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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唔。
咕咚。
路小凡任凭着身体的本能，张嘴吞下了晶核。
好吃。
刹那间，
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激动颤栗。
他亿兆兆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他，又归于寂静。
过了一会，他感觉无比的暖和。
就像置身母巢中，慵懒地呢喃着。
轰
他的体温开始飙升，无尽的光和热在身体里爆发，炙烤着，他疯狂的挣扎，抽搐。
身上的黏液无声无息中挥发了，露出被腐蚀得只剩下少许血肉的躯体。
可现在这具躯体在发热，发烫，甚至高温。
就连身旁的残渣都被高温烫得发黑。
巨蛇也感觉自己的肚子藏着一座锅炉，一边不安地翻滚着，一边调动胃部的黏液试图熄灭这座火炉。
嗞
巨蛇的胃酸在遇到路小凡之后，又被他的体温蒸发。
它只能一遍一遍地翻滚，以此减弱肚子的痛楚。
路小凡的身体正经受着病毒的感染或者改造，免疫系统在他体内抗争着，一遍又一遍地绞杀同化入侵的病毒，营养物质则在马不停蹄地生产白细胞。
一般的病毒细胞进了他身体里面，走三步，就被打了18顿，走路还得踢正步那种。
路小凡像是在做梦般，心跳声开始扑通扑通响起，初似蚊蝇，后如擂鼓。
他在梦境中步履蹒跚。他看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抱着弟弟妹妹在家里等他。
他看到了自己从少年再到青年，一步步走向壮年、老年。
他看到了老沈在偷偷摸摸挪棋，他看到了老沈不厌其烦地指导他的拳架。
他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正一遍遍数落他，埋怨他没本事买套又大又宽敞的房子。埋怨完之后，又一遍遍缝补开裂的衣物。只是这心爱的姑娘眉眼好像冷玉茜。
她仰头看着窗外的星光，他低头看望着屋内的人儿。
万千星光，我眼里藏你。
他看到自己的女儿正扑闪扑闪着大眼睛对他说，“爸爸，想吃糖糖”。
他看到了祖国大好河山，他看到了祖国繁荣昌盛。
他看到了祖国一朝沦陷，成为无尽丧尸的乐园。
这一刻，他想化身神明，救民于水火。
可是他做不到，他只能干看着。
藏在躯壳底下的，是在崩溃边缘对生命无声的极端渴望。
在某一刻，好似病毒妥协了。
路小凡的身体开始长出肉芽。
筋膜初生，血肉渐长。
皮肤隐现，毛发自生。
啊！
路小凡醒了。
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彭国叔扛着他的双腿问他，你醒啦。
太可怕了。
蓦然，他感觉肚子无尽空虚，胃里面藏着一个黑洞。
吃
饿
路小凡看着粉嫩的胃壁，一阵恍惚。
“你吃我，我也吃你！”他用力扯着肠壁。
啊呜！
一口，咬不断。用力撕扯，咀嚼。
嘶嘶嘶
巨蛇痛苦的弓着身子。
两口，好吃。从破开的肠胃口子开始。
巨蛇蠕动肠子，试图吐出肚子里的罪魁祸首。
三口，不够。咬住肠子外的肉。
巨蛇一头撞在岩洞上，碎石哗哗哗地掉落。
四口，五口，六口。
路小凡嘴里塞满了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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