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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李振的爸爸,儿子已经失踪了两天,他也找了两天,不过仍是一无所获。
听了我的来意,又见我帮着照顾家里的老人,李爸爸终于放下戒备,望着吃面条的老头直叹气。
“前天放学就一直没回来,这两天我请了假出去找人,跟他要好的孩子都问遍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不知道人跑哪里去了。”
“叔叔您别急,李振平时在班上也就那几个朋友,也没听说他最近惹了什么人,人肯定是没事的,要么是被什么事缠住了也说不定。”我安慰着他。
李爸爸上下打量起我来,犹豫了一会说道:“以前没见过你呀?”
“我是刚来的转校生,正好被分到李振的班级,坐在他旁边。”
他点点头继续道:“我家那个臭小子唯一就是惹了乐园那帮孩子,他们之前还来我修车的地方闹过事,家里也被骚扰过,不是今天丢个死猫就是明天扔个死狗进来,哎,他爷爷这个样子,经不起这么闹呀,就为这个事我说过他也打过他,可是他死也不低头,现在人也失踪了,不知道跟那伙人有没有关系。”
李爸爸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没错,要说最大的嫌疑就是乐园那伙孩子,不过这事不太好办,人家不会告诉你真相,学校或是警察就更加管不了了。
我只好安慰着他,说会在学校里帮着留意留意,李振到底是个懂事的孩子,家里这个样子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
到了第三天他仍然没有消息,我只好开始跟踪与他交恶的那几人。
还是当日遇到的那几个抽烟的孩子,幸好这是一帮没脑子的纨绔,仗着没人能管得了他们,有什么秘密也不藏着掖着,我跟了其中一个高二的一天,不仅没被发现,还听到他们嘴里总是谈论“这几天报仇报得太爽了”之类的话。
李振这个事肯定与他们相关,跑不脱了!
果然,放了学他们蹿成一堆,十几个人朝一个方向走,我紧紧跟上去。
目的地并不远,只走了十来分钟,来到离学校不远的一处别墅区门口,之前想要掐住我脖子的那人,是个叫林大用的高三学生,这次他依然是众人的头头,只见他掏出一张门禁卡,在小区门口刷了一下,大伙都跟着他进了别墅区。
我退到一边,找了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将校服脱下来包在手臂上,三两下就摸进了小区里面。
别墅区里每家每户离得都挺远,我算好摄像头的位置,猫着腰尽量一一避过,又套上包里的帽衫,就算被拍到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他们十几个人有说有笑,我不用怎么费力就重新跟上了,一直走到一栋别墅门外,有人兴奋地大叫起来,门一开都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我把包扔在院子里的灌木丛中,然后迅速攀上二楼,挨个试了试有一扇窗户没上锁,我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又脱下鞋放在窗口,只穿着袜子在地板上走着。
这里面似乎不像是个住处,每个房间空荡荡的,打扫得倒是很干净,屋里安安静静,先前进来的那十几个人竟像消失了似的。
往下走,客厅里开着灯,我弯下身子在楼梯上暗暗观察,仍是看不到一个人,再往下走几步,见到客厅沙发上有许多放下的包和脱下的外套。
慢慢走到一层,正准备四处看看,楼梯后面一扇门突然打开了,我赶紧滑到门口柜子边蹲好,是一男一女从地下室走了上来,正掏烟出来准备抽。
“人太多了,咱们先抽根烟再进去,现在先让他们玩着。”
“今天大哥不在,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整死那两个人都行。”
接着他俩依偎到一起咬起耳朵来,男生小声说了一句什么惹得女孩子“咯咯”直笑。
我心里炸起雷来,所谓的“那两个人”恐怕就是指李振和他那个朋友,如今他们俩该是被关在这别墅地下,也不知被折磨得有多惨。
不能再等了,好歹要抓紧时间进去看一看。
沙发上的衣服和包被丢得满地都是,那两个人就在沙发上翻滚了起来,闭着眼嘴贴着嘴,这情景只是让我恶心万分。
“嘿!”我对着这两人猛叫一声,原本抱在一起的他们睁开眼,紧接着男生迅速将女生往旁边一推。
我并未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瞅准目标对着男生面门重重击了一拳,趁着他往后仰的功夫又朝着他的下颌连续捶打,人迅速失去了知觉。
那女生先是大叫一声,见我实在凶狠才想起来要逃,我迅速绕到她的身后,朝她的脑后砍下一记手刀,人也直直地倒了下来。
接着迅速用衣服扯成几股绳子将二人绑住,做完这一切我慢慢朝着地下室那扇门走过去,这门该是十分隔音的,想必刚刚那声尖叫里面是一点没听到。
我把耳朵贴上去,那门里才隐隐传来许多人嬉笑的声音,中间夹杂着一个人的惨叫声和咒骂声,没错,是李振的声音,找到了!
并未多做思索,我当即便推开门,顺着狭小的楼梯,地下室里橘色的灯光透出来,那里面正发生着什么不得了的事。
门边戗着一根棒球棍,我俯身拾起掂了掂,用着还算顺手,又回到楼上把鞋子重新穿上朝着地下室走过去。
地下室的空间似乎还挺大,还没下到最底层,一股热风卷着浓浓的血腥味就扑了上来,到了门边我探着脑袋往里看,只见中间背对背吊着两个人,他们双脚刚好离地,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身上只穿着内裤,乍一望过去浑身竟没有一块好肉。
那帮人围着他俩,林大用不时用手上的尖刀朝他们招呼着。
有几个人坐在四周嬉笑着观看,对面有个人眼尖,瞥到门边探出来半颗头,奇怪地指着我这边。
我脑子里浮现出李振的爷爷来,还有他苦苦寻找了几天的父亲,虽然跟这位同桌算不上熟悉,但我心里觉得这是个好孩子,所以此刻看到这番情景,一股无名火从我脑门里就要拱出来。
李振整个人刚好面对着我这边,但似乎被折磨得太狠,耷拉着脑袋,他的双臂不自然地折起直直吊着,偶尔从嘴里冒出一两声嘟囔,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咳血。
我从门后站出来,所有人都停下转过头望向我这里,他们见是一个身板单薄的男孩举着一根棒球棍,林大用手里把玩着小刀,满眼都是戏谑,他也将身子转过来,似乎觉得我有些眼熟,但并不值得他去细细回忆,接着嗤笑一声道:“有意思,又来一个!”