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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次作战中扮演什么角色？嗯……换句话说，我们这次出场，真的有用吗？”单博突然转头，盯着黄蓉问道。
黄蓉一脸问号，满脸都写着：“你在说什么？”
单博转头又扫了一遍主要仪表，然后转身，对着黄蓉摆出一副诚恳的表情，道：“目标说他刀枪不入，也表演了能徒手撕碎车辆，打穿银行保险库对吧。”
黄蓉显然被他的一惊一乍搞得有点糊涂，于是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单博接着一脸认真地问道：“那还不能说明目标的刀枪不入是真的啊，既然他刀枪不入，那上面还指望我们那挺小小的机枪能在300米外击毙目标？”
黄蓉这才恍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指望那挺舱门机枪？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实话告诉你，我是龙虎山第五十二代传人，上头就是让我过来，用五雷法一雷劈死目标。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
单博舒了一口气，这关还真是脑洞大开的一关啊，连修仙都出来了。欸，不对，这臭丫头不是在消遣我吧。他眯起眼睛，转头向黄蓉看去，却见黄蓉笑的前仰后合，如果不是被安全带绑在椅子上，估计都要笑得满地打滚了。
就算你是黄蓉也不能这样吧，单博愤愤地想着。黄蓉见单博色变，收起笑容，道：“我们是试探，如果试探成功那李班长的那个班的狙击手就能抽冷子完成对目标的击杀。如果试探不成功，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单博一愣，随即问道：“试探，试探什么？刚才我们的计算里，目标比钢还结实一倍，我们那挺762毫米机枪能试探出什么？”
黄蓉不耐烦地摇头道：“谁说我们是为了试探目标拳头的防弹能力了，就算在大宋朝，有横练功夫的高手也会有一个功夫练不到的死穴，我们就是找目标的死穴去。”
单博一呆，自言自语道：“死穴……”
黄蓉道：“是啊，我们已经知道，目标的拳头比钢铁的强度至少高一倍，脚底板强度至少是混凝土耐压强度的水平，但其他地方呢，比如眼睛，嘴巴，躯干，裆部……”
听到裆部两字，单博不由得菊花一紧，赶紧打断道：“可目标只要把手张开，就能把脸挡的严严实实。如果我是目标，面对300米外的射击，就这么干。”
黄蓉笑道：“就算目标这么干，我们也能知道目标怕我们打哪里，就知道该向哪里努力了。”
单博想了想，摇头道：“不一定啊，说不定目标那些地方挨揍后仍然刀枪不入，但是目标自己也不知道呢，所以目标去防护这些地方。”
黄蓉叹了口气，道：“是啊，这是比较麻烦，而且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目标知道自己那些地方也是刀枪不入的，但是就是要遮挡。”
单博奇道：“那又是为啥？”
黄蓉白了他一眼，道：“也许是因为这些地方被打，虽然没什么伤害，却会疼，所以本能地来遮挡。”接着她微一沉吟，道：“也有可能是目标猜到了我们的意思，故意误导我们。”
单博气笑了：“合着你也觉得我们白出来一趟啊。”
黄蓉又白了他一眼，道：“试探试探，意思就是可能试出结果，也可能试不出来。试了，就有可能有一个结果，不试，就肯定没结果。”
单博顿时有点被绕晕的感觉，茫然道：“我没听懂，你什么意思？”
黄蓉却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或许她见过不少英雄枭雄，其中不乏智谋绝顶之辈，但日常见的最多的还是郭靖父女，小武兄弟，鲁有脚这些脑筋不太灵活的家伙，自然对迷茫的眼神更习惯。她轻笑一声，道：“很简单啊，我们也有机会试出来啊，说不定在目标挡之前就有一颗子弹把目标打伤或者没有打伤了，这我们不就知道了目标哪里能防300米外的762机枪弹，哪里防不住了。而且，反正目标不能对我们造成威胁，所以我们来试探最合适。毕竟你也看到了，目标启动的奔跑速度就能达到20米每秒，这种百米小于5秒的奔跑速度，在计划开始的一小时内也就咱们用直升机能保持在安全距离外对目标持续射击。”
