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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历史的理性”几个字时,明显僵硬地加重了语气。
学生的反应也诡异地迟滞了一两秒,才又笑嘻嘻地问道:“老师,这又是何说法?”
亚里士多德好像变了一个口吻似的一字一句地神秘道:“你知道逻辑是什么吗?逻辑就是万事万物运行的规律,无法破坏、无法扭曲、无法更改、无法占领。研究历史也是这样,一定要抓住最本源的规律,这规律不一定只有一条,但一定足够具有指导性。那么,你知道历史上最本源的铁律是什么吗?”
虽然亚里士多德的言语已经看似严重偏题、不着所谓“逻辑”,但对面的那个学生仍然一脸呆滞地张开嘴,似要吐出几个落如千钧的字一般。然而,学生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和声带,只能发出赫赫的声响、竟发不出一个音。
世界开始忽明忽暗,像上个世纪的黑白电视机的雪花屏一般急剧地闪烁。
诶,不对,黑白电视机是什么?什么是“上个世纪”?这是什么奇怪想法?
学生的脸颊已经憋闷得通红,但仍然面容呆滞、仿佛这一时间失去了感官和痛苦,痴痴地张着嘴望着老师。
亚里士多德也诡异地微笑着怀着期待望着他,两只眼睛睁大如门环、炯炯有神地等着学生说出来。随着时间推移,他的面目也逐渐狰狞起来。
假如有精通天象的学者在这里,他一定会反省自己过去几十年的学识和人生经验,因为在刚才的几分钟里,天空像欢腾翻滚的舞者一样阴晴忽转、雨阳交至,仿佛除了花园里按下暂停键的一众师生外、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浮夸的疯狂。
暴雨倾泻在亚里士多德的脸上,大颗的雨珠滚滚而下,衬出他那已经带有复杂愠色的眼神,夹杂着苦恼、焦急、无助、期待一起被突然而转晴的烈日无情地炙烤干净。
像一片落叶飘下,这个世界突然平静下来,只留下草地上轻轻的一声撞击。未干的水潭溅起泥水和血滴,落在面色阴沉的的亚里士多德的乳白色短袍上。
对抗着两股未名力量的学生满脸通红地倒在草地上,声息全无。
亚里士多德的眼神透过了层层空气,透过水雾,越过地层,仿佛直接聚焦在整幅画面的视出发点上。
“我没有时间了,听好,记住,我只说一遍。”
亚里士多德死死盯着窥探这幅画面的主人,艰难开口。
“记好我的话,去,开发……揭露……”
他周身震颤起来,双手自然地抬起,用尽全身力气、面目扭曲着,将要说出最后一句话。
可是什么都没有,画面突然停滞在这幅及其怪异的抽象画里。
霎时间,世界归于没有一丝一毫杂质的纯粹原始的黑暗和太古般的宁静。
……
丁熵从座位上猛然惊醒,汗水浸透了衣服、密密麻麻布满额头。
机舱明亮柔和的灯光使他的理智和情绪慢慢重归于平和。
这时,机舱里传来了乘务长温和的声音: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本次wnf631次航班将在十五分钟内到达目的地,请各位收起桌板和随身物品,感谢各位的配合。”
丁熵终于清醒过来了,他拉开遮光板,外面仍是漆黑一片,只能看见云层下星星点点的灯火。
那应该是锡市了。
一座被战争诅咒的城市,丁熵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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