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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优雅地屈膝行礼。“伊莎贝拉·德·马雷。很荣幸见到我国最值得尊敬的贵妇。”
桃粉色的红晕为她乳白的肌肤增添可爱。她头上的面纱缀满珍珠,象牙色礼服用最上等的面料制成。不论她的出身如何,伊莎贝拉看起来很漂亮高贵。
“哦,这位年轻的小姐就是伊莎贝拉·德·马雷。”
“她真的和传闻中一样漂亮。”
“多可爱。”
艾莉亚德尼稍后自我介绍,但她的问候不是对着喋喋不休的贵妇们,而是面向王后:“德·马雷枢机主教的次女艾莉亚德尼,祈求杰萨切审判官赐福皇室。”
贵妇们刚见过枢机主教漂亮无瑕的长女。当她们看到相比之下邋遢阴郁的艾莉亚德尼,自然无话可说。不幸的是,在大力赞美长女后,贵妇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但王后似乎对艾莉亚德尼的问候很满意。她的嘴看上去很严肃,眼睛却弯成笑容。“小姐你这个年纪如此礼貌。”
王后头一次直接对枢机主教家的成员说话。她似乎很欣赏艾莉亚德尼首先向王后问好,而不是其他贵妇。一旦艾莉亚德尼得到王后的认可,贵妇们立刻从伊莎贝拉身上移开,称赞艾莉亚德尼镇定从容、举止得体。
突然失去众人瞩目,伊莎贝拉咬牙切齿。玛格丽特王后太荒唐了!
就在这时,马克伯爵夫人对坐在人群边缘的鲁克蕾齐亚说:“伊莎贝拉夫人的裙子真漂亮。是哪家精品店的”
受到知名贵族关注,鲁克蕾齐亚热切地回答:“我们的女裁缝在家里做的。”
伊莎贝拉抓住重新夺回注意力的机会,撑开裙子。它是专门设计来衬托伊莎贝拉纤细身材的,上等丝绸铺张地用来制作蓬大的裙摆。在厚实丝绸布下,能隐约看到高档花边内衬。
“你们的女裁缝太厉害了。我也想给女儿做一件类似的裙子。可惜这裙子不是精品店买的。”
急于与知名贵族建立联系,鲁克蕾齐亚提议:“我们的女裁缝会非常乐意为您做裙子,马克伯爵夫人。”
鲁克蕾齐亚不知道,在刚见面时,她的建议在陌生人之间是失礼的。马克伯爵夫人讥笑回应:“在女裁缝已经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我怎么可能还加重她的负担呢不然您就不会找别的女裁缝给艾莉亚德尼小姐做裙子了,不是吗”
“什么!”
“想想看啊”
听到这意味深长的话,贵妇们来回打量伊莎贝拉的裙子和艾莉亚德尼的。
果然,她们的裙子有明显的区别。伊莎贝拉的衣着绝对奢华。她的裙子、发饰和鞋子都是用最上等的面料制成的。它们与时尚完美匹配。另一方面,艾莉亚德尼的外表寒酸。
如果鲁克蕾齐亚在上流社会有较高地位,贵妇们会忽视这差别待遇。但事实并非如此。而且,王后看似也不太喜欢她。
向来是马克伯爵夫人的副手的希博伯爵夫人看了王后一眼,然后谴责鲁克蕾齐亚:“贤淑的妇女必须关心她的所有孩子。”
伯爵夫人随声附和:“的确,情妇不能受责备。这个孩子仍是家庭的一份子,一个女人必须将家庭利益置于自己之上。”
贵妇们赞同地点头。
“多么可耻这是常识”
“这个孩子无罪”
“多么可怜”
鲁克蕾齐亚红透了脸——的确,她给女儿穿戴华丽,却忽视了私生女。但是,她不够老辣,想不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开脱的方法。
伊莎贝拉来拯救她的母亲。
“请原谅我的插话,各位夫人。我亲爱的妹妹生了场大病,刚从维加图姆的疗养地回来。”伊莎贝拉甜甜地笑着,走向艾莉亚德尼,握住她的手。“我们的女裁缝正在用能找到的最上等面料为我妹妹做衣服。她现在穿的是我去年的旧衣。因为她个子还小,我就给了她。”
“这裙子看上去朴素,是因为它按照我的喜好设计的。我通常不喜欢在衣服上铺张浪费。”她继续说,“姐妹之间互穿衣服很常见。”伊莎贝拉亲热地对艾莉亚德尼笑了。她柔软的肌肤上出现酒窝。“对不对,我亲爱的小妹妹”
艾莉亚德尼模仿伊莎贝拉的笑容。行动胜于言语。
艾莉亚德尼没有揭发鲁克蕾齐亚,而是从座位上站起。然后像伊莎贝拉之前那样撑开裙摆。“您说得对,姐姐。这对我来说几乎太好了。我不知道这是旧裙子,但我真的很喜欢它。”
裙摆翻飞,露出下面黄色的粗布内衬。贵妇们看到破旧的亵衣后大吃一惊。
“天呐!看那粗糙的布!”
“都变黄了!原来的颜色无法分辨!”
“看那些污渍!像是做家务留下的!这个可怜的孩子是被迫在厨房工作吗”
鲁克蕾齐亚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