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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死了两次，单博也有点不自信了，于是单博让小曾播放游戏录像，开始对着录像复盘。
他这时候才确认，尽管游戏里自己有训练的记忆，但表现出来的仍然是自己。无论是第一次的猛冲，还是第二次自己转身中胡乱开的两枪，按当初和丛展江聊的说法，自己就是个“死老百姓”。
当时尽管丛展江很看不起新兵连的很多训练科目——“又不能花钱，又不能出事故，看起来还好看，所以新兵连主官们喜欢的科目不言而喻。”——但他也一口咬定，从新兵连经过三个月训练走出来，尽管没有经过战术训练，但他们已经是士兵。不再是“死老百姓”。
游戏里，北非沙漠的训练记忆应该没错，至少在单博这种看过战术条令的家伙看来，原则没错。但自己两次的动作也大致正确。第一次避开门口的死亡漏斗，保持猛攻的势头，猛冲屋角——嗯，自己至少主观上是有猛冲的意图的，但抓着五公斤重一米多长的步枪，身上挂着弹药手榴弹防毒面具手电筒急救包刺刀还有装满水的水壶，自己实在是做不到自己想象中的杀气腾腾地迅猛冲击。
不对啊，单博猛然想起来，我又不是一个宅男去打二战，我在游戏里可是一个百战老兵啊。单博立刻喊了起来：“小曾，给我出来。”
录像视频立刻被小曾似笑非笑的面容代替：“公子有何吩咐？”
单博努力板起脸来，道：“为什么在游戏里我的体能会呃”
小曾扑哧一笑：“和单博公子一样差吗？”
“对嗯，不对，”单博怒道：“且不说我在现实世界里也能一次100个俯卧撑&34;
“对着墙推那种？”小曾坏笑道。
&34;不错啊，呸，当然是对着地板了，别打岔。“单博摆了摆手，接着道：”，游戏里我不应该是精兵吗，怎么还这么慢，动作这么不协调？”
小曾这次却没有笑容，反而叹了口气，道：“这个就是我们还没有解决的，我们可以给你创建一个世界的真实反馈，除了你接受不了的比如疼痛，但是你自己的动作却是由你自己大脑产生的，虽然你现在可以想象你动作如风，举千斤就像拿着芥子一样，但是当你真的被压上千斤后，你自己的大脑就会按已经习惯的处理来反应，就像你在录像里一样，全副武装的负重自然会让你的大脑指挥手脚按习惯的速度运动。当然我们可以更改游戏反馈，能让你在游戏里一步跨过十几米，但这样做除了破坏真实感，同样会让你的大脑处理出现错乱。”
单博一呆：“错乱，神经病那种？”
小曾摇头道：“那倒不是，而是游戏里你会立刻失去平衡，走一步摔一跤——就像你小时候学步一样。而且，你不能始终呆在游戏里，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习惯了这样的动作，拎着几公斤重的东西就像没拿东西一样，全副武装之下，轻轻一跳就能跳到二楼楼顶，那么你结束游戏回到现实世界里以后又要重新学步了。”
单博失望道：“所以你们指望一个普通人直接上战场和士兵交锋？”他能感觉到，虽然他现在面对的敌人也是新兵，可那家伙是真的兵啊。对完成任务，自己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小曾也叹气道：“游戏肯定要在可玩性和真实性之间做权衡，这也就是找你来测试的目的。开发者们倒是有个办法，但不适用于你。”
单博眼前一亮，立刻诞着脸道：“说说看，说不定我能用呢？”
小曾横了单博一眼，道：“这个办法需要你具备一种能力。”
单博笑道：“那就不要紧了，我能力很强的，各种能力都有。”
小曾翻了个白眼，道：“我知道，你啥都有，就是没有钱吗。可这个办法需要的就是钞能力。需要你能说出来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单博笑道：“我说你们公司真是啥都要，就是不要脸，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人就没这问题了？就可以不用错乱了？”
小曾笑道：“有钱还真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我们有一种设备，触觉球，如果能有钱买下这个，就可以在里面进行适应性训练。里面是非常多的细小金属杆，一平方毫米就有256根杆子，它可以模拟真实世界里各种各样的触觉。毕竟光滑无非就是杆子之间伸出长度差不多，粗糙就是有部分杆子多伸出一些。人在里面可以感觉到和真实世界一样的感觉。”
单博皱眉道：“为啥这个能解决错乱的问题？”
小曾似乎脸上一红，道：“我们公司是把这玩意按那种用途推出的，嗯，结果有些玩家发现它可以模拟任何触觉，而且可以模拟任何力量，柔软和坚硬就是通过力量反馈来模拟的，结果我们的开发组长灵机一动，就用这个做出了可以模拟一整个健身房的配套软件。健身房里的所有设备都能模拟，包括游泳池也一样，现在有不少人就喜欢在触觉球里戴vr眼镜游泳。”
单博嘴角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那种用途”，他点了点头，道：“不过我还是没有听懂为啥这个能解决错乱的问题？”
小曾脸似乎又红了一下，却抢着说道：“很简单啊，开发组觉得游戏玩家可以先走军训关卡，在触觉球里练成兰博啊。当然，这样做，人家走出触觉球也一样是兰博，如果这么一来，那大脑反应在游戏里就是侵略如火，而回到现实世界也没啥可错乱的。但是，当然，触觉球并不便宜。”
单博点头道：“有道理，这么说我就有办法了。”
小曾惊讶地看着单博，道：“你有办法了，欸，我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为了变强去抢银行可不行啊。啥都有就是没有钱也不要紧，要记住，哪里的凳子都能坐，可是牢房是不能去坐的啊。”
单博呸了一声，道：“你真是啥都不缺，就是缺点德，就不盼点我好。变强的道路千万条，谁说只有钞能力这一条路？我这就去把短跑单双杠再拾起来。”
单博住的小区对面就是一个公园，虽然天色已黑，公园里却仍然有不少人来锻炼。但背着沉重的户外背包（里面塞整整一箱的啤酒），拎着哑铃的单博还是略略显得有些另类。短跑，俯卧撑，深蹲纵跳，单杠，双杠，一组还没做完，单博就瘫在地上了。心里暗道：“钞能力果然还是更厉害些。”
回到家，匆匆洗了个澡，单博把自己摔到床上，连根指头都不想动。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单博刚一动，就浑身酸痛。他知道这是长久不锻炼的结果，本来也能大致估计到今天的下场，但走起路来大腿一阵阵地抽痛还是让他走的跟只鸭子一样。公司门口巧遇——天地良心，这次可不是单博凌晨四点在这里等出来的巧遇——嗯，就是说老天爷安排的公司门口巧遇钱参商，单博都没能第一时间跑过去献媚，只能迈着鸭子步，扯起嘴角，和女神打了个招呼而已，而令他精神大振的是，女神居然回应了自己的招呼，还对自己嫣然一笑。——他可不知道自己这唐老鸭的步伐喜剧效果有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