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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内,时轶打着哈欠,双眼不离手机,手指不停。上面的花边新闻太多,对他有用的没几篇。宣传盛世和平的不少,其中最厉害的是中州,只要加入他们就可以衣食无忧。时轶看那宣传视频里的人浑身都是机械装置,有些向往,那装置组装起的人得有多厉害。
等待的时间很无聊,他看了一整天的手机,从历史到花边,时间也很快转到傍晚。时轶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整天了,陈都没来消息。
他打开陈元义留下的背包,第一次从里面取出食物。时轶撕扯布条点燃扔进木堆中,燃起的火焰包裹着罐头。时轶望着跳动的火焰,思绪渐渐被拉远。
那时候母亲给他做饭,他嫌弃每天的饭菜总是那么几样,更喜欢外卖,现在应该是没机会再见他们了。
燃烧的火堆被水滴溅到,升起一缕青烟。时轶擦拭眼眶,用木棍把罐头挑出,手直接伸过去,被罐头烫伤。
“嘶”
时轶甩甩手,放在嘴边吹了吹。轻抚手指,望着上面的伤口愣愣出神。真的跨越数十年,现在身边的才是真实,以往的记忆都开始模糊。就像刚刚他都记不清母亲的模样。
吃完了罐头,时轶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静等夜晚的降临。
睡意来的很突然,不过几分钟,他就发出鼾声。
“时轶,你怎么又在玩,我出去都半天了,你怎么还是写了这几个字”时轶抬头看向妇女,棕色的头发挽起被随意地夹上,淡粉色的衣服上有几点污渍,淡蓝色的牛仔裤被挤压着。她的手上举着作业,凶狠地看向他。
时轶表情痴呆的望着她,嘴里咿咿呀呀半天。
“妈”
“装傻也不行”妇女的表情很严肃。
时轶腾的一下,离开椅子,一把抱住了妇女,嘴中喃喃。
“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妇女轻拍时轶后背,回道。
“哟,儿子长进了,知道打感情牌了。别把鼻涕擦我身上,脏死了。”
见少年迟迟不动手,妇女放下手中的书本,双手抱着少年,轻抚。
“好了,知道了,赶紧写作业吧。妈做饭去了,一会你爸得回来了。”
少年停止了哭泣,放下拥抱的手臂,看着妇女走出房间。他坐回椅子上,书本上的字迹让他陌生又熟悉,他顺着字迹往下写,两相对比,略有差异。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响起,厨房里的妇女催促时轶去开门,时轶留恋的看着房间里的布置,满墙手办摆放在橱窗里,那是他的最爱。
门铃急促,妇女大声催促,时轶不情愿的走向门口。门铃声停了,时轶准备回去,妇女在厨房抱怨“是谁在恶作剧”。
不过一霎,重重的拍门声传来,妇女在厨房大声嚷嚷
“是谁啊,这么重拍门,门铃看不见啊,把门敲坏了,别催了,时轶快去开门,愣着干嘛”
时轶站立在原地,身体动弹不得,像是被无形的伸缩束缚住身体。
敲门声越来越焦急,声音越来越大,时轶缓慢移动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屋外站满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们,领头的是个老人,头发苍白,眼神凌厉,眼角下一道伤痕延伸到嘴角。
时轶看着他们,他也盯着猫眼。慢慢的,他张开嘴说道。
“你不该醒着。”
接着有鲜血顺着猫眼流淌下,整个视线中一片血红,突然一只血红的眼睛遮挡住猫眼。时轶吓得一哆嗦。
黑暗中,咚咚的砸门声不停。热罐头的火堆早就熄灭,时轶惊醒,他来不及回想梦中的片段,右手摸向手边的背包,左手握着手机放进兜里。
门外的砸门声不断,还有大声讥笑。
“弱鸡,开个破门还要半天,等你tmd把门打开,老子他娘的和你媳妇娃都生好了。”
被骂的人,回怼道
“我不和你媳妇使劲,哪来的你。”
有人出声制止道
“别吵吵了,赶紧的,别破坏的太明显就行,待会行动失败,有你们好果子吃。”
顿时只剩下,砸门的声响。
时轶听着声响,稍稍放心,还来得及。为了提防有人夜里突然闯入,这门被他缠了好几道绳锁,还用上重物抵在门后。
后门也被他锁死,不过除了门口,还有一处狗洞。
他这两天除了刷手机就是围绕着房屋溜达,早早准备着这些后路。
拱开藏起狗洞的薄土,时轶探出脑袋,后面看着好像没人,他蹑手蹑脚的钻出,提上背包,走入草丛。
刚走没两步,前方有人喊道。
“谁在哪。”
时轶瞬间浑身冰冷,除了门口那一堆,这里还埋伏上人了。他悄悄蹲下身来,前面两道身影逐渐向他靠近,他一手攥着背包,一手摸向一块石头。
刺眼的白光从两个角度照射在他身上,时轶感知着大概距离,他闭着眼,左手握着石头砸向一人,右手中的背包抡向另一人。
周遭瞬间陷入黑暗,时轶被抡过去的背包带偏了身形,踉跄着向前,拖着背包消失在黑暗中。身后快速闪烁着几道火星,落在他的脚后跟。
时轶跑的很快,他一直跑,直到身后没有动静,那座小屋已经离他很远,肉眼不可见的远。
他翻开背包,还好食物没有丢失,紧接着脸色一变,口袋里的手机不翼而飞,他大口喘着粗气,往嘴里灌水。
他要回去,那是唯一能联络上陈元义的东西,他不能丢,这几天遇到的事,他早已明白,危险随时会来,孤身一人,他肯定是活不了太久的。
毕竟他缺乏的太多,不会用枪,更没有食物的来源,避免了争斗也会被活活饿死。这里的环境太差,大自然没有任何馈赠。
现在手上没有武器,孤身一人犯险,铁定白送。他盘坐在地上,吃着冷罐头,恢复体力,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出来前他看了一眼,现在是夜间8点,他准备深夜里摸回去。那时候大部分人都睡了,零星守夜的以他的速度,很快就能摆脱。如果人多只能放弃,等到他们离开再行动。
时轶心中默默盘算着这些,一边闭眼默数时间,一边恢复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