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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 章 新苏联篇(十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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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会大楼,听证会现场

米哈伊尔面对着对准自己的摄像头,看向台下的其他军方代表。

“俄罗斯要被灭亡了,反动的火焰从乌拉尔山脉烧到波罗的海,内部的敌人遍布整个国家。而这一切都源于军队内部的腐烂。”

此话一出,台下的各方听证代表和记者发出一片哗然,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大家都心知肚明,某些军方干部妄图干预总统选举,在国家最危难的时刻,仍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米哈伊尔低下头,看向了第一排的陆军代表。

“而这些卑鄙的小人,今天,大言不惭的也来到这里,来到了听证会的现场,混在我们当中。”

说到这里,台下再次一片哗然。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真知灼见呢,没想到米哈伊尔你不过也是在这里胡搅蛮缠罢了。”

尼古拉站起身,满脸惋惜的看着台上的米哈伊尔。

“宪兵,请让这位头脑不太清醒的老先生下台吧。”

没人动一步,会场四角的宪兵们一动不动,仿佛像没有听见尼古拉的命令。现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这寂静中暗含的杀气。尼古拉缓缓坐下,冷汗爬上了他的后背。

“尼古拉,正是因为有像你这样的蛀虫为首当权,以至于国家状况日下。你们隐瞒一切,不过是为了为自己谋取私利。”

米哈伊尔的语气平淡,仿佛是一位即将行刑的刽子手。“我太了解你了,尼古拉,你仗着你的父亲是通讯局的总负责人,贪污国防拨款,拖欠部队工资,逼迫士兵偷窃核弹头变卖。”

米哈伊尔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每一个收听观看听证会的观众的心上。

“正是有像你这样的虫豸不断吸食着祖国母亲的鲜血,俗话说,高层烂一点,基层烂一片,这句话和你的所作所为可是完完全全的符合。”

尼古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求助于身旁的博卡斯列夫。

“没办法,看他怎么说吧,把他踢出局无异于杀鸡取卵,塔曼师会解决他们的。”

“每一次,每一次我们在取得裂隙带的第一手资料之后,我们都会按照程序上交给相关部门,但每一次最终呈现给民众的,却与我们的手中的资料大相径庭,到后来,甚至出现了取证员和侦查小队的伤亡。你们到底想要隐瞒什么呢,台下的阴谋家们?”

寒光透过眼镜片,扫视着台下的每一个人。

“米哈伊尔,我提醒你,这场杜马会议可不是让你耍疯的地方。”

博卡斯列夫坐在台下,与台上的米哈伊尔对视。

“如果不是为了自身利益,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欺上瞒下。是不是有些人害怕等到裂隙带里面的东西被曝光出来之后,会因为要进入紧急状况,某些人无法再安插自己人进入政界而感到害怕呢?”

米哈伊尔扬了扬手中的报告,继续说,“裂隙带绝不是正常的地理现象所产生的,而是与碎月事件有着紧密的联系。也就是说,绝对是有人隐瞒这一切,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样的呢?”

“我反对,米哈伊尔这是在赤裸裸的诬蔑我们,作为受到宪法保护的合法武装力量,军队的权威,尊严不容被质疑,更不应该遭人诬蔑。”

尼古拉再一次站起身,大喊起来。

“诬蔑,不见得吧,想想吧,像你们这样为了一己私利而至国家于危难的例子还不够多吗?碎月事件才过去多久,那些被完全淹没的沿海区域,那些因为混乱而死去的冤魂至今仍飘荡在莫斯科的周围,上有天灾下有人祸,是军队那该死的筑防线害死了他们。”

米哈伊尔抚了抚眼镜,语气平和下来。

“才刚刚过去不到一百年,其中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不到十年,1991年,一夜之间苏联不复存在,1993年,叶利钦炮击白宫,再后来,国企改革养肥了寡头。普通人赚的钱仅仅够交房租,连一顿饭都吃不起,接着,杜达耶夫分裂车臣,恐怖分子猖獗一时,这一桩桩血淋淋的历史,哪一件不是悲剧,哪一件不是人为的惨剧?我们现在与当年有什么区别?难道我们要让已经有过的悲剧再发生一次吗?要将不甘与遗憾留给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下一辈吗?”

奥斯坦金诺广播电视塔

一辆古老的2s6自行防空车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车组成员探出身,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士兵。

“原地待命,如果米66等下被打下来了,你就给我把这座塔轰烂。”

……

“砰。”枪响了,子弹从喀秋莎的耳旁飞过,年幼的她恐惧的看着面前中弹的大人,她看着他倒下,看着他如同一个断了线木偶轰然坠地。

“喀秋莎!你没事吧?”米莎抱紧了喀秋莎,仔细的看着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以确保她没有受伤。

“感谢上帝。”米莎确认了喀秋莎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来,我们走吧,我们去奶奶家。”米莎牵起喀秋莎,然后去到了大圆球里,开始收拾里面的物资。

“姐姐,爸爸妈妈死了吗?”

喀秋莎看着额上有血,手臂上有伤,眼角还带着泪,浑身还有些颤抖的米莎。

米莎没有说话,只是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传出了小声的抽泣声。

喀秋莎知道了一些事,于是,她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米莎。

“姐姐不哭,我在这,我们还要去外婆家吃饭的。”

米莎转身抱住了喀秋莎,然后低声说:“放心吧,喀秋莎,姐姐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们以后一起活下去。”

两年后,

莫斯科市第一医院

“爸爸,我疼,我们回家好不好。”洁白的病房里一个不过10岁的小女孩躺在病床上,娇小,营养不良的身躯上插着各式针头和维生管。

“不疼不疼,咱把这病治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另一间icu病房前

喀秋莎静静站在病房外,听着周围人虔诚的祈祷,她擦拭着手上的厚茧,从窗口默默注视着同样躺在床上的姐姐。

“嘿,别看了,今天的探视时间已经到了,快离开!”

直到医生驱赶,喀秋莎才转头离开,而其他同样是来探视的亲属则开始恳求探视时间是否能再多一点。

“放你姐姐的床头?”护士接过水果糖,转手将手里的缴费单递给了喀秋莎。

“十二万卢布?我明白了,明天钱会打过来。”喀秋莎拿着收费单走出医院。

喀秋莎茫然的抬起头,仰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然后汇入人群,走向了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