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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霎时间如凝固了一般寂静。
举着枪的吕飞显然没能料到这一出,面对丁熵这赎身的价码,他犹豫了。
吕飞的眉毛向上扬了扬,表情仍是冷峻无情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给了我假的位置、让我去自投罗网呢?又万一,你给我的这块石头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所有的一切只是你天方夜谭的杜撰呢?”
“你爱信不信,反正直接杀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包括这块石头。”丁熵坐在了床尾上,面色仿佛真的泰然自若、生死无畏。
其实吕飞真的有些动摇。因为丁熵口中的这块石头,他确确实实是听说过的,并且还有一两条相关的情报。只不过上峰给他发派的任务并不包含这块石头的处置问题。当然,如果能有机会从锡市的大人物们眼皮子底下获得这样一块特殊的物件,上峰肯定不会责罚,甚至很有可能会喜出望外。
不过他没有理由给那位上峰多办事。凭什么呢?他对自己有很大的恩情吗?
吕飞咽了一口唾沫,冷笑一声:“我信你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说的那块石头也不是什么稀有元素、也不含什么高端科技,我拿去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丁熵僵硬地笑了笑:“为什么这么想呢?一块能够毫无道理隔空施力的石头,一块被多方势力严密监控的石头,要是让你这个时候找到并带回去,不管你属于哪一方势力,不管你是研究分析也好、势力争夺也好、完璧归赵再邀功炫耀也好,你都大可以想一想它会给你带来什么利益。”
看吕飞没有说话,丁熵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医院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为哪一派人做事,起码当时我在街上救回你半条命,这点恩情你也总不能忘吧?”
“哼哼,和我谈恩情?我已经不信恩情的存在了,从一个月前就不再信了。不管你是谁,今天你必须死。”吕飞无情地说,“但是,死之前,我倒是愿意看看你的剩余的这点价值,到底有几斤几两。”
丁熵的表情未变:“好啊,不过你得先让我打个电话。”
吕飞的枪口一直没有移开:“别想了,这附近已经被我放置了伪信号,没有什么人能发现这里的异常,而你也无法和外界沟通。”
“那就没办法了,没有电话,我就给不了你你想要的东西。”丁熵无奈地摊手。
吕飞思虑片刻,说:“其实,也不是绝对不行,你可以把这通电话给我打。”
“那怎么行?这个人可不认识你,要是让他发现我被控制了,说不定他就把东西给转移走了呢?”
“那我就杀了你。”
丁熵的心脏又是一沉,他强行控制着呼吸,笑着说:“吕飞,你不信可以把我的这些话告诉你的老板,或者上级,你看看他什么反应。”
吕飞再次冷笑:“罢了,用不着问他,这东西我也不可能交给他。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马上被我一枪打死,要么把知情者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自己处理和查找石头的下落。”
丁熵沉思片刻,面露难色地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并调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我要先告诉你,如果对面警觉情况不对而换点,后果你自己承担。”
“本来就是我承担,你一个死人能承担什么呢?”吕飞笑笑,持枪的手直直地指着丁熵,一边接过了眼镜,并没有戴上,而是警惕地放在了耳朵旁边。做这些的同时,吕飞的眼镜之中,一个红色的小型解码追踪器开始运作。
在吕飞的脑机连接界面,吕飞的终端弹出一条消息:【已定位号码位置,位于锡市北部的灵启山下,奇石位置匹配可能大于70】。
电话接通了。
“喂?丁先生?谢谢您现在还打来电话,禹哥刚刚已经被我们接应出来了,现在一切平安,谢谢您了!”
“石头现在在哪里?”吕飞冰冷蛮横的声音传了过去。
“额不是丁先生?请问丁先生在哪里?还有,这位先生,我也并不知道石头的位置啊”
“不知道?不说也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
不等他回话,吕飞便冷笑着切断了通话。想象着那个小伙子的一脸问号,丁熵心里只能是一阵无奈。
无奈归无奈,正是吕飞集中精神调试通讯信号管制系统的刹那,丁熵毫不犹豫地大喊:启动电击!
