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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选。”司马黎道。
她冲过去连踢带拽将傀儡们区分成左右两组,指着人少的那组朗声道:“这些人去趟雷。生死由天。”
雅影一愣,这小姑娘雷厉风行,关乎人命的事竟行的毫不拖泥带水。本想看人笑话,这倒自弄了个无趣。
程毅也是一愣,暗想选择牺牲少数人救助多数人,虽然很残忍,不过这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又见班农站在人少那一组,有心将他调出来,转念又一想人人生来平等,只救他一个是对其他人的不公,也只能祈祷他运气好了。
雅影瞪了司马黎一眼,冷冷道:“你说让他们去我偏不让他们去。刚才我只是让你们看看,你们的善良多么虚伪,如果你俩愿意替他们去那才叫真的善。况且我从来没要求你们选多少人,你们可以只选一个的。记住今天,因你们的伪善,差点害死这几个人。”
司马黎、程毅面面相觑。
雅影转身背起女童就走,女童指挥傀儡推搡着司马黎、程毅跟上,白化巨人走在最后。一行人顺河向上游走。程毅边走边观察四周,寻机脱身。
司马黎悄声问他:“你会徒手排雷?”
程毅笑而不语。
雅影心内焦急,时间在飞快流逝,每走几步便问程毅这里是否合适?见程毅始终摇头,渐渐没了耐心。猛然停步,转身怒道:“你是在拖延时间吧?我告诉你,就是这里了,我要你立即、马上给我排雷。如果你没有办法,我现在就让这傻大个杀了你!”
旁边那白化巨人忍不住笑意,光光捶胸。忽反应过来被叫成了傻大个,转而向雅影怒目而视,喉咙里呼呼地发泄着不满。
程毅无奈,叹道:“好吧,如你所愿。但总得给我个工具吧。”
雅影问他所需何物?程毅说需要一个尖尖的、细细的棍子,最好是钢钎。
司马黎一听立时笑了,原来她听明白了程毅探雷的方法。在她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一幅画面:程毅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手里拿着钢钎不停地往地里捅,确认无雷了,像条蛆虫一样往前爬,边爬边捅。
雅影奇道:“你笑什么?”
司马黎笑道:“我笑他到现在还活的这么精致。其实不需要钢钎,你用几根木棍能标出雷在哪里就行了。”
程毅无语,暗想你还真以为我会徒手排雷么?
只听司马黎又笑道:“不瞒你们说,我男朋友是个神人,他天生拥有能透视万物的神力,尤其能探测金属。只要这地雷是金属做的,他闭着眼都能给你标出来。”
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将众人都说愣了。程毅心里娘都骂上了。雅影满眼怀疑,倒是那个小姑娘心直口快,喜道:“真的么?大哥哥你好厉害啊。”
程毅此时冷汗已经出来了,小声问司马黎:“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要不把机会让给你?”
雅影看着程毅冷冷问:“是真的么?”
司马黎继续笑道:“当然是真的。不信找块布蒙上他的眼睛,你看他能不能行。是吧亲爱的。”
雅影点头,放下小女孩就开始找布料。
程毅心里跑过了一万只羊驼,拉过司马黎小声骂道:“你在胡说什么?非得害死我么?要不你去?”
司马黎笑道:“你别谦虚了,这对你很简单的。”边说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胸脯。见他还是一脸茫然,只得又道:“放轻松点,就像平时一样,唤醒你的神力。”又拍了拍他的胸脯,又捏了捏他的衣服。
程毅看着她那纤纤细手,反应过来。嘴里嘀咕道:“对对,唤醒它。钢甲?……钢盔?……”他已忘记唤醒身上装备的口令。
司马黎柔声道:“看着我的眼睛。”
程毅抬头,夜色下司马黎一双大眼睛婉如刚从湖里捞出来的珍珠,灵动、明亮。
程毅转头看向一边,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看什么眼睛?”
司马黎只得道:“你觉得我的眼神,像不像在看一个傻子?”
程毅猛然想起,笑道:“别用看傻子的目光看我,不然我会打你。”刚说完便听到右耳里一声清脆的声音:我在,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要扫雷。”程毅假装自言自语。
“好的,已启动x光探测功能。是否上传至传感设备?”
那边雅影已经从裙摆处撕下一条布条,递给了程毅。程毅跳过铁丝网,用布将眼睛轻轻蒙上,嘴里这才说道:“上传,开始,我要排雷。”
片刻,隐形眼镜上出现很多红色小方块,每个方块附近都标有“小心地雷”标识。
他慢慢向前,在每个红点处都插上树枝,然后跳过去,如同游戏一般。慢慢眼前红点越来越少,忽脚下踩空,一条腿陷在了水里。忙摘下布条,却是原来河水无法被探测,他已顺利走到了河边。
小姑娘指挥傀儡挖开树枝旁泥土,竟真的发现了地雷。雅影三人大为惊奇,对程毅佩服不已,岂能想到全赖科技而已。
程毅挥手将手中布条扔出,月色中布条在空中婉转飞舞,落入河中随水流而去。
雅影等人来到河边,问他再如何变出船来。程毅将自己、司马黎、巴颂背包中充气皮划艇取出,按动开关扔在岸边,压缩气瓶启动瞬间充气变成了三只皮划艇,每只船可乘4-5人。
有船可惜无桨,雅影命白化巨人去岸边折些树枝做桨。程毅乘机小声对司马黎道:“待会儿划到河中心,把他们推下河。”司马黎看了那白化巨人一眼,暗想:好办法,这庞然大物在船上必然重心不稳,这或许是逃跑的唯一办法。
那白化巨人折了粗壮树枝回来。雅影、小女孩、司马黎和一个傀儡新亚当乘一只艇,程毅、巴颂和另两个傀儡新亚当乘一只艇。白化巨人体型硕大,它上了船便只能容下一个傀儡新亚当。岸边还剩3个傀儡新亚当和班农,小女孩指挥他们入水推着皮划艇前行。4人眼神空洞,蹒跚向前推行,直至河水没过头顶仍是奋力向前,直至沉入了河底,仍是毫无反抗,真是不死不休。
雅影将小女孩放下,傲立船头,满脸漠然。程毅、司马黎对视,均是暗暗心惊。
忽小女孩指着远处说:“天上有东西在飞!”
雅影凝神望去,河面反射的微光中,岸边的怪树和远处的高山如沉默蓄势的怪兽,一个小黑点悬停在空中在静静地注视着这里。坐在屏幕前的穆勒正好与她四目相对,被她凌厉深沉的眼神吓的发毛。雅影撩起长裙从洁白的大腿上取出手枪,气定神闲地装上消音器,抬手两声闷响,无人机冒着火花栽入河水中。
不远处,程毅扔的那条布条在河面上飘飘荡荡,忽被什么东西吸入了水下,瞬间消失。一片巨大的阴影从三只小艇下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