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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怎么可能没事！”莫乘忧心的看着莫垩正流血的肩膀，血色已经将那一片染红，依稀能看出莫垩的脸色相对原来的样子因失血变得苍白。
“你跟着我，我去帮你包扎。”说着莫乘拉起莫垩的手就走，此时她的样子像一只气鼓鼓的小狮子，脸色因为生气略微有点红润。
莫垩眼中的寒冰在这副表情中融化，变得似水那样柔情，意识中的躁动也逐渐平息下来。
在那群流氓调戏莫乘时，莫垩感觉脑海中有什么正在肆意生长，侵占了他的意识。
他抬眼看向那群人，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小影子。
看到它的刹那，莫垩意识中有个声音，它的话只有三个字，可却如同吟唱在对自己说：
“杀了他。”
明明是不认识的小人，明明是陌生的音色，可仇恨的枝丫在心中疯长，支配身体向那个小小的影子挥拳，想将他从世界上抹除。
直到莫乘急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否则他可能会继续做更出格的事。
他看眼前面的莫乘，略微矮自己一点，让他记起小时候自己和别人打架时，也是这样拉自己回家告状，活像一个小大人。
现在她长大了，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可生活却将她强行扭曲成大人的模样，让本该属于她的世界被迫变得和其他女孩不一样，偶尔在他自己身边时才展现出少女的本性。
越看莫乘拉着自己的小手，莫垩就觉得愈发内疚，“好了，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了。”他轻声对莫乘道歉。
莫乘没有理他，还是直勾勾的拉着他往医疗站的方向走。
……
“啊！疼疼疼……不是没必要这么狠啊，轻点！”莫垩痛的直接叫出声，心中暗想，“这妮子，绝对是存心的。”
“疼，疼死你算了！”莫乘嘴上恶狠狠说，手上的包扎动作更加用劲。
一旁的护士边看两人边呵呵笑，“哎呀同志，这伤口捅的深，治起来疼很正常，再说你这实在不小心，小乘妹妹能不生气吗？而且小乘妹妹不是关心你吗，对吧。”
莫乘只是点点头，说道：“陈姐你就别笑话我了，与其打趣我倒不如去看看那边的三个人。”
莫乘带着莫垩来到医疗站后就遇到她口中说的陈姐，同时把他们遇到那三个流氓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哼，听你的描述后，我是真不想管那三个流氓，伤成那样也是他们罪有应得！”陈姐表现的愤愤不平，对人渣她也没什么好感。
“可我们是医生啊，救人不正是我们的责任吗。”莫乘声音微弱，只有周围的两个人能听清楚。
“不是医生，是护士！唉，你说你明明是来帮忙的，结果比我们这些专业的都上心，搞得人怪不好意思。”陈姐有些大大咧咧的，嘴上打趣着莫乘，手上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莫乘没有说错，救人毕竟是他们的本职，不管好坏，只要是人命，就在他们的救助范围内。
陈姐招呼些人，很快，原本还热闹的地方很快就安静下来，周围只剩下了莫垩魔莫乘两人。
二人并排而坐，气氛有些尴尬，莫垩感觉莫乘的心情有些不太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知道错了吗。”莫乘气压有些低，黑着脸问莫垩。
莫垩尴尬的挠挠头发，他不敢回答莫乘，怕不留神就惹到她。
“干嘛不说话！你是不是个死脑筋，看他把刀拿出来也不赶紧避开，怎么就这么倔呢？”
“这不也没事吗，你看我还好好的站在这。”莫垩回避她的眼睛说着。
“吹吹吹，到时候真出事了怎么办！”莫乘又恨又担心的教训他。
“得，你这还不放心你哥，不用担心，我命硬着呢，死不了！”
“切，你这样迟早得死，还不如现在交代后事，我也好做准备。”
“那行，我死了就往我坟上几朵艳丽点的花，好死的华丽些。”莫垩知道莫乘气在头上，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想让她消消气。
但莫乘那没有动静，只能听见外面的喧嚣。
莫垩有些奇怪，忽然他觉得肩头一沉，就转过头想确认一下，可在他转过去后愣住了。
莫乘头靠在莫垩的肩头，像依靠在树边的旅人一样睡着了。
她的睫毛像水那样流下，现在正是夕阳，在余晖的照耀下灼灼生辉。
莫垩忽然记起她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合过眼了。
他有些无奈的苦笑，“好好睡吧，亲爱的天使。”
……
“就他们三个人，如果我来治他们，那我一定选最疼的治疗手段。”回来的路上，陈姐大声的和旁边的同事聊着，“不过那个小同志下手也是狠，没个几天铁好不了。”
一位同事用手指抵着陈姐的嘴唇，示意她小声点，同时用手指了指一边。
陈姐不知道怎么了，但还是闭上嘴，顺着手指的方向看。
莫乘盖着毛毯，依偎在莫垩的肩头，而莫垩轻轻的依偎着莫乘的头顶。
他们如同相互抱团的两只小猫，靠在一起睡着了。
莫乘这三天没有好好休息过，而莫垩怎么可能因此而好好休息呢？
夕阳洒在二人的身上，影子拉了长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