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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大家的手作呢。”
江鸢语微怔了下，眼睛便一亮，“竟是他的孤本，我四处寻了许久呢，都未曾见，倒叫你遇见了。”
姜姜抿唇一笑，“机缘巧合。”
“上次答错了题，被夫子留下来抄书，无意间看见的，知道姐姐最推崇他的书作，便求了夫子，她答应我，解出十道题才允我呢！”
姜姜长叹一声，微仰了头。
一脸的艰辛。
她本想先琢磨出道道来，再和姐姐撒娇求夸奖呢。
谁知道，最后一局棋谱实在复杂。
寥寥几个棋子，竟困了她好几天，日夜思索，至今仍未想到解法。
江鸢语好笑的点了点她的眉心，“可真是难为你这个只爱琴，不爱诗书歌赋的小才女了。”
姜儿在音律一道颇有天赋。
诗书笔墨尚可。
但一相比，却显得落了下乘。毕竟，一个是真心喜好、天生才华，另一个是出于家里的规矩教养，姜儿的用心她是看在眼里的，比瑛儿上心不知多少。玩笑而已。
这十道题，看吕夫子的恶趣味，想来也格外绕口难答。
……
另一边，林卿妩听完月白报上的话，只轻笑一声。
“嗯，丫鬟起了口角。”
“你谦我让的，轻易解决了，她们相携去了竹华苑，捧些花茶，自去竹林下棋去了？小儿女的事儿，真真是讲不清，自个儿就好了。”
林卿妩抬眼看一旁的林嬷嬷，嬷嬷前些天忧心忡忡的，她是看在眼里的。
“您可听见了，姐两个好得很呢，嬷嬷安下心吧。”
林嬷嬷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还叫夫人看穿了老奴的小心思……特意来为嬷嬷解忧呢，真是脸大了。”她笑着，挑眉，看向林卿妩，自损道。
“嬷嬷……你真能说笑。”
林卿妩被她逗笑，眨了眨眼，俏皮道。
“妩儿说不过你，我看你啊，越老越精神才是，陪着妩儿看孩子们出嫁、生子、含饴弄孙，可还要您搭把手呢。”
看夫人这样撒娇，笑闹着，林嬷嬷眼里带了笑，无有不应的。
“好好好，老奴都听小姐的。”
……远在潭州的崇阳书院。
江榆北收到家书。
拆开细看。是父亲的笔迹，他承诺不再对姜姜的出身做手脚，一切尘埃落定，叫他安心求学。
“江榆北亲启，如信见唔。”
“吾儿榆北，长子嫡孙，家中门楣，往后还要靠你们兄弟共同担起。你妹妹姜姜已在陛下眼前过了明路，她不是我江家长房嫡次女，还能是谁呢？吾女妧姜，山清水秀之地修养，今才接回，自是无有不应的。为父心疾手快，未经他人手，连夜转好户籍。”
“已将幼女江妧姜落到族谱上。”
“小人作祟，流言纷扰。虽有滥用职权之嫌，好在圣上仁爱，体恤臣下一腔慈父之心，朝臣们亦无话可说。家中一切安好。你在潭州安心求学。”
“父江源川。”
……
“他呢？”
屏风后，明娴公主钗环金簪，一头珠光宝翠，气势迫人。
一男子红衫亮眼，站在明娴公主身前，气势丝毫不弱，和她对视着，坚持道。
“公主对公子应更尊重些。”
“礼不可废。公子的去处，公主还是少打听些为好。”红衫的男子风流倜傥，挺鼻薄唇，一双狐狸眼弯弯，笑的可人。
嘴里的话却寒凉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