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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在成千上万个志愿者中被选中,只知道自己只是在无意之中,随便上传了自己的个人信息罢了。当代的个人信息已经格式化,只需要指纹+五秒即可。
善乐说实话,自己并不在意去当什么“游戏”警察,甚至自己也还曾经偷偷在朋友的邀请下碰过“游戏”,而这丛难道在记忆提取中没有被挖掘出来吗?而这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是:又有隐情。
不过,记忆提取依“联合政府”法律明文规定,除有特别情况,只能在被提取者同意的情况下才可以。本来流程中就有这一项,但善乐提前同意了,约等于自己供出了自己的隐情。
自己的隐情或许在大众眼里是一种不可理喻:寻找那个偷偷玩“游戏”的朋友:常言。
由于“胶囊”学习方法的使用,同学之间是没有多大交流的,回到家里也是卧在自家“胶囊”里超前学习。甚至,自己班的同学之间都会不认得。
善乐与常言认识是因为:在学校里,放学铃响了以后,一声声“当”“当”的声音是“胶囊”打开的声音。同学们离开教室时,无声无息,没有告别声、没有开关门声、就连脚步声也没有。
但善乐的“胶囊”却没有打开,估计是机械问题。没有其他学生会意识到的,只能乖乖等一个小时到调试员来检查,善乐是如此想的。
突然,“胶囊”门上传下来了敲击声,接着是轻脆的男声:“同学?还好吗?不会睡着了吧?还醒着的话,敲一次门!”怎么?有人注意到我了,今天调试员来得那么早?先……先敲一声吧?
“还醒着的?为何不出来?”
“门……坏了。”善乐说道。
“应该有手动开关吧?我找一下,稍等一下。”那人说。不一会,在一阵搞鼓声下,“胶囊”打开了,一个头发像鸟巢一样的少年探头出来,向善乐伸出了手:“抱歉,久等了,同学!我是常言,班里的班长。你叫什么?”
在他的搀扶下,善乐才从“胶囊”里爬将起来,回答道:“谢……谢了,我叫善乐。你是班长?”
“是的。开学时,大家都没有自我介绍过,私下也几乎没有交流,不认得也都情有可原”常言说。
四处观望,人走得很快,只剩下善乐与常言两人还留在教室里。善乐问:“你每天傍晚都这样吗?”
“对啊!全都检查一遍,最后才走。”常言笑道,一起走出去,顺手又带上了门。
“没必要关门,不会有小偷的存在,也没有什么可以被偷走的。”善乐斜眼睹了一下。
“嗯……习惯了,话说21世纪的书中,班长不应该这样当吗?”常言反问道。
“你竟然还有21世纪的书?纸质的?”善乐问,“我从出生下来,见到的纸质物品不过于厕纸罢了。”
“我家对面有个经历过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老兵,他还留有一些21世纪以来的文学作品。你也想去借吗?”常言说。
“不了。”善乐先行一步,“你很有趣,你是我在学校遇上的第一位会交谈与笑的人。明天见。”
自那天以后,每天放学,善乐都会留下来去等班长做完“无用功”,然后一起回家,重要的是一块交流。渐渐地,在周末里,善乐也同意到艺术协会保留的市中心公园见常言,又通过常言之手接触到了纸质的书,了解到过去的世界与现在的差別。善乐也慢慢明白书里“朋友”两字的含义,虽然他俩开始在同校人眼里逐渐有些异类。
直到一日,善乐瞄到常言挎包里有两本书:一本机械构造原理与一本代码编写手册,便问:“怎么?你也想当一个纯手工工人?”
“不是,只是对书里那叫‘自行车’的物品产生了兴趣,想自己动手造一个,又想自己编写一个人工智能。”常言取出来说。
“用现在的3d打印与ai代写不容易吗?”善乐问。
“可都不是经过自己双手去实践创造出来的。不是吗?”常言说。
“说实话,我认为你以后应该会去艺术协会复古科工作。”善乐说。
“艺术协会?我再怎么也不会加入那些整天神经质的人中吧?”常言说。
善乐还注意到常言包底还有一块扁平的铁块:“那是?”
