,而且他们可以上很多兴趣课程,不仅如此,他们在高中阶段就可以接触到很多的职业课程。那时,她就参与过女孩子的仪容仪表及礼仪规范学习班。内外兼修是一个优秀职业女性的基本功。
回到学生宿舍,她将口红、眉笔、眼影、化妆粉等物品悄悄藏了起来。毕竟,学校里不适合用这些,就是用也就只能画个淡妆而已。
玛利亚独自坐在宿舍桌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书,思绪开始飘忽不定起来,手指轻轻拉开抽屉,探进去摸出了口红和眉笔,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与憧憬,对着桌角的椭圆形立式梳妆镜,在脸上涂抹起来。
片刻之后,她竟然有些陶醉了。
她端坐窗前,手里举着小镜子,忍俊不禁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饱满光洁的额头;温润如玉的肌肤,两颊透着淡淡的一抹嫣红;澄澈清明的一双蓝眼睛,在浓密上翘的睫毛衬托下,越发灵动迷人;鼻梁不高不低,线条柔和;嘴唇丰满有棱有角,红润有光泽。化了妆到底不一样,乌鸡变凤凰!她自嘲地笑了起来。
“咚咚咚……铛铛铛……”楼道里,忽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还有叩击门板的声音。
她心中一惊,赶紧抓起一张抽纸,使劲擦干净嘴巴上的口红,又用纸巾擦拭去眉毛上的淡淡灰色。
学校里要注意朴素的穿着打扮,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楼道里又回归寂静,今天许多同学都去参加校外拓展活动去了,玛利亚因为身体不舒服,请假留在宿舍休息。
她一时之间,读书学习已经没了心思。枕着双手躺在铺盖上,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开始神游。忽然,一个念头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乔装打扮!找机会去城市里寻觅那个可恶的生身之父。
她想起姥姥的叮咛,女孩子要注意保护自己。那么,装扮成中年妇女应该更稳妥些。
暑假生活,她联系上瓦卡西作陪,一起去了附近的城市里。
“茫茫人海,去哪里找啊?”刚下车,望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大街,瓦卡西蹙着眉头,犹豫不安地望着玛利亚,一只手不停地搓着一侧耳朵的下面。
“跟我来,我是有备而来。咯咯咯。”玛利亚坚定不移地说道,她已经准备了虚报岁数的假身份证明,也随身携带了化妆盒和中年妇女的服装。
瓦卡西作陪下,玛利亚胆子大了不少。
来城里的前两天,玛利亚查阅了大量的相关资料。她知道二十多年前,母亲丽莎来这里寻找过心上人,那时她以为能在街边或车站偶遇那个男人。然而,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头攒动。相遇概率相当低,更何况是男人故意回避呢?
她知道,需要运用文化知识的力量,智慧搜索。通过查阅,她了解到一条寻找线索:
欧洲的户籍制度有较长的历史,众多国家很早就制定了民事登记法规。国家靠市场加法制的手段,加强城市管理水平来调节公民迁移和移居方向。挪威王国1970年修订《人口登记法》;在内容上,相关部门的“民事登记”内容大多包括人口出生登记、死亡登记、婚姻登记。
在当地人事管理档案部门,玛利亚与瓦卡西以寻找亲人为由,得到部门领导的支持。工作人员通过电子档案管理系统一共搜索到62个罗道夫重名者,又通过45岁至55岁年龄段区间筛查,选择出18个。
这些人的档案资料里,没有书写其他特征,但是,在玛利亚的委婉央求下,工作人员破例再次筛选,留下7个金发,高个子的男士。
玛利亚认真地一一记录在随身的小笔记本上,她为每个人都做了编号,详细标明家庭地址和相关信息。
有了这份名单,她的行动方案就有了具体目标。
她私下与瓦卡西约定好,每次来城里,找一个或两个。
她乔装打扮,打算见机行事,或者就近流连,或者假装上门造访,寻找家庭教师、保姆或者厨娘等零工干,如果在寻访中发现蛛丝马迹,就留观。否则,找理由辞职。
为此,他们首当其冲去买了一份地图。
锁定第一个目标人,按图索翼先来到一处峡湾海域。这里风景宜人,清澈的海水波光粼粼。两岸环抱苍翠树木,山坡绿草茵茵如碧毯。在依山傍水的一个所在,坐落着一家特色水产品餐厅。
这里峡湾海域的水质特别干净,温度适宜,能让各种海鲜在没有寄生虫的环境里,缓慢而自由地生长,是养殖的最佳场所。挪威是世界第二大海产品出口国,以海产品的高端品质驰名全球海鲜消费市场,首屈一指的就是熏鲑鱼、新鲜鳕鱼、鲱鱼和虾。
这里的经营颇具规模,养殖与餐饮一条龙服务。
挪威人的饮食就和他们生活的环境一样,是一种简单的风格,圣诞节的圣诞晚餐吃烤饼,平常日子多喜欢吃海鲜产品、肉肠、熏鱼、酸菜及各种乳制品。挪威的饮食一般以冷食为主,晚餐会有热菜。
两个人走进餐厅,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格调高雅,菜品丰富多彩。在服务生的接待下,他们点了一道熏鲑鱼,又要了两个小配菜,一人一杯牛奶饮品。
边吃边聊中,他们侧面了解到老板目前外出办事,暂时不在店里。
“如果,老板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瓦卡西趁着侍者离开后,低声细语地问道。
“我先看看他的体态,再觉察他的鼻子是否与我长得相似。”玛利亚挤挤眼睛,做了一个鬼脸说,“不是有人说我五官只有鼻子像他吗?魔鬼的证据。咯咯咯。”
正说着,大厅里侍者引着一位西装革履的金发胖男人走了过来。
“这是我们老板。”侍者微笑着微微鞠躬做了一个手势,向玛利亚礼貌地介绍身旁的胖男人。
“哦,您好!”玛利亚赶紧咽下嘴里正咀嚼的一团鱼肉,连忙站了起来,“我叫玛利亚,很高兴认识您。”
“我也很高兴。您有什么吩咐吗?”老板望着眼前这位瘦削的中年妇女。
“哦,哦,没什么事。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玛利亚挥着手表示着歉意,“我们在找一个朋友。”
瓦卡西瞠目结舌,奇怪地打量着玛利亚,没说什么。
等侍者与胖男人走远了,他才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不对劲吗?”
“嗯。肯定不是他,我觉得他外貌挺丑,两条腿都不直,哪里能迷住我老妈?咯咯咯。”
“没准年轻时漂亮呢!”
“不可能。有些特点是骨子里的,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