单博想了想，道：“所以等坦克到场前，就是由我们来测试目标，等坦克上场后，他们可以用127毫米高射机枪和100线膛炮的穿甲弹来接着试探不过坦克会不会有危险？”
黄蓉想了想，道：“按目标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每秒20米足有72公里的时速，59式坦克公路速度50公里每小时，按说是有危险的。但它的Бp-412穿甲弹是全口径弹，弹丸有1588公斤，初速900米每秒，停止作用是很明显的。如果打穿目标，坦克自然没有危险，就算在最坏情况下，打不穿目标，这个动量会全部转化到目标身上，就算目标以20米每秒向前冲，也足以让目标倒飞出去。”
单博点头道：“那也不错，1588乘900减去70乘20，两者都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基本上就是900除两者的质量比，差不多目标挨一炮就要以200米每秒速度向后飞了。不过目标落地爬起后如果可以继续冲呢，59式坦克才34发炮弹，而且还未必能全命中。”
黄蓉道：“挨了一炮，目标未必能保持落地姿态。按照目标身高的一半，也就是1米左右高的重心落地，目标也会先平抛，再通过和地面摩擦来减速做水平运动。目标和水泥地面滚动摩擦系数大概和橡胶与水泥地面的接近，也就是06到085之间。&34;
单博抢道：”嗯，平抛是在空气中运动，阻力可以忽略不计，平抛飞行时间就是2乘1米除重力加速度再开方，大概半秒左右，光这个平抛目标就得倒飞出100米啊，好像不对吧。一炮能把人轰飞那么远？”
黄蓉抿嘴笑道：“差不多，不过阻力是不能不考虑的，就算汽车那几十米每秒的速度，运动的阻力也主要是来自风阻。200米每秒飞行，怎么可能不算空气阻力。”
单博哦了一声，道：“要这么说，空气密度大概是1千克每立方米，速压就是二分之一空气密度乘200米每秒的平方，目标按大致长方形算截面，就是差不多一米七乘1米，按2平方米算，阻力系数按球体来算，大概就是1/3，目标受力差不多有1吨了。不过随着速度下降，阻力也会与速度平方成比例的下降。这个恐怕得积分来算了。不过咱们毛估一下也行，毕竟半秒，平抛就结束了，半秒里，如果按初始受力一半来毛估，这个应该是保守数字，毕竟受力是和目标速度平方成正比。五千除以七十，加速度是100米每秒平方不到，按这个计算，100米还要减去二分之一加速度乘时间的平方，要减去的才两米多，看来目标真的是要被轰飞出100米了。不过目标落地后速度是初速的200减去加速度100乘时间，剩大概150米每秒，这个速度，目标应该没法在地上滚动，得在地上蹭着滑过去。“
黄蓉摇头道：”蹭着滑过去和滚过去区别不大，目标体重太小，目标的加速度就是摩擦系数，都不到1。在这样的速度下，目标和地面的摩擦力是远小于风阻的，可以忽略。“
单博笑道：”那就不用区分平抛和在地面上的滑动了，统一按加速度100来毛估，也就是目标要两秒才能停下来，二分之一加速度乘时间的平方，目标得倒飞出去200米啊。这么说，坦克只要能开炮，就比较安全。“
黄蓉摇头道：“那也不是，在1500米外，59式坦克很难命中目标，而且，59式坦克没有双向稳定系统，行进间射击时候命中率就太差了。这样，坦克在开火的时候必须停车。按目标可以以20米每秒，也就是70公里的时速运动来算，1000米的距离，目标只需要50秒就跑到了。在这期间坦克只能开5到6炮，所以按给坦克留两炮的开火时间来看，坦克至少要和目标保持400米的间距。所以这次坦克显然是要在刀尖上跳舞的那个，比我们直升机要危险多了。这也就是说，在坦克上场的时候，我们要掩护坦克，干扰目标。不过如果我们试探出目标的死穴挡不住762机枪弹，李班长的那个班的狙击手就可以近距离击杀目标，那样就不用坦克上场了。”
单博点了点头，道：”难怪李班长的侦察班携带的唯一武器就是一支85式狙击步枪，用和我们舱门机枪相同的53式762x54机枪弹的武器。其他人不是扛摄像机就是背电台的。“
黄蓉也点头道：”是啊，他们要近距离观察记录我们的试探结果。而且如果目标能被762毫米机枪弹杀伤，近距离他们也可以完成击杀。“
这时，城市的轮廓已经出现在风挡里，单博眯着眼睛，用地平线上的两栋高楼大概确认了下自己的位置，然后低头看了眼大腿上的地图，然后转头向黄蓉道：”告诉乘客们，我们还有两分钟就要到人民路的机降点了，让他们准备。“