“‘游戏机’,用来玩‘游戏’的。”常言取了出来,那时候“游戏禁令”还没有发布,也是善乐第一次接触到“游戏”一词,“我家对面那老人家搬走了,见我对旧时代产物有所喜好,就把他那些玩意都送了过来。”
“‘游戏’吗?以前只在你借我的书上看到过这个词。话说回来,你又知道‘游戏’一词……的含义吗?”善乐板着指头问。
“我也不清楚,听那老人家在给我时自顾自地说起来是‘第九艺术’,也是一些人的心血所铸、精神所向、记忆所有。”常言说着,拿了出来开始玩,“我试了一下,发现挺有趣的,而且有许多新事物。尽管按现代科学来说,绝大多数当初未能完成的幻想都可以完成,但没有人干哈……”
“有些意思,那么回头见。”善乐挥手说着,踏上了公共列车。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末,常言还真的自己造出了当代已经绝版的自行车,人工智能……还在努力中。更重要的是还直接送给了善乐,又当场开始互相实验学骑自行车,不过善乐摔的次数好像更多。但在最后一次摔中,常言第一次看到善乐嘴角那斜斜的微笑。
但那个周末以后,善乐再也没有见到常言。
一个月后,善乐终于自己骑自行车,按照常言留下的家住址出发。那时,“游戏禁令”也才刚刚发行,一辆重载车正在沿街每家每户收集“游戏”,不过对善乐这种“文艺复兴”之人并不感什么兴趣。
叩响了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午妇女,善乐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来找常言。”
这估量着昰常言的母亲,愣了一下,吐出了一句:“他死了……死于车祸。”
常言死了?还是死于车祸?善乐擅抖了一下,又心想:死于车祸?现在行车驾驶已经完全无人操作,车祸率在50年来一直保持0。即使出了车祸,那些一直无所事事,等待着“大鱼”的记者还不会察觉到吗?然而,新闻一直沉没于“游戏禁令”的话题中。
妇女招待了善乐,进厨房里准备水果,不过是将水果放入机械里处理。在等待时,善乐的鼻子却嗅到了一种异样的气味,从来没有闻到过。回头去寻找气味的来源,是一个房间,看样子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打理了。门没锁,妇女也没有注意到。
推开门进去,应该是一个学生的房间,“胶囊”静静地打开着自己的大嘴。不是常言的,还能有谁?但人不在这里。
味道在这里更浓烈了,望向书桌,善乐见到了只有在常言借给自己的书上才见到的场面:一只已经生虫长蛆的断臂,一根与书桌相连的铁链死死地锁在断臂上端,手指仿佛是因为巨大疼痛而挣开的模样,但它已经脱离了主人,不再是主人的一部分。书桌上还有一只稍微有些湿的罗非鱼干,拿起来,下面有些积水,积水中央有一团凝成团的血块。
善乐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往坏的角度想,但一种不知道的情绪从肚子冒出来,想吐:这就是“恶心”吗?善乐想也没想地退了出来,出来时还绊了一嘴灰尘。
匆匆忙忙地打了声招呼,便跑了出去,善乐开始觉得常言的家人——不可信!为……为什么?是……是在隐藏什么事实吗?只……只能靠自己试一试了。
回到家里,善乐在过了六年,再一次打开了自己的电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什么自愿者招员,还消失不了?算了,报了又如何?搞定后,直接去查本市一个月内事故表,公开的消息里根本也没有车祸,本月的死者也多为不接受“长寿改造”而正寝归寿的老人,也无一个名叫常言的学生。政府也没有说明他的失踪,还是有隐情吗?
不过,之前那个自愿者招员又发出了信息——竟……竟然入选了吗?去那市中心公园群体检测?善乐心想:算了,现在还没有常言的信息,报个自愿者也无妨。直到善乐来到了市中心公园,他才了解到这次自愿者招员昰干什么的:原来,现有的二代战斗机体已经比不上“游戏”的玩家,而现在有了三代战斗机体,但还没有确认过人体精神对接的安全性。而且事态较为紧急,上层要求必须一针见血,找到合适人员。既然来了,就已经无法回头了,上交自己的记忆吧……
可也不知道是高层看中了善乐那一点,善乐通过了层层筛选,成为最终测试者。善乐一开始并不愿意接受这莫名其妙的成功,但他从一个嘴巴漏风的科研人员口中听到:“他命还不错,竟然交了这么个朋友……”
“朋友”?除了常言,善乐就想不到第二个人选了,怎么又与他扯上了关系呢?既然如此,又何尝不试一试,说不定还可以套出来什么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