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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日升,这一夜很安静。没有嘈杂的声音,也没有火光,除了山顶多了的那一串,其他的都跟以往一样。
冷封舱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少年的身体在慢慢恢复知觉,闭着的双眼挣扎着张开,四肢的颤抖越来越厉害。。
少年猛的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抬头张望着,这环境不太对劲。他设想过许多苏醒的画面,唯独没有这种,在山洞中醒来。
舱门一开,腐败混合着机油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他有些头晕。
少年倚靠在舱门,感受对身体的掌控。一滴水珠从洞顶滴落下来,落在这不着片缕的年轻肉体上。
少年站起,在冷封舱的卡槽中,找到了一身衣服,一身纯白布衣和一双白色的鞋子。
洞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少年抬手遮挡,尘封的记忆如同江水涌动,冲开名为冰封的闸口。
他叫时轶,生在一个还算富裕的家庭,父母对自己关爱有加,生活本该很美满。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病了,病的很重,重到父母试过所有办法,最终选择了冷封。
现在自己醒了,父母却不在身边,而自己却在这荒凉的山洞里。
可能父母遭遇变故,无法支付管理监护的费用。可是父母连最后一面不愿意跟自己相见吗?他不相信,他要找到他们问清楚。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跟他们取得联系。
时轶踉跄着走出洞外,他伸手感受风中的温度,微风轻拂他的脸颊,吹得白色单衣浮动。
不过片刻,他就捂住口鼻,眉头深皱,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垃圾。
“嘶,这地方绝了。我这是被当垃圾处理了吧。”
时轶苦笑着,顺着小道向外走去,早晚能碰到人的吧。
加油站中,一辆笨重破旧的皮卡正在添加燃料,一个老头倚在车门上,身上的灰色的t恤已经洗的发白,牛仔裤上还有几个歪七八扭的布丁。
他望着远处的烟囱飘出的黑烟愣愣出神。
“中午我们就到边检站,等把手上这批货出了,爹就够钱先给你换一只神经接驳的义肢,等到年底,我一定给你把另外一只也装上。”
车内的副驾上坐着的青年,板寸发型,双目无神,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并不搭理老人。
老人也仿佛习惯了一个人的对话,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电子烟杆吸了一口,喃喃道。
“怪我没本事,只能捡捡破烂。”
老人又重重地吸了一口,拔出插在车上的能源枪,返回到车上,启动皮卡。
破旧皮卡发出痛苦的嘶鸣声,一颠一颠地驶离加油站,驾驶位的窗户里时不时的有白色烟雾飘离,路边的指示牌上标记着距离老铜山还有5公里。
少年一个人孤单地走在路上,他身上的白色单衣脏乱不堪,还有各种破洞划痕,腿上到处都是细小的伤痕,隐隐有些血迹渗出。
他手上抓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木棍,在面前挥舞着,就像他面前有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在用木棍抽打。木棍划破空气,呼呼作响。少年越舞越欢,细小的汗滴从他的额头滑落。
咕噜,咕噜等声音从他的肚子里面传出,少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从那个山洞开始,他已经在这路上走上大半天了,看这太阳的位置,该是中午了,但这漫山遍野还都是这些破东西。
少年苦闷地叹了口气,他有些伤心,不太明白怎么就在这里了,父母什么都没给他留。这一刻他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睛有些发酸。
他知道自己重病难医,可为什么他们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就把自己抛弃在这片垃圾成山的地方。
时轶坐在路边,看着这些破旧废品愣愣出神,感觉自己就跟他们一样,到了该放弃的时间,就被闲置、丢弃,最后出现在这同一的地方—垃圾堆。
此刻,手上的木棍也没有了刚刚的吸引力,被他扔在一边,少年双手抱腿,他想休息一会,走了这么久,现在只想休息一会,可能找到父母这一刻没那么重要。
“滴滴”汽车的鸣笛声扰乱了少年的陈思,他抬头望去,是一辆老旧皮卡,车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呆呆的年轻人。
皮卡车好似不耐烦般,又滴滴了两声。
“嘿,小伙子,老铜山怎么走”车上的老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时轶脱口而出。
“小伙子,车坏了?我们去城里,要是顺路可以带你一段。”说着老人就从车上下来,急切的向着时轶走来。
时轶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他的热心表现的有点过了,这样子哪像帮忙更像绑架。他抓着刚刚丢掉的木棍,对着老人喊道。
“不用麻烦,我朋友一会就到。”
老人听着时轶的话,明白他是虚张声势,方圆20里就没看见其他人,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
时轶有点慌,大半日的疲惫,滴水未进,这个老人看着过于壮硕,荒郊野岭的,就地掩埋都没人发现,他大喝道。
“你再走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老者望着他嗤笑道。
“小伙子,别折腾了,乖乖束手就擒,免得爷爷我不知轻重打断了你的腿,卖不上好价格”
时轶一听便明白了,跟他想的差不多,人贩子。自己一个青少年还能被动挨打,顺势举起手中的木棍用力敲下,老者举手便挡。
树枝在打中胳膊的一瞬间断裂开,时轶见状不对,赶紧扫向一旁,没发现趁手的兵器只能举拳向前,右手紧握朝着老者的脸颊用力一击。
老者脸被打的外向一边,他伸手搓揉,这少年的力道一般,今儿这道意外之财他要定了。他一步步逼近,看着少年一点点后退,嘴角扬的越来越高。
时轶气急,他瞪着老人,眼角布满血丝,逐渐变红,他一声大吼再次冲了上去。
“我可去你娘的,老东西”
一脚踹向老人下腹,老人双手交叉护住,这次的力道比刚刚大了许多,老者一时没抗住被踢飞了出去两米远。他撑地站起后迅速朝着时轶奔跑,手中拿着刚刚在地上捡到的石头。
时轶抬手硬抗老者的攻击,剧烈的疼痛和酥麻传遍整个胳膊,也激起时轶的怒火,那种摒弃一切只想解决眼前之人的愤怒。
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不消片刻看似强壮的老者就被时轶骑跨在身下,双手护住脑袋迎接时轶狂风暴雨般的拳头。
时轶不停发出吼叫,一拳一拳的往老者身上招呼。他内心十分愤怒且无助,因为被人抛弃,因为这该死的人贩子,因为在这里半天滴水未进。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时轶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举起的拳头缓缓落下,落在老者脸上绵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