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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武器么?”程毅问巴颂道。
此时众人已经跨过石桥上了岸,呈品字型相互对峙。程毅、受伤的司马黎、巴颂站在一起,雅影抱着气息奄奄的小姑娘淘嫚站在一起,那两个新亚当站在一起。
雅影手里的枪已经没了子弹,司马黎手中只有一把短小匕首。那两个新亚当拿着在地上捡的树枝木棍,正不停用当地语向几人咒骂。
巴颂摇头道:“没有。对付这几个人用不着武器。我去收拾这两个男的,你对付那女人,制伏他们给咱们带路。”他还不知雅影和这些新亚当不是一伙。说着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了雅影一眼,雅影此时全身湿透,长裙紧贴在身上更显身材玲珑有致。
雅影忽朝着那两个新亚当用缅甸语道:“这三个人想过河闯入你们的地盘抢东西,快杀了他们。”
两名新亚当狐疑地打量她,却是不敢行动。
能听懂当地语的巴颂此时才知原来他们不是一伙,当即哈哈大笑。欺负程毅、司马黎不懂缅甸语,便用缅甸语朝雅影笑道:“指望这两个废物杀我,等下我玩你的时候让你知道什么叫真男人。”
雅影小声向淘嫚道:“快用傀儡术控制他们。”
淘嫚刚被水呛到,此时身上有气无力,道:“傀儡术只有在对方极度恐惧的前提下才能生效。”
雅影小声叹道:“我的摄魂术恐怕也不行。”将雅影放在地上,抱着一试的念头从怀中取出项链,拍了拍项链上的吊坠,左手食指指天,右手食指指地,双手在空中画了个圆,闭目默念咒语。等睁开眼来,果然见眼前众人无恙,不由暗自叹气。
巴颂不明所以,奇道:“这女人有病吧?”
司马黎耳朵里不停传来小爱的警告声:“警告,探测到高频次声波,请注意。”她如临大敌盯着雅影。
那边两个新亚当见她做法,吓的哇哇直叫,疯也似的朝雅影冲过去,动手打了起来。
司马黎拍了下巴颂和程毅,道:“你们两个男人,还不趁现在把他们都拿下!”
一语惊醒两人。程毅一个飞踹将其中一名新亚当踹倒。巴颂则过去用胳臂生生受了另一名新亚当一棍,照准其脸上就是一拳,简单粗暴直接将其打晕。雅影清楚绝无胜算,干脆乖乖束手就擒。
巴颂将雅影裙摆撕扯成布条,扔给程毅几片让去绑那两名新亚当。他自将雅影反绑了。这时才知这个叫做淘嫚的小姑娘竟是个双腿不能动的残疾,怪不得一直被背着,不得已将淘嫚绑在了雅影背上。又以检查雅影是否还藏有武器为名伸手入裙一通乱摸。雅影全程一动不动,脸色铁青,只冷冷说道:“记住今天,早晚让你死在我手里。”
巴颂仍是摸个不止,笑道:“我当然会记住今天的,别死你手上啊,死你身上行不行?”拔出了她大腿内侧的匕首,又在她裙下一顿摸索,确认无物了,抽出手来放在鼻下深嗅一口,一脸得意。
程毅绑了两个新亚当,转头见司马黎瘫坐在地上,神色委顿。忙过去扶她。这才注意到她右腿已全被血染红。那水中怪物牙齿锋利,下口极深,伤口处仍在涌血。
程毅欲用布条给她包扎止血,看着脏污的布条又恐感染,可再不止血只怕她挺不过多久。
司马黎气息虚弱,缓缓说道:“我的背包里有止血带和纱布。”可惜刚才混战中早不知跌落水中何处。程毅将她慢慢放在地上,触地发觉大地竟也是温温的。此时也顾不上许多,跑到石桥上远眺,见远处河面上司马黎背包在河水中漂浮不动,不知被挂在树杈还是何物上。附近几只巨大的水怪在四处游动。
程毅跑回,小声对司马黎道:“幸好背包没飘走,我去拿回来,你等我。”拿过匕首欲走,司马黎用尽力气拉住他,叹道:“生死由命,别下河了,太危险。”
程毅柔声安慰道:“那不行,我有强迫症,包扎伤口必须用纱布。”站起身来思索片刻,见四周有不少散落潮湿的树枝,挑了几根直顺粗壮的用匕首将两头削尖。
巴颂不耐烦地抬头看天,众人此时处在峡谷底部,四周全是高山,只头顶一片昏暗的天空,也不知是何时何地。
巴颂看着他不停削树枝,皱眉道:“你还真打算下河?就你这小身板都不够那群东西吃的。这地方空旷没有遮掩物,一旦天亮避无可避。以我看,先走吧,找个地方隐藏起来再说。”
程毅冷冷抬眼看了他一下,手里不停,冷冷道:“等我二十分钟,我拿回纱布给她包扎好了就走。”
手中树枝已削好数根,个个尖如标枪。他将这些标枪呈横、竖“米”字型固定在一起,摆成一个圆,又固定在自己背上。
巴颂奇道:“你这是干嘛?”
