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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兴与妹妹魏承君的兄妹重逢,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感动。久别的亲情释放出的温暖和爱足够传递到每个人的心头。
晚上,作为长江尾最知名江洋大盗团伙的首领白狼为承兴、志远两位客人,也是亲戚摆下了酒席拿得出的最丰盛晚宴。熊熊燃起的篝火照得天空通红。众兄弟开怀畅饮,黑三领着魏承兴、常志远给白狼敬酒,大碗喝着白米酒,大口吃着炖肉,开怀畅饮,人声鼎沸有了酒精作用,火光映衬下每个人脸膛都是带着红通通的陶醉。
在一边的玉琴一直给白狼、黑三和两个客人倒酒,而魏承君因为要给怀抱里的白姗姗喂奶,所以没出现在酒席上。常志远不胜酒力,喝得醉醺醺,实在忍不住跑到了一旁角落草堆大口开始吐起来酒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开心至云端,也可以让人失落到深渊,反正人们高兴的时候,伤心的时候,酒往往成为必不可少的伴侣。
“常老板,您没事吧?”常志远吐得浑身难受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听一个亲切温柔的女人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玉琴。“没事了,就是酒力不好,喝得有点不舒服”常志远转过身来,有点踉跄。“恩,您少喝点”玉琴连忙去搀扶着他。常志远往酒桌边看去,黑三和大舅子魏承兴还是喝得昏天黑地,呼兄称弟,好不热闹。
“我喝不动了,也吃饱了,在这边坐会儿。”常志远声音有点轻,对玉琴这边说。“好吧,那您先这边坐着,我去那边再帮忙了。”常志远蹲坐在地上,觉得两眼发晕,喘气加快,胸很闷胃里极为难受。
“志远,你还好吗?”啊,是她?常志远猛然抬头一看,正是魏承君。月光照射下,魏承君的脸是洁白而又恬静的,初为人母的她既还是年轻丽姿,又多了份成熟优雅。常志远呆望着她有些出神。“志远,喝多了难受上吗?”魏承君关切地问道。常志远除了用力呆呆地点头外,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扶你去草棚里面坐一会儿吧?你着地坐着外面有江风很大,容易着凉受寒的。”“不用,我没事。”常志远十分坚定地回答。
“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坐一会儿,反正现在孩子也睡着了。”魏承君坐下来紧挨着常志远。不知道是因为刻意躲避还是人醉了坐不牢,常志远身体往另外一侧微倒着,使得两个人看上去靠得并不近。“志远,最近可好?”“蛮好的。”“听说你也娶媳妇了?”“恩,对的。男大当婚嘛。”“她是哪里人?”“我媳妇是新沙洲当地郊区的,原来家里是卖豆腐的。”“哦,呵呵,豆腐西施啊!”魏承君笑着说。“没有,不是西施,也没你好看,呵呵”常志远有点耍嘴皮地回答。“哎,对了,现在启和庄生意怎么样?”“蛮好的,店面也扩大了。”“那个张胖子后来还来捣乱没?”“来是来过捣乱,但是后来一次姜云伯伯来这里办事光临过,县里的各路大小官员都来拜会他,从此我这个启和庄倒变成了朝中有人当大官的名声在外,居然没人来惹我啦,哈哈”常志远爽朗地笑声,真性情的表露。
魏承君看着他,感觉那么亲切,虽然已经离别很长一段时间,但与志远的朝夕相处的日子,就如同隔日。可是,魏承君心里也突然有一阵隐隐约约的伤心,看着常志远喝醉酒嘴角的笑容泛着痴样,不经意之间还流着口水。她心疼地拿出手绢帮常志远擦拭。
抬头凝望着魏承君,在皎洁的月光下,微风吹拂着通红涨热的脸,酒劲又一阵上来了,喜欢戏曲的常志远不知从哪记起了一段,慢慢的,低低吟唱:“某一天你我皆暮年,静坐庭前,赏花开,看叶落,笑谈浮生流年。今夕隔世回眸百年,相携而过,擦肩凝望,才知姹紫嫣红早已看遍”他边吟唱边注视着魏承君,看着对方眉宇之间的变化,时而轻皱柳眉,时而舒展和颜,只是到了最后,他看到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泪流满巾“志远,你醉了,早点去休息吧。”魏承君心疼地说:“我去叫人把你扶去休息。”魏承君正准备转身去叫人,一只手,却被坐在地上的常志远紧紧拉住。“承君,你别走,你别走,陪陪我好吗?你别走!”一股酒后的冲动又平添了一些性格中带着的傻气,常志远十分渴望地,甚至有些乞求的样子的那么要求。“志远,我一直在。”魏承君说,“但我现在去叫人帮忙,你等着我。”魏承君还是很坚决地将纤手抽去,转身离开。离开的瞬间,她听到的是一个男人的哭泣声,不是很大,却令她。震撼心纠。
