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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龄男青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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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小路上,两边是高大挺拔的杨树,郁郁葱葱,树的两边是大片成熟的麦地。

岳自超独自走在这狭长的路上,孤月清冷,阴风阵阵,月光透过树叶落在灰黄的土地上,夜风拂动,树影斑驳。

“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岳自超望着前方无尽的道路,心里抱怨着,扭头望向后方,同样也是一眼望不到头,仿佛自己走在一条无止境的深渊通道上。

走着走着,不知走了有多长时间,岳自超终于看到了希望,远处有一点亮光,他如同抓到一棵救命稻草般,拼命的跑过去。

待到近处,发现这是一座茅草屋,特别原始的那种,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房子。

敲了敲门,开门的竟然是自己的父母,岳自超喜出望外,高兴的说道:“爸,妈,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们没有说话,看都没看岳自超一眼,开门后便面无表情的回到里屋去了。

岳自超整了个自找没趣,调侃道:“唉,这么冷漠,看来我不是亲生的。”

到屋里坐下,里面点着老式的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岳自超打量了下四周,茅草的屋顶,泥砖砌成的墙壁,细木排成的桌面,坐的说是凳子,其实就是个木桩,岳自超朝里屋喊道:“妈,咱家什么时候进入原始社会了?这复古的有点过头啊。”里面没有回应。

岳自超有点口渴,看到墙角一个大缸,便走过去,里面满满一缸的水,便用葫芦瓢舀起来喝,喝了一口感觉不对味,再喝第二口仔细品了一下,感觉到满嘴的血腥味,便吐了出来,喊道:“妈,咱家的水怎么这么难喝,一股血腥味。”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岳自超心里有点不耐烦了,心想俩人在忙什么呢,半天都不吱一声,便走过去,掀开里屋的帘子,说道:“爸妈,你们在干……?”

话还没说完,岳自超便噎了回去,他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一幕,父母两人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在啃食一只还没拔毛的生鸡。

岳自超吓的大喊:“爸妈,你们,你们……”

父母缓缓扭过头来,只见此时父母满嘴鲜血,生着獠牙,眼睛蹬的溜圆,那眼睛分明不像是人的眼睛,更像是野兽的眼睛,吓的岳自超倒退两步,一下跌倒在地上,一只手撑地的地方湿湿的,摸着怪怪的,他把手放在眼前一看,竟然一手的血迹,他扭头看了下那湿湿的地方,竟然是一摊血迹,心想这不就是自己刚刚喝水没喝下去吐的地方吗?瞬时感觉一阵反胃。

此时“父母”也从里屋爬了出来,呲牙咧嘴对着他,眼睛在煤油灯的照射下放着绿光,吓的岳自超连滚带爬,拼命的向外跑去。

小路还是那个小路,不过此时两边的杨树似乎得了白化病,通体发白,白色的树叶发疯似的落下,打的岳自超脸生疼。

拼命跑了一段时间后,岳自超实在跑不动了,瘫倒在地,气喘吁吁的望着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往后看去,“父母”四肢着地,嘶吼着向他这奔来,他想站起来继续跑,可腿不听使唤,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岳自超急的想大喊,可此时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眼看着“父母”越来越近,可岳自超动又动不了,喊又喊不出来,心跳到了嗓子眼,那种恐惧绝望就像眼睁睁的看着刀一点点划入自己的脖颈却又无能为力。

随着一声鸡叫,岳自超猛的睁开了眼睛,原来是一场梦,他长呼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头发都被浸湿了,那个梦太可怕了,好大一会儿,心还怦怦直跳,休息片刻后,回想起刚刚的梦,那种诡异,那种无力感,让他仍心有余悸。

此时外面蒙蒙亮,岳自超看了下时间,刚刚凌晨四点多,睡也睡不着了,也不敢睡了,怕再进入那个梦,怕一闭眼“父母”就在床上呲牙咧嘴的盯着他,便打开手机刷起了视频。

里面热歌劲舞,抖胸摆臀的视频让他渐渐忘记了刚刚的噩梦,怦怦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着看着,他的心又怦怦跳起来,他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开始不老实摸索起来,经过一番上下折腾后,随着一声深喘息,躁动的心终于平复下来,把手机关上放到一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正襟危坐,进入贤者模式。

岳自超半躺在床上,望着垃圾篓里一团团的卫生纸,突生孤寂悲凉之感,扭头望向窗外,不禁陷入沉思。

自己已经三十岁,俗话说三十如狼,不对,不对,三十而立,可现在自己立的是什么?

步入社会十年,奋斗十年,勉强靠自己在市里买了这么一个小两室一厅的房子,就因为这,每个月,不吃不喝,都要欠别人两千块。

父母就不指望了,他们在农村,就靠种地弄点营生,父亲身体又不好,吃吃药打打针,一年到头根本就所剩无几。

说到结婚,他现在都不敢想太多,手里没有余钱,还有房贷,那高昂的彩礼让自己也高不可攀,再说,他也不想一个女孩跟着自己受苦。

因为年龄大没结婚,家里人千崔万崔,整的岳自超都不敢回老家,不敢接父母电话,一回老家亲戚邻居就说:“超子,别挑啦,现在结个婚多难,找个是蹲着尿尿的就行呗。”

父母一打电话要么唠叨要么就是一阵责怪:“超,你看咱村跟你一般大的,人家孩子都上小学了,你看看你。”

对此,岳自超也是有苦难言,心里有说不尽的委屈。

记得有次去相亲,是在一个西餐厅,对方一米五的身高,微胖,穿一双恨天高的鞋,走起路来身体前倾,特别别扭,似乎是整个身体在提着鞋走路,岳自超看着都替她累的慌。

坐下后,对方很直接,上来就趾高气扬的询问道:“你多大了?”

“我三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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