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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舒关了手机,一边听着的新闻发布,一边赶写着新闻稿。发布会结束的时候她也写完了,发送给编辑,又用微信联系了主编,说了自己想要专访航天员的想法,就匆匆忙忙地出了报告厅。
六月的太阳明晃晃的,照的四周建筑像核爆中的纸片般惨白。罗舒感觉一阵眩晕,找了个树阴凉,让自己平复一下。她想起和韦世豪交往几年来的点点滴滴,以及在北京这一年来的种种不快和无奈,此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腿一样无力自拔。他们是高中同学,在高三毕业的那年,在同学的怂恿和起哄中,懵懵懂懂地有了恋爱关系。罗舒一直相信初恋是最美好的,为了他,大学四年放弃了所有追求的男孩。为了他,放弃了省电视台的职业,应聘了这么个实习记者。来北京这一年来,男友一直没有固定职业,在网上接些黑活说白了就是黑客,虽然每次给的钱多,可毕竟钱不干净。罗舒就仿佛掉进了无底的黑洞,不知道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可万万没想到就在这浑浑噩噩中,一场噩梦就此开始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该来的总要来。
“吱吱”手机又响了,打开还是红字“我出事了,通州的家不能回了,你以后也不要来,我要出去躲一阵。下午三点,开车来通州运河西大街的易初莲花超市,超市停车场左边有个洗车行,把车洗了。然后找车位,拿好车上所有你的东西,下车进超市一层的麦当劳,用这个app通知我。我的电话不要再打,把号码删除,所有微信信息删掉,一切跟我有关的全部清除。切记,一个人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行踪,带上五万元现金。”
罗舒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都是滚烫的。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尤其是昨晚让她安装了这款app后,她就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上了车,看了看表“11点45分”,启动了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路上找了一家银行把自己仅有的三万元取了出来,又用信用卡透支了两万。她又去了航天局新闻处,在新闻中心办理了申请采访航天员的登记,然后开车向通州驶去。还好中午车不是很多,到了通州运河西路的易初莲花是下午1点40分。找到洗车行洗了车,又停进车位,拿出准备好的背包,装好车里自己的物品,拎着大包,下车进了一层的麦当劳。从早晨到现在一口东西没吃,这回真有点饿了,罗舒要了份猪柳汉堡午餐,边吃边给主任打了个电话,说下午去联系专访的事,请了个假。吃好后,她用app给韦世豪发了一条信息“我到了”。等了半天没见回信,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她站起身来,进了超市。超市里熙熙攘攘人很多,罗舒警觉的观察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时不时地回身看看是否被人跟踪。在零食货架旁,她停了下来,拿起一包薯片,假装看看包装上的日期,一个身影在那头的货架旁一闪而过。她把薯片丢进购物车里悄悄跟了过了,在拐角处迎面撞上一个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报的一大堆包装食品撒了满地,她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帮中年妇女捡起。那中年妇女满脸茫然,惊诧地看着她说:“小姑娘,大中午的怎么跟丢了魂似的”。她恍然间觉得自己很好笑,可正在她抬头时,看见不远处一个保安正紧紧的盯着她,刚放下得心弦又紧紧的绷上了。她下意识的想到韦世豪这回真的是出事了。罗舒刚反应过来应该问问他出什么事了,就给他又发了条信息,半天仍是没有回信,她更是忐忑不安。
2点45分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韦世豪发来的信息,字体变成黄色的了“你现在到调料区,拿上一袋中粮的低钠岩盐,一小桶花生油。再到生鲜区,拿上一袋花都鸡翅中,然后到收银台结账。如果没发现什么异常,你到一楼寄存柜,输密码76327,788号寄存箱会开,拿走里面的东西,把车钥匙和房门钥匙放进去,,那五万元现金也放进去,关上寄存箱,拿上密码条,别回头,直接出去,向北100米有地铁。”罗舒按照提示一一照办,结账时发现刚才站在无障碍通道的那个盯着她的保安已经不见了。罗舒结了账,下到一楼,她在寄存箱前停了一秒钟,装作回想密码的样子,侧头四下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异常下,她输入了密码,果然788号寄存箱开了,里面是一个纸袋。罗舒拎了出来,听见里面有玻璃瓶子碰撞的响动,她也没时间多想,把那装着五万元的纸袋和两套钥匙又放回箱子,撞上箱门,拿上密码纸,匆匆出了超市。换手拎包时,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
快进地铁口时,手机又响了,“宝贝,告诉我密码。”字体又变成了蓝色。
罗舒打开密码字条,发送了密码,又发了一条“快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了?”
