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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解……”
“以长姐之见，莫大家此举，是淡泊名利，还是至情至性。”姜姜想问她很多，最终，也只是眼里带了一丝悲哀，她轻声追问道。
是情。
还是权。
谈论这样敏感的话题，好在是两人小话，并不会传扬出去，否则，有一个是一个，都得受挂落，甚者，许会被呵斥、厌弃，只传旨责骂一句，女儿家的名声可就都毁了。
那位留岛的将领。
死于内部的夺权之争。
莫大家视其为知己。
虽然皇帝对卑族的内斗并不关注，但眼见着涉及了有才之士，才自颍州郡守处调集一路郡守兵马卫，平息了东部权争。
据闻，莫大家曾出现在颍州，似乎是去吊唁。
其后，再无消息传来。
江鸢语只浅笑，对她这样犀利的提问，选择了避开来。
她看眼手中的两颗棋子。
“以姐姐之见，爱棋之人，贵于其争，在于其思。棋盘虽小，方寸之间，在棋局之上，黑白交织，地位却是一样平等的。”
姜姜伸手，只见江鸢语眉眼璀璨，对她眨眼，俏皮的笑了下。
只见她修长的手指，夹起一颗黑子。
稳稳的放在姜儿的手心。
“姜儿先行。”
她看着手心攥着的白子，低下眼。“黑白相间，隔垒对弈，于精妙方寸间落子，黑子深邃，为长夜漫漫燃青灯。白子耀眼，为亘古新城换青灯。”
姜姜陷入沉默。
她攥紧手中的黑子。这是长姐对她的劝慰，也是对她的回答。
“天地不过是飘摇逆旅，黑暗，狂风，洪流，都拦不住你，姜儿，姐姐愿你得偿所愿。沉沦的心，依旧会为天空和大海而跳动。”
江鸢语浅笑盈盈，她起身，背过身去，将手中的白子隔空扔入棋盘中。
乐于花开，背于花落。
也是一道有趣的故事，只是这一次，由她来谱写。
姜姜望着江鸢语，抬眼，那是什么样子的呢？
多年之后，她回想起这一刻，仍旧会心中狂跳，南门相逢，从来不是二人的初识，这一刻，她执着着，犹豫着，怯懦的。
仍旧一步一步，坚定的迈向她的这一刻。
只为与她四目相对，以棋为引，索求答案的这一刻，她迎来了，她得到了，她终于看见了，长姐温婉面容，端庄身躯之下。
同样坚定的奔赴。
她得到了最明亮、最皎洁的一颗心。
姜姜的长睫扇动，眼里泪花闪烁，长姐的背影看起来很沉重，负山戴岳一样，看的姜姜无法感同身受，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是寂寥无边的秋。
是扑腾着翅膀，也不愿坠落的蝶。
是江鸢语注定了，渴求不得，一生沉沦的命运。
姜姜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下。
沾湿了青石地板。
“滴答。”
她蜷缩着，俯下身，江鸢语回身，半蹲下身，拿出自己的手帕，仰着脸，为她拭去眼泪，笑道。
隔墙有耳。
江鸢语翕动了唇，也只是眼神温柔的看着她。
姜姜捂着嘴，无声的落泪，眼神哀痛。
不仅是她自己的悲。
还连带着长姐的苦楚。
两人离得很近。
江鸢语动了动唇，笑了下，作了个口型，道，我还没死呢，你这样伤心，叫长姐如何是好？以后可再不敢惹你了。
顿了顿，姜姜借着她的手，擦干了泪。
出声道。
“长姐，姜儿知道你的答案了。我……不会让步的。”
江鸢语摸了摸她的青丝，眼神从容。
做出口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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