黄蓉接着打开tkr225收发信机主面板上的开关，之前他们一直都在只收不发的无线电静默状态，这完全是一种习惯，尽管在这次任务里，目标应该不具备监听他们无线电信号的能力。在打开tkr225收发信机后，机内通话会通过这个电台同步发出。
这次行动，前线指挥部会设立在距离城市10公里处，前指同时也是临时设立的通讯中心。因为59式坦克的a220电台是短波电台，工作频率是20兆赫到22375兆赫，和直升机的118兆赫到156兆赫的超短波电台不能直接通讯，而这两者也不能和侦察班携带的师团用的15瓦电台（工作频率是2兆赫到12兆赫）直接通讯，所以在前指设立起来之前（至少在前两个小时，直升机第一次临空的时候），战场上三支部队互相不能相互联系。为了应急，三方约定了信号弹联络的方式。
黄蓉抬手打开机舱机降指示灯开关，下面的乘员舱门旁边的红灯会亮起来。她按下机内广播按钮，道：”两分钟准备。“
人民广场出现在风挡里，虽然还在几公里外，但这么一片开阔地和周围的低矮建筑的反差相当大，广场边上一辆冒烟的警车也清楚地表明这里就是警察殉职的地方。
单博轻轻蹬舵，直升机立刻左转，因为高速向前飞行，这下侧转立刻引起旋翼的振动。单博赶紧蹬平舵，收周期杆，直升机振动消失，机头略抬起，人民广场一下沉到风挡的下方，看不到了。但刚才根据人民广场的方向找到的人民路还在风档里。想起刚才的振动，单博赶紧扫视了一下仪表——发动机转速温度正常，没有报警指示灯亮起，直升机速度160公里每小时而且还在下降，高度则是350米而且还在上升。单博舒了一口气，刚才的粗暴操作没有受到惩罚。他压下周期杆，推变距杆，人民广场又出现在风挡里，飞机速度在增加，而高度开始下降。当来到人民路上方时候，单博吸取刚刚的教训，先收周期杆减速，直升机改平后再蹬舵保持航向和人民路指向一致，接着大致对比一下地图和风档里的道路以及建筑物，重新压下周期杆开始加速向预定机降点冲去。
单博忙里偷闲地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美女，却见她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单博也向风挡看去，立刻就看到了目标。虽然还不能分辨目标的五官，但广场上就他一个活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哪里会分辨不出来。单博吁了口气，见机降点马上就要到了，于是拉起周期杆，同时继续推变距杆，同时扫了一眼高度表。高度表的指针转得很快，高度已经掉到了100米。单博拉起变距杆，高度表的指针转动慢了下来，在距离地面40米的位置完全停止了转动。而直升机的速度也降到了30公里每小时。
单博向左侧舷窗看去，在照片里看过的红色三层小楼出现在侧前方的位置，单博继续拉起周期杆，直升机高度表又转动起来，显然随着旋翼平面变平，同样的桨距提供的升力已经大于飞机的重量。于是单博略压变距杆，高度表转动停止片刻后，又开始反向转动，指示着直升机下降的高度。在10米多一点的时候，直升机猛地停止了下降，这正是单博期待的。这个高度已经有地面效应了，产生的升力足够悬停了。
黄蓉立刻板下机降指示灯开关把乘员舱的指示灯改成绿色，然后压下机内广播按钮，就像一架民航机上的乘务员一样用甜美的声音道：”开始索降。“
道路两边的行道树在旋翼吹来的大风下左右摇摆着，直升机也略略左右摇摆，单博通过舷窗看到一个大箱子被吊放下去，直升机的摇摆应该就是来自它带来的重心变化。果然，在它到达地面后，直升机的摇摆停了，又过片刻，两个身穿绿色军服的战士从被机身遮蔽的方向跑过来，他们应该是从另一侧索降的。他们跑到箱子前，摘下挂钩，一人一边拎起箱子，飞快地向道路旁边跑去。随即第二只箱子从装舱门机枪这一侧被放了下去。
单博收回目光，向前看去，目标还在原地站着。单博笑道：”他还蛮老实的。“却听黄蓉恶狠狠地道：”老实？老实人会杀那么多警察。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已。“
随即他们俩都在耳机里听到舱门机枪手的声音：”索降完毕，已经收回索具。“
单博拉起变距杆，同时脚下蹬舵左转到和道路垂直的方向，直升机向上飞起，地面的房子开始变小。在回到300米高度后，单博推下周期杆，直升机开始向前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