吃了一惊的吕飞还来不及反应,一道强烈的电流就猝不及防地从太阳穴钻入他的身体,吕飞眼前一黑、身体麻木地脱离了控制,开始震颤起来。扑通一下,吕飞一个一米八的壮汉就这样倒在了酒店的地毯上。
丁熵长舒一口气,疾风般起身扑向吕飞,顺手抓起了被子上盖着的防灰布,三下五除二,把吕飞的双臂双脚捆作一处。再接着,丁熵迅速摘下了他的入耳式通讯耳机。这一番动作下来,丁熵头上一半冷汗,一半热汗。
他重重坐回床头,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吕飞,这才想起来吕飞没有右手,也不知道是怎么丢的右手,这只右手的失去反倒使得要捆绑吕飞的双手变得困难。丁熵思考了一会儿,将他双脚上剩下的布条又连同他的左手绑在一起。
现在的吕飞的姿势,恰如其分地就像一只高高跃出水面的鲤鱼,勾成了一个完美的“c”字形。
似乎是右手断面的疼痛刺激了他,吕飞眨眨眼睛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看见床头面色凝重的丁熵,低下头苦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被你暗算了。”
“是吗?好像先暗算的人是你吧。”丁熵看了看门口洒落一地的姜茶和卧在地上的茶碗,面无表情地说。
“这回该问话的人是我了。说吧,为什么要杀我?你为谁做事?”
吕飞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狂妄地干笑了几声,才劝道:“我什么也不会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我开口,你也不行。”
“哦,是吗?虽然你没有父母,但一定有在意的人,不论是亲人还是朋友,你杀我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通敌叛国的嫌疑,如果你死不悔改,你在意的人一定也会受到波及。你愿意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吗?”
“哼哼,”吕飞摇摇头,笑声竟透出一丝凄凉,“这世上能让我在意的人,都他吗死光了。你妄图拿这个威胁我,这才是最大的愚蠢。”
“是这样吗?那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cisst的人吧?看你应该是个学历不低的人,瑟斯特能看上你也不奇怪了。”
“别拿他们来侮辱我,丁熵我警告你,老子不是汉奸,最多算个背叛组织的叛徒和内奸,但绝对不是叛国贼!”吕飞的语气略显激动。
丁熵闻言也有些诧异了,他在脑海里检索了一遍可能的对象,如果他不是西联的汉奸,那国内又会有谁想要除掉自己?
他想不到。虽然在国内读大学时也有过彼此不对付的人,但罪不至死,他们没理由为了六七年前的小事来大动干戈杀害自己。
难道是国内的汉奸组织,只是隐藏得比较深,以至于吕飞还没能知道真相?
难道是势力争夺?这更不可能了,丁熵多年在外,和国内的势力几乎没有什么利益牵扯,自己也很低调。他们凭什么要杀自己?
丁熵一摆手:“算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等到组织把你的事情查清楚,一切自然明了。”
可是吕飞却笑道:“你确定你能把我留到那个时候?”
“你还有后手?”丁熵警惕地站起来,将行李箱的把手卸下来,将一侧的支架折叠固定到另一侧的支架上,接着调整了一番细小的零件。做完之后,丁熵的手握紧了把手,大拇指则扣在把手的弹簧按钮上,摇晃了一下。
吕飞分明看见那主轴支架的前端,有一个小小的、深邃的洞口。
“吕飞,你也别忘了,干这个,我少说也算个熟手。作为守方,在安保力量正常的情况下,我至少可以比较轻松地在这里击退你的人手。”
“是吗?那试试看?”吕飞扭了扭鲤鱼打挺式的身体,不屑道。
丁熵将行李箱放在了自己与房门之间,自己躲在了箱体之后。他担心对方火力过猛,想了想,还把吕飞又扶起来,像一个倒“c”字形一样,扣在了行李箱的前面。
酒店的地毯十分松软,如果有经过训练的人有意要在这里潜行,房间里的人很难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丁熵时刻警惕地看着门口,与此同时,他又用余光瞟了一眼眼镜右上方的时间界面,现在离吕飞闯进房间已经过去了十一分钟。
“诶我说,你和你的人手约定的增援信号是多长时间呐?这都十一分钟了,怎么还没动静?”丁熵眼睛盯着门口,戏谑地问道。
吕飞不屑地笑了笑:“他们可能此时此刻就在门外,只是通过热成像看见我被挟持了,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这会儿吕飞也没底了,正常来说五分钟之内没有音讯,小队的人就该行动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没动静,这的确显得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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