“某一天你我皆暮年,静坐庭前,赏花开,看叶落,笑谈浮生流年。今夕隔世回眸百年,相携而过,擦肩凝望,才知姹紫嫣红早已看遍”余音脑海相绕,魏承君叫了几个兄弟抬常志远休息后,一个人在自己塌前哭得花容失色,无限伤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宴席渐渐散去,鼎沸的人声只剩下虫儿的鸣叫和人呼噜声。魏承兴喝得早已趴在桌边沉沉昏睡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被披上了一件外套。白狼步履蹒跚地在玉琴的搀扶下走回了自己的草棚。唯有黑三在蹲在芦苇荡的小沟边狂吐,那架势足可以把整个人的心肺都呕吐出来。还没有睡下的魏承君,脸上还隐约留着泪痕,她披着衣裳寻声去找黑三。在一阵阵刺鼻的呕吐空气中,魏承君找到了黑三,看着这个平时矫健英姿的自己男人,现在那副怂样和狼狈不堪的场面心却令魏承君莫名的痛起来。为什么?在这时候男人是最脆弱的,甚至比襁褓中的婴儿都脆弱。“承君……”黑三大舌头的语气呼唤着,“承君……”“恩。我在的。怎么了三儿。”魏承君伏下身子搀扶着黑三,同样四目对视的时候,那瞪着豹子一般的眼睛中蓄满了泪水。“承君!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黑三拼命在乞求地说,“我对不住你们。你别走好吗?你和姗姗跟我在一起好吗?你走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傻瓜,三儿,你对我们母女很好,我们怎么会走呢?”“可是让你们跟着我风餐露宿,逃命奔波……”黑三大声叫着,“我本是亡命之徒,却前世修来这么好福气有你和姗姗,可是我这个混蛋却不懂得珍惜你们……让我死也足矣。”“哎呀,别瞎说。你我之间是天地情缘,上天让我们在一起的。”“承君……你不会跟着大哥他们……回新沙洲县城吧?”黑三一把抱住魏承君,感觉时刻自己眼前的心爱的人会飞走一样。“不会。”魏承君充满怜惜地抚摸着黑三头发,说:“我和姗姗,会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们是一家人,不管什么大风大浪,在这个长江尾我们一起坚守和生活!”……
晚风在微微地吹,女人怀抱中自己的男人就如同孩童般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酣然入睡,那是种满足和幸福,那也是一种安全和依恋。
第二天的清晨,魏承兴和常志远起身准备跟大家告别,大家伙都出来相送他们俩。当知道妹妹现在身处环境和状况,魏承兴也算心稍微踏实了些。虽然跟着黑三这样的落草之人很难说会平安幸福,但是这毕竟是妹妹承君选的人生道路和爱人,作为哥哥是不能站在封建老套的思想立场来棒打鸳鸯的。而常志远的昨晚消沉的心情也已经被清晨的冷风灌醒,只要这次前来能看到承君一眼,她也算了了心结。“哥,你们等等,这几个大米饭团你们带着路上吃,别只光顾赶路忘记吃饭。”魏承君将饭团放进兄长的手心里。转身,她又将一块用精致的丝绢包裹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志远:“这根银发簪是我娘传我的,你和许央结婚我也没什么大礼,这个你收下就到礼物吧。”“不!不!不!我怎么能要婶娘传你的发簪。”常志远一个劲推辞。“客气啥,叫你拿着就拿着。承君一番心意!”见常志远推辞,黑三心直口快的说上然后应接过手硬塞给常志远。当常志远十分感动地收下,藏入胸口的衣裳袋里。在白狼下面一个兄弟的带领下,魏承兴和常志远离开了这片神秘的长江尾芦苇荡,成片成片的芦苇荡可以说望不着遍及,跟着引路的人可以找出去,但再回头就再也找不到入口了。在一个长江边堤岸的路口,引路人跟他们作别。伴着晨曦的光辉,踏着清晨的露珠,两人赶着紧往新沙洲县城方向赶
赶了大半天路,两个人累得精疲力竭,太阳高高挂在正当中,阳光有点刺眼,晃得人目眩头晕。长江尾附近的土地都是长江头上冲积下来的泥沙堆积的,所以这里的路虽然不像走山路那样崎岖和陡峭,但漫长的路泛着风尘和茫茫无边无头,让人身心疲倦。“歇一会儿吧。走不动了。”魏承兴首先叫苦。“好吧。正好也饿了。”常志远笑着说,“那我们坐下喝口水,再尝下承君的饭团吧。”“承君的饭团?你小子想得美!”魏承兴故意不给转身,准备只顾自己吃。“好哥哥,您就赏个吧。”“凭什么赏你?都是你这个臭小子,把承君害哭了一晚上。”“啊你怎么知道?”魏承兴看着常志远,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你没看到她今早憔悴的面容和哭得红肿的眼睛吗?”“哦”常志远似有所悟,不知道说什么了。“别发愣了,快吃吧,接下来还有很多路赶。”魏承兴把两个大米饭团塞给常志远,自己也马上大口吞咽起来。