雅影冷冷道:“这样会让他看起来更大、更有威胁。你个白痴。”
巴颂不以为意,笑道:“我倒有个主意,动物都嗜血,把这几个家伙身上放点血扔到河里,保证能给你争取点时间。”说罢故意又用当地语又重复了一遍,笑问众人谁先做第一个鱼饵?吓的那两个新亚当抖如筛糠。
程毅叹道:“留着他们有用,我自己下去足够。”从贴身衣兜内取出个小酒壶,这是他最后的存酒。想着下水前喝几口壮胆。举起酒壶若有所思,想起这能给司马黎消毒。忽又想说不定此次有去无回,喝两口又怎样。看着酒壶纠结了一下,终是忍住肚中酒虫翻涌,将酒壶塞在司马黎手里放好。
又将未绑在身上的两根标枪递给巴颂,叫他必要时可掷标枪相救。言罢退后助跑几步,飞身跳入了河中。
入水声果然吸引了怪物,四面八方全都朝他游来,但见这物浑身是刺一时均不敢攻击。
程毅且游且观察,左侧有怪鱼来便手扶左侧标枪相对,右侧有怪鱼来便扶右侧标枪相对。怪鱼无从下口,只能不停围绕打转。
巴颂笑道:“这小子真聪明。”举起标枪欲投,忽想到救他上来与自己又有何益?若他死了,我就是这两个女人的王。斜眼看看躺在地上的司马黎和倔强的雅影,终又将标枪放下。看着他距离背包越来越近,那些怪物一直无法袭击,嘴里喃喃道:“如果从下面攻击他,怎么防?”
一只怪物如同听懂了般迅速下沉。正在奋力向前的程毅猛然被一股大力顶起飞出水面数米。那怪物跃起挥爪划向程毅腹部,锋利的爪尖势必要将程毅开膛破肚。
谁料程毅身上的铁卫一号瞬间启动,腹部迅速变的坚如钢铁,这怪物爪子上的指甲瞬间全部崩掉,怪物哀嚎不止。
可如此大的外力也瞬间打晕了程毅。一人一怪砸在河面上,程毅背后标枪阵也被震散。他慢慢沉入水底。
下沉,下沉,不断下沉。
恍惚中,程毅看到下方河底处有一团白光,白光中一位长发飘逸、衣袂飘飘的白衣少女正看着他,水波中她清冷、平静、美丽,眼神中带着哀怨和不舍。
程毅在水中翻身立好,忽感觉河水激荡,似乎河底有股巨大的能量要破水而出。河面上更是震荡的水珠四溅,吓的巴颂连退数步。但只瞬间又恢复如常。那些怪物也被惊吓的无影无踪。
程毅低头,那团白光消失不见,河底漆黑,倩影无踪。
程毅迅速上浮换气,却不敢再下沉寻找,忙游向背包。用力一扯背包到手。忽一只巨大的怪物浮出水面,满口獠牙与程毅脸对脸近在咫尺。这只怪物竟潜伏在背包下守株待兔。
程毅大惊,挥拳直击怪物左眼,那怪物竟毫无反应,被程毅一拳打的轻飘飘飘向一边。程毅这才看清,这怪物脸上有数个伤洞。原来正是刚才袭击司马黎的那只怪物,被司马黎连捅数下后死亡。那背包是挂在了它爪子上,怪物尸体又被卡在了河底树杈上,程毅取背包时将才它一起拉了出来。
程毅不敢耽搁,迅速返回上岸,已是筋疲力尽。忙打开背包查看,好在急救包包裹严密,未被水浸泡。迅速给司马黎消毒、包扎,此时司马黎已经昏迷。
巴颂指着河面惊惧道:“刚才你在河里干什么了?就那么一秒,整条河都跟沸腾了一样,太吓人了。”
程毅头也不回道:“河底下有人,在河底站着。一瞬间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