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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是一个小镇,早就因为战争的来临已成了一座死城,失去了往日的繁荣,有的只是大大小小的弹坑与无尽的硝烟。一路寻来,连个像样的屋子都没有剩下,只有前面的一个学校还完整点。
队长做了个手势,各队员们便各自潜藏好,趁风刮起烟尘之时,全部陆陆续续从各个窗户门口溜了进去。往日孩童们的天堂,如今只比地狱好了一点——没有什么魔鬼那种虚幻的东西而已。触目惊心,关守多看了一眼,咬了咬牙,闭上眼,穿了过去。
队员a:没发现敌人。(阿拉伯语)
队员b:无异常!(英语)
队员c:我这正常。(中国话)
只剩下最底层的最后一间教室了。关守与其他几名队员静悄悄地摸到了教室门外,“胜利者”的机体已经听到了里面隐隐约约的声响,相互间打了个手势,蹲下来。
“当!”关守率先破门而入,横枪以待时,他停下了,满眼的震惊让外头的队员有些怀疑。探过头来才发现,这里只有十来个不知什么原因而被留下来的孩子,衣不着体,身体虚弱地缩在角落里,对外来的闯入者们瑟瑟发抖着。
队长:什么情况?为还有儿童留在战区?连个大人也没有?(俄语)
关守:估计是在撤离时,战乱突发而被遗忘于此的,也没有人敢回来。
队长:……可以联系上外头吗?叫人护送他们离开。
队员d:队长,外面的信号早让那些混蛋——(德语粗口)——干没了!(德语)
队员e:最近的,也是最后跟我们有过联系的队伍——“雨滴”估计收到了我们最后的信号,应该收找来吧?(法语)
听到这里,善乐不禁心动了一下。
队长:得了吧!他们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会来我们?
此时,一声“咕噜咕噜”传入了小队的每个人心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道是谁。
队长:是哪个的肚子在丢人了?
没有人回答他,队长自己也清楚自己的队员可不会在他面前弄出这种玩笑。过了半晌,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战战兢兢地出来说。
女孩:抱歉!我们……(意大利语)
她没敢说出“饿了”。队长沉默,因为自带的翻译系统,他听得懂女孩的话,而女孩却听不懂他的话。他环视了一下自己周围灰头土脸的队员们,又看了看孩子们,哪个不是从鬼门关里滚回来的?现在,队员们都是听他的话的。队长咬了咬牙。
队长:兄弟们,这群孩子,我们,养了!(俄语)
队长:我就不信我们“胜利者”不吃东西就无法战斗了!全员都有!拿出自己的水和吃的来!我就不信养不活他们!
队长的号令即是斗志,队员们纷纷取下了自己的背包,将自己的物资一一拿出来。关守更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背包一倒而光,其实他已经没有多少弹药了。
队长:“稻草”全队二十四号人的口粮与水,应该……应该够一个星期吧?
关守:队……队长……我们……只剩下十一人了。
队长:(愣了好一阵)……不用多说了。哪个会讲意大利语的?出列……
队员f:到!孩子们,分水和吃的了,别害怕。(意大利语)
那名队员说着,脱下了他的头盔,淡灰的头发早已经没有打理,递上了他最后的一瓶水,脸上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了一个微笑。女孩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接了下来,将水送给了最小的孩子,那孩子已经意识不清了。
队员f:别担心,我们“胜利者”,一周不喝都可以。
尽管,实际上,他已经四天没喝过水了,就算是一代战斗机体,也有极限的,善乐知道他应该明白自己这一点。
孩子们你一口我一口地开始分用食物与水,看“稻草”小队的眼光也变得不一样了,那是一种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小队所有的物资都堆在了讲台上,若省着点吃应该还够个三四天,那也差不多到“胜利者”机体的极限了。队长那紧绷的脸是小队中最后松下来的,哈了一口长长的热气。
这便是在末日中生活的意识吗?善乐在这个观察者的视角想着,他的右眼又开始工作起来,自己庞大的信息海中应该有这支小队的记录。
关守有些担忧地看向窗外,与大部队失去联系后,敌人也不断地追猎着这只受伤的野兽。这时,他发现前方有种不自然的光在有规律地移动着,军人的直觉告诉他,那是敌人,不过没有方向。
关守:队长,那些混蛋也在这镇子里!
一听到这消息,所有队员都紧张起来,孩子们虽听不懂,但也跟着慌张起来。关守见状,做了个全世界通用的肢体语音:嘘!但仍然无法让孩子们冷静下来。
善乐:这便是情绪传递吗?资料……怎么……
关守退了回来,看向队长,在等待命令:走,还是不走?
队长仰天长叹了一下,开始唾骂起来。
队长:(俄语粗口)老天爷为什么总是让老子来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