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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什么事。”罗威跟埃丽，走到一处隐秘的地方，等凯莉娜看不见的时候才停下来。
他的眼中始终凝聚着冰霜，毫无温度和感情，让人不敢靠近。
埃丽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悠悠地飘散。她抽了一口，才对罗威说：“凯莉娜不适合你。”
罗威听了对方的话，眸中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声音更冷了：“埃丽部长如果是跟我说这个的，那我们无话可谈。”
说完，罗威就抬脚准备离开，但埃丽叫住了他。
“你骗得了她，骗不了我。”埃丽吐出一口烟雾，微微闭上了眼睛，表情氤氲在蒙蒙烟雾里看不真切，“你根本就不爱她，何必耽误对方。”
罗威的目光瞬间透射出无情的光芒，像一把锋利的冰刀，冰冷而尖锐。埃丽却丝毫不惧，抬眸与罗威对视：“如果只是一个对象的话，我也……”
“够了。”罗威冷冷地打断他，声音像是淬了冰，“这些话不必再说。埃丽部长，我不知道我哪里给了您这些错觉，但我保证，我和您之间什么都不会有。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想通的话我不会再说，也请您不要再在凯莉娜面前说这种话。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告辞。”
罗威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衣摆在空中划过，发出猎猎的声音，就像是刀尖在心脏划过的声音。
埃丽手中的烟掉在地上，她看着罗威揽着凯莉娜的肩膀，哪怕那双深邃的眼里根本没有爱意，但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依旧像是一根尖刺，扎得她心里千疮百孔。
她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四肢发软靠在墙上，阳光很好，埃丽却觉得很刺眼，刺眼到双眼都受不了流出泪水，她将脸埋在手掌间，滚烫的泪水顺着机械右手流进齿轮里，感觉要把电路板都烧坏。
“什么样的错觉……”埃丽的声音哽咽，“因为见过你爱一个人的样子，你不爱的样子就那样明显啊……”
“埃丽部长，布防已经检查完成了。”科影的副手找到埃丽的时候，数字太阳已经马上重组，阳光已经暗淡下来了，所以埃丽微红的眼角刚好隐藏在眼妆中看不真切。
埃丽脚下已经落了十几个烟头，见副手找来，拍了拍衣袖就走了过去：“我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就撤。”她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仿佛刚才的崩溃是错觉一样。
……
“刚才那个……是谁啊。”凯莉娜和罗威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商厦的灯光缤纷变换，粉蓝色的走马灯在建筑四周流动，大型的电子屏幕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商品广告。
罗威看着虚空中大型的投影，轨道列车从其中穿梭而过，总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总感觉这样的城市一点都不真实，而他和各种武器机械打交道的日子才是真的。
凯莉娜叫他的时候，他正在回想前两天处理的那个有天堂鸟纹身的违规者。
和哈罗特一样，疯疯癫癫，念叨着听不懂的诗词，说什么人类要灭亡之类的话。罗威本来都没在意，但对方在临刑前的时候突然挣脱执行员扑到他面前。
确实吓了周围人一跳，其他执行员反应很快，把人拉开以后控制的更紧。而罗威却岿然不动，他冷眼看着违规者挣扎发疯。
他早已经发现这些人的疯病都是伪装出来的，哪怕是最先进的中央电脑，也不可能直接联通人的思维，所以他的疯病只能认定是真疯。
而他扑到罗威面前，只是脸色阴沉地无声说了一句——
你被人类放逐了。
同样的话从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却诡异地重合在一起，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梦魇，一个怎么也绕不开的谜题。
罗威感到自己生活的地方就像是一张大网，所有人的行动都被束缚在一定的范围内，但偏偏有那么几个人，站在网外，竭力地告诉他真相。但这种真相又太过模糊，传递答案的方式也太过惨烈。
以至于罗威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怎么了。”罗威回过神来，看着明显不悦的凯莉娜，“怎么了莉莉，为什么不开心？”罗威不明白凯莉娜是怎么了。
凯莉娜看着罗威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一下子就生气了：“真是难为你，这么忙了还要陪我出来，肯定耽误你的事情了吧。”
罗威虽然听出了她话里有话，但是在想不出她到底想说什么，只能含混回答：“还好吧，没事。”
“……你！”凯莉娜深深呼吸了一下，选择转移话题，“我们去找东西吃吧，我提前在万联网上做了攻略，听说这附近有一家炖菜特别好吃。”罗威对吃的追求不高，所以只是点点头表示可以。
而凯莉娜又觉得罗威明显就是在敷衍自己，但她也不愿意今天和罗威吵起来，就把心里的不满再次压了下去。
等餐的时候，凯莉娜还是没忍住，再次问道：“刚才那个，是谁啊？看上去跟你很熟的样子。”
罗威不想跟她多做解释，他甚至不想让凯莉娜和鹿台有任何的牵扯，这样子的话对于他来说会很不方便。
“同事。”他解释道。
当初他选择凯莉娜，就是因为凯莉娜和鹿台没有任何牵扯，家庭背景干净，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二层楼，这个借口就足以让罗威合法且合理地在一、二层楼之间多次穿越而不被怀疑，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凯莉娜犹豫了几秒钟，追问他：“只是同事？那为什么他……”
“好了，凯莉娜，我们先吃饭吧。”罗威第一次打断凯莉娜的话，他紧紧皱起来的眉毛让凯莉娜愣了好一会儿，认识快一个月以来，罗威从来没有对凯莉娜有任何的冒犯，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菜来咯！”一道热情的声音穿破周围嘈杂的声音，店家端着一大锅炖菜上来，香味老远就飘了过来。
放下之后，红艳的锅底里面塞满了各种份量充足的菜品，洒着翠绿的配菜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