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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庙宇,来到了一个类似于村子里打稻场的广场:地面上铺满了青黄的稻杆,踩上去仍有一些稻谷时香味在向外飘散,而软绵绵的稻杆挤拥着脚底,微微弹动着来客。大小不一的石头房安在广场边缘,红底黑字“粮”醒目地告诉人们它的用途,缝隙里,白玉般的稻米悄悄地跑出来些,飘散着稻米的清香。木制的脱壳机散落在四处,它们的大口边上还有未吞完的稻谷,等候着他人喂自己呢!
一个身着布衣麻裤,脚穿军靴的一米九的大汉,正背对着来客,悠哉悠哉地将一袋刚打好的稻米,扎好口,又单手扔进谷仓里头。在他旁边,立着一套黑色锁子甲,在地里当稻草人。不过可能对鸟儿没有什么吓唬,反而,倒是吸引了几只胆大的麻雀仔儿,漫不经心地停在上面,看着汉子工作。见又有新面孔来了,叽叽喳喳几声,便各自飞了,也让那汉子留意到有来客了,便转过身来——他脸黄中带黑,大概是持续劳动的证明,左嘴边上有一道醒目的疤痕,叼着一根金黄的稻草,留着标准的“陆军装”。
轻微&轻礼:关将军,抱歉,来迟了点,外乡人,我们带来了。
关守:嗯。不要紧,孩子们……这位小哥,看装扮,是我原来的世界来的没错了。不过,话说前头,现在,这里不允许抽烟喝!
善乐:我不吸烟。烟,大概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后就慢慢退出人类生活了。
关守:我叫关守,你叫什么?“删除者”。
善乐:善乐,是……
关守:(打断)不用说那么多,跳过!跳过!当初的游戏剧情,除了强制的,其余的一个都没有看过,不如来些实干的。
轻微、车立礼蹦蹦跳跳地躲到关守身后,拿着板凳守着,被关守两只手一人一下点脑壳。
关守:不用一直拿着个板凳,虽然我说过它的功能实用性。
随着两小只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板凳,他指了一条路。
关守:对了,你们俩小只去码头那边,做好开船的准备。
轻微、轻礼抬头注视着关守的脸,带着些疑惑与不解。关守哈哈大笑道。
关守:怎么,觉得我摆不平这外乡人吗?……接下来,无论谁到了码头,载他去穹顶城。
两孩子相视一下,拖着板凳,争先恐后地跑向码头。关守见俩人走远了,轻喊了一声,见没有回应,才放心地转过来,应对“联合政府”派来者——善乐。
善乐:看来,这里的孩子很喜欢你,玩家。
关守:直接叫关守就可以了。这我也没有想到过,为什么我会被孩子们喜欢上。大概,我也像个孩子?
善乐眼前的这个将军,却丝毫没有将军架子,倒是十分悠闲地靠在打谷机上。
关守:你去过“巢”了吧?你觉得“巢”里的数据生命与这里相比,怎么样?
善乐:你去过“巢”?
关守:有没有人评论过你的关注点,有些奇特?不过,“巢”,我可没去过,但“乡”,永远会用她的眼睛去观察世间万物。比如说,你方才来的牌坊那边……
善乐:什么?(转身,看向自己摔下来的山崖上的林子,但表情也丝毫没有动摇)
关守:听到这个消息也面不改色吗?真后……不过,放心,双方都没有伤亡。
关守:那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想带人欲闯进来,被你们的个人拦下了,退回去了。
善乐:谁?
关守:那眼镜仔喋喋不休,被一个灰红短发妹子拦下来了,因为她检测到了你的信号,还不用冲进来为你收尸。不过,最后她是用自己的刀让事平息下来的。你呀!还是有人关心的。那两个人,哪个是你上司?
善乐:认真来说,两个都是。
关守:那我建议你多听那妹子的话!还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善乐:需要我系统组织语言吗?
关守:随便你,按正常而言就好了。
善乐:“巢”是系统,而“乡”更趋向于生命的本质。
关守:如同真正有灵有情的生命一样。(习惯了善乐的死鱼脸)
善乐:生命吗?何为生命?
关守:这个问题,丢给外面那些哲学家吧!对于我来说,这里的飞禽走兽,一草一木,所有的人皆为真实的生命。你已经,体验过那群猪的亲近了吧?
善乐:它们是你养的吗?
关守:不,是轻微与轻礼养的,我只是他们的好邻居。
善乐:我应该可以感受到那情感的流动,但我的系统命令,不允许过度的接触。
关守:那还真是可惜啊!或许,在外界,“游戏”只不过是一堆代码组建起来的虚假世界,一切都为错误。但这里,对于我们来说,是,另一个家啊。
善乐端坐在金黄的稻草上,静静地听起关守的诉说。
关守:这里的所有事物都是被赋予了感情而存在的,或许制造这片空间的人到最后也没有想到会演化成这样子吧。你知道的,数据生命的“死亡”——尸体的消教,在这里人的口中,是回归那没有争端的自然里,并会为逝者献上一块丰碑……已经演化出自己的文化传统了。
关守一番真情实感的演讲后,自己也有些忘我了。结果回头一看,善天还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几只麻雀飞在他身边,一只胆大的甚至停在了他手尖上。看到这一幕,关守明白善乐的心境,应该是肯定的。
关守:那么,你依然会攻击我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