“我现在没时间解释,总之事件很严重,也很突然。不要再和我联系,我会联系你的,这个app要留好,除此以外和我有关的一切都不要保留,全部清理掉,通州的家不要再去,袋子里是你的化妆用品,你的衣物我以都给你处理了,你再买吧,一定记住通州不要再来,把跟我有关的一切都清除。”
“吻你!宝贝!”字体又成了蓝色。
罗舒闭上眼睛,片刻感觉全世界都暗了下来,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
罗舒努力地挤了一下眼,装作眯了眼睛的样子,揉了揉了眼泪,打开纸袋,果然是的化妆品。罗舒倒吸了一口气,没时间多想,掏出化妆品塞进自己背包里。正准备进地铁时,突然觉得不对,径直从地铁站口走了过去,来到马路边,招手,叫了出租车,拎着大包小包上车走了。
罗舒回到位于三元桥的办公室已是下午4点50分。一进门迎面撞见主任,主任见到她一脸的赏识,“主编已经打来电话了,对你的新闻稿很是赞赏,下一步一定要拿到航天员的专访权,加油!”
“谢谢主任。”罗舒装作一脸兴奋得说:“主任,我还有个要求,为了采访的方便,我想搬回站里的宿舍住,老是这么跑,时间耽误不起。”
“好啊好啊,床位一直给你留着呐,你还是跟小王一个宿舍。怎么小公婆吵架了。”主任以一个中年男人特有的敏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嗯。”罗舒知道像他们主任这种龌龊的中年大叔,你不随了他的小猜疑,他会一直搞下去,索性就承认了,叫他没有下文可做。
站里租的公寓距三元桥不远,在亚运村附近的惠新东里,北京的房价寸土寸金,所以站里租的公寓除了主任其他都是两人一间。罗舒回到公寓时王姐已经回来了,正在用她的小小电煲锅做她的奇奇怪怪的药膳。王晓薇看见罗舒一脸的不高兴,说:“主任电话打过来了,你又要回来住啦,可我还没收拾好的呀。”罗舒环顾了一眼屋子,乱七八糟,王晓薇的衣物在自己的床铺上堆得到处都是。
“不要急的,我自己来收拾一下咯。”罗舒看了一眼她,知道她不欢迎自己回来,“这有一袋鸡翅我给你放冰箱了咯”
“喔呦,那多不意思啦。”
罗舒知道上海弄堂里长大的小女人,一点小恩小惠足以打的她满脸开花。
罗舒放下包开始收拾自己的床铺,王晓薇拿过一个箱子,帮着把自己的衣物都收拾停当,
“小沈一会要过来的,我去烧几个小菜,一会一起吃。”小沈是王晓薇的男朋友,叫沈子斌。
“别麻烦了王姐,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咱们也好长时间没有好好聚聚咯。”
“那怎麽好意思啦,也是的咱们好久好久没有嗨皮一下了,可我爆了笋干排骨了怎么办啦?”
“那还不好办,给你家小沈拿回去,晚上当夜宵。”
“好的呀。”
小沈下班过来时,是晚上7点多,三人打车去了簋街。7点多钟,天还很亮,可街上已是熙熙攘攘,街道两旁川流不息的人群,人流上方一盏盏大红的中式灯笼,路中央频频闪亮的红色刹车尾灯,以及远处如血般的夕阳,不尽让罗舒脑海里跳出四个字“末日狂欢”
三人随着人流进了一家麻小儿的馆子,麻小儿这种东西是北京的俗称,其实就是麻辣小龙虾。罗舒到北京之前对辣的食物从来不欢喜,可来北京这一年来也逐渐适应了,更主要的是王晓薇喜欢。
三人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要了一大盘麻小儿,一打啤酒,和一些小菜。一会红彤彤的一大盘麻小儿就上来了,罗舒给他们倒上酒,“来咱们不醉不归”
“哎,你个小赤佬,是不是又吵架啦。”
“王姐,别哪壶不开拎哪壶咯,我们分啦。”
“分啦?为什么事吗?”
“他另有新欢了。”
“什么,他个小赤佬竟敢!”
“好了王姐不要再提他啦,烂仔再也不要见到他。”罗舒狠狠地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要再喝了呀!你看看,好好的一个小伲伲,不好自己折磨自己的。”王晓薇一把夺过罗舒的酒杯。
三人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不知不觉天色已全暗了下来,街上的大红灯笼更加耀眼,一个个排的整整齐齐,在夜幕下像一队矗立的独眼怪兽,巨大健硕的身躯掩藏在婆娑的树影中,只有那如炬的目光盯着来来往往的芸芸众生。
罗舒正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突然一张陌生的脸庞出现在窗的外边。罗舒一脸的惊讶,窗外的那张脸也一脸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