两个男人的心情可能是不一样的,但心里都会惦记着同一个女人,在以后的很长岁月里,那种淡淡的思想会一直让他们俩在胸中泛起。接下来两人不断地赶路,随着落日的临近都见不到前方的县城,在天黑前终于赶到了一个中途小镇:荷合镇。
说是小镇也其实只有三、四个小铺子,七、八户人家。不过还好,最起码这个小小的荷合镇,还有有个很小的旅店可以投宿。这个旅店也就是前店后房,大概三、四间砖墙灰瓦的小客房。魏承兴和常志远吃过两碗旅店的荞麦面后,早早回房休息。同一个房间,两张小木板床,各一床薄被。两个大男人胡乱用水摸了把脸,常志远倒下便是震天的鼾声,因为路赶得太累了。
但是魏承兴一时睡不着,又被这边上的“雷声”搞得有点失眠。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隐隐约约外面传来哭声一阵阵甚为凄凉。大半夜的,这种女子幽幽的哭声让失眠的人听了有点发毛。魏承兴想:到底怎么回事呢?这大半夜的莫非闹鬼不成?不会,作为共产党员可不信神仙与鬼神,那我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即便是女鬼,我倒也想会一会。想到这,魏承兴悄悄地披上衣服,走到院子里面。女子的哭声越来越近了,但是不像这个院子里哪间客房飘出来的。魏承兴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声音传出的地方,原来是旅店院子隔壁的人家。“先生,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猛然间有人在魏承兴身旁发声。转过身来一看,是这家旅店的小伙计。“没什么 ,只是半夜醒来听到这凄凉的哭声,心有点堵,来看看。”魏承兴问,“小二你可知道隔壁那家女子为何哭得如此”“先生何必打听,人家的事情,不知更好。”小二推辞道。“如此凄惨,半夜纠结,必定是很有委屈或者伤痛,你如果不告诉我,我自己前去问。”
小二见魏承兴意想坚决,只好说“我小二见人无数,您应该不是这附近的,看先生也是一个好人,只是好奇心太强了,不太好,莫怪小二话直接。那户人家本是崇明粮户,老太爷姓葛在这边有几百亩上好的田产,可是生了一个傻儿子。”小二叹息了一声,“后来家里给这个傻儿子花了五百个铜板,买了一个美貌如花的吕四媳妇,叫如花,后来如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也算美满。可是天有不测,葛老太爷生病走了,这里的镇长卓贵东看中了如花的美貌,又垂涎葛家肥沃田产,欺负傻公子的无能。上月趁如花回娘家,半路将人劫了奸污,而且还指示人将傻公子的腿打断,勾结官府巧取豪夺将几百亩田产划为己有,还暗中强拆葛家的房产,砸死了葛家年幼的少公子唉”“新沙洲居然有这种事?县里面都没有人管吗?”魏承兴听了火冒三丈。“先生别问了,人家卓镇长神通广大 ,一手遮天。我们这方圆几十里的人都知道,都是敢怒不敢言。今天的话就当先生听个故事,不要向任何人告之出处,也不要好奇惹事,先生平安来,平安去。小二我也不想惹任何麻烦,草民毕竟只是草民,有时候我们的身家性命比草都贱。”“谢谢相劝。”“先生早日歇息,明天好赶路。”“谢谢。”魏承兴转身回房,寂静的夜,听着断断续续的哭声,内心难以平复,感受着那个叫如花的女子遭遇,注定这个夜晚是无眠的。
第二天一早,常志远醒来发现旁边的魏承兴早已经收拾妥当,可能已经在外屋用早饭了。常志远伸了个懒腰,穿戴好衣裳,去找魏承兴。可是转了半天没找到,问了旅店伙计说那位先生一早就出去了。奇怪,一大早去做什么了?不管,先把肚皮填饱好赶路。常志远要了两个大馒头和一碗小米粥狼吞虎咽吃起来。
旅店的伙计在忙碌着,偶尔有一两个旅店里面的住客结帐离店,镇上的人比晚上投宿时候多了很多,四邻八村的人都赶来买卖东西,也满是热闹的景象。常志远吃完早饭,等着魏承兴,左等右盼就是不见人,真是蹊跷,这个大活人去哪了。这么小的镇,站在镇西头的旅店门口一眼望去整条街上人都尽收眼中,就是没有魏承兴。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快临近中午的时候魏承兴回旅店了,见坐在屋中闲晃的常志远,兴冲冲说:“志远老弟,我回来了,久等啦。”“去哪了,一大早没了人影。”“这不,从荷合镇赶到新沙洲还有很长一段路嘛,我去附近找老乡哪家有驴车、马车的,终于找到了。”“哦,有车就快了。那我们快上路吧。许央这几天也一定等急了。”“瞧你那点出息,还怕老婆被别人拐跑了似的。”“哈哈,有点怕。”这哥俩跟旅店结了帐,坐上老乡的毛驴小车直奔新沙洲县城方向而去。
“骑着心爱的小毛驴,赶路向前快快跑,铃儿响叮当”常志远哼着不知道哪来的小曲儿,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