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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秦雨被林恬喂着巧克力,问出了从醒来开始就疑惑的问题。
“这里是一栋无人居住的别墅。”林恬边喂食边解释,“当时我们怕极了,程星砚顾不得还没停的商场混战了,想带你出去找医生,我和夏乐也跟出去一起找人。”
“结果医生没找着,倒是被我们找到了一处别墅,这里什么都没有,应该很久没人住了,都蒙上一层灰了,但还挺适合休息的。”
“我们带你进来后,程星砚就出去给你找医生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给你拉来了一个医生,不过这里没有检查的仪器,你的情况又是闻所未闻,那个医生也治不了你,最后只让我们尽人事听天命。”
秦雨能想象到他们三人有多煎熬,这会儿看林恬肿肿的眼睛和程星砚憔悴的面容,他们肯定也提心吊胆地三天没有休息好。
她的内心涌现了一股暖流,他们这么尽心尽力地救她帮她,在这突逢异变的世界里,她好像收获了非常珍贵的友谊。
“辛苦你们了。”她对着程星砚和林恬说道,“你们先去好好休息吧,我现在没事了,别为了我把身体给搞垮了。”
“我没事,总要留一个人照顾你。”林恬擦了擦眼泪,见她面色有所好转,继续殷勤地给她喂食。
“我不用休息。”程星砚还是担心着她的身体,“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难受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
他实在是怕了秦雨会硬撑,那天看她面色发白还在用超能力对付怪物,要不是她后来晕了过去,他觉得秦雨会继续硬拼到最后一刻。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不管做什么,只要不会倒下,她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我好多了,你们不用担心。”秦雨是真觉得好些了,在林恬的喂食下,身体也恢复了点能量。
夏乐的面没过多久也被端了上来,他还顺带着给另外两人都煮了点面,四人也是在世界异变这么久后,第一次吃到热乎的食物。
“夏乐,看不出来,你煮的东西那么好吃。”林恬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给予夸奖。
“我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夏乐嘿嘿一笑,“你们来我家就知道了,我爸妈做的吃食那才叫一绝。”
提起他的爸妈,夏乐的心情就低落了下去:“可惜信号断了以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好是坏。”
“没事的。”林恬安慰他,“你不是和我说过在信号断了之前,你还确定了他们平安无事的消息嘛,墨海那边可是联盟总部,那里可是有最强的精锐部队。”
“你是墨海人?”秦雨总觉得她昏睡的时候好像错过了许多。
夏乐点了点头,“是啊,我和老程都是墨海人,来慧安念大学。”
墨海啊,联盟的中心城市,听说那里极其繁华,对于一个从小在偏远落后城市长大的人来说,墨海,是秦雨心向往之的城市,她原本也是想毕业之后去那里发展看看的。
说说笑笑地吃完了一顿热乎的粥后,秦雨感觉身体都变暖了许多,她赶着三人去睡一觉好好休息,最后两个男生被她好说歹说劝走了,林恬怎么说都不愿意离开。
无奈,秦雨只能由着她去了。
夜幕慢慢降临,在一片寂静中唯有平缓的呼吸声伴人入眠。
秦雨做噩梦了,她梦见了一根根纠缠的藤条枝蔓,它们被鲜血染得格外红艳,在她看过来的时候,那些藤蔓齐齐朝她刺来,留下了大片大片的红色。
“呼——”秦雨醒了过来,平复着呼吸。
她下午和林恬聊天的时候又困顿地睡了过去,谁知晚上竟然做起了噩梦。她撑着起了床,看着林恬在床边睡得正香,小心地给她盖了自己的被子,然后悄悄开门出去了。
刚关上房门,程星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怎么起来了?”
秦雨被他吓了一跳,转过身见到他时轻声说了一句:“可能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了,你怎么不睡?”
“和你一样,白天睡过了,晚上睡不着了。”程星砚见她面色红润,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你还饿吗?要吃东西吗?”
“不饿了。”秦雨摸了摸肚子,“下午我又吃了不少的东西,感觉到现在都没饿。”
简单的问候完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程星砚原本就不善言辞,他看着眼前的女孩,此时就他们两人,没了林恬和夏乐,他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来活跃一下气氛。
而秦雨是想到了她昏迷前的那些场景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在斟酌了一下后,她鼓起勇气问道:“我——”
“你——”程星砚同时开了口,两人音调重叠,又同时没了下文。
“你先说吧。”程星砚最后还是让秦雨先说。
“我那天”秦雨咬了咬唇,“是不是失控了?”
程星砚诧异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那时候感觉很不对劲。”秦雨也不知怎么,在噩梦过后她急需要找一个人吐露自己的异常状况,“藤蔓沾上怪物的血后我就控制不住了,甚至甚至我能感觉到,它在吸收我的生命力。”
程星砚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你仔细说说那天的情况。”
秦雨详细地说了一遍她那天召唤出藤蔓之后的种种感觉。
程星砚随着她的描述也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他就记得她当时脸色不对,那藤蔓越来越长,都能把怪物们串成一串,他当时还觉得是她在不断耗尽能力杀怪,现在听她的描述只觉得惊心动魄,差一点,可能他们真的见不到她醒来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秦雨难得有这样无措的时候,“按理来说觉醒了超能力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是我的能力太可怕了。”
程星砚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女孩低声说道:“你还记得在学校超市的时候,我突然就昏倒了吗?”
秦雨有些意外他提起这件事,“我记得,怎么了?”
程星砚继续说道:“超能力的出现是一个全新的未解之谜,就像当时我觉醒能力的时候如果不是有你帮忙急救,我可能就挺不过去了。现在,你也是一样,我…我们一定可以帮你找到办法控制这种能力的。”
“如果…”秦雨欲言又止,“如果一直找不到呢?”
“没有超能力照样也可以杀怪不是吗?”程星砚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塞给了她,“有超能力的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秦雨的手心静静躺着一颗柠檬味的水果糖,她看着对方异常温柔的眉眼,奇异般地安定了下来。
程星砚说得对,超能力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她要相